势在必得的一次攻击被打退,鲜卑头人们都脸色铁青,面面相觑,他们打得如意算盘,击溃这一股汉军,让怯懦的汉人害怕,让他们龟缩在城池中,不要出来和他们作对。这样他们才有选择的余地,可没想到他们眼中的怯懦的汉人竟敢走出城池和他们战斗,还给了他们当头棒喝。
提议吃掉这一批汉人的轲比能脸色也不好看,决策的失败会严重损失他的威望,刚才就有几名部落头人看自己的脸色很不好了。轲比能心中愤恨,就算自己不决定攻击汉人,你们还能停手吗!不过他此时与所有鲜卑头人一样骑虎难下,只能决然道:“事已至此,未有全力一击,击破汉人。”
有的头人心疼损失,冷冷道:“若是再失败怎样。”
轲比能大怒,抽出高价购得的汉军军刀,一把抓过那名头人,锋利的军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你就像草原上的老鼠一样怯懦,不配做高贵的狼的后人,我们有九万匹凶悍的小狼崽,就算汉人披上坚硬的铁皮,他们仍旧是软弱的羊,九万头强大的狼,难道还比不过六千头羊吗。”
不愧是日后纵横大草原的鲜卑君主,轲比能的一番话吓住了这些头人,重新树立的他们的信心。
环顾这批肥胖的像猪一样的头人,轲比能心中冷笑,他们的部落部众夏天喂蚊子,冬天连裹脚的羊皮都没有,而他们的女奴吃的东西都比普通部落部众好。他们也只是担心自己的部众被蒲头给吞了后自己贵族老爷的生活过不了。对这些人,轲比能心中十分鄙视。
孤注一掷的鲜卑人的行动力很强,四万,四万精悍的骑兵离小山包还有数里,便策马冲像朔方军,这样长的距离,冲刺的马匹根本停不下来。而且鲜卑人一直在监视朔方军的变动,没有人去填平陷坑,所以鲜卑人放心的冲锋。
山头上,卞喜看到鲜卑人的举动,冷哼道:“除了多了一万人,毫无变化,这些鲜卑奴,真是傻的够可以。”四年前卞喜被云捉了,云也想不到处置他的办法,放了不放心,一刀切了又有点不道义,就把他放到廖化手下做个副手。廖化武艺略强与卞喜,又心思细腻,卞喜被廖化吃的死死地,现在几年过去了,云步步高升,卞喜也成了军官,也就放下其他心思,专心跟从云富贵了。
一旁的廖化没有说话,他知道,并非是鲜卑人傻,而是绝对实力下的绝对自信。不管怎样看,手中有九万人,对方只有六千,直接a过去才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
廖化冷笑,愚蠢的鲜卑人,就让你们看看厉害。
:“弓弩手一二三组准备,我不令,任何人不准射箭,违令者立斩!”
弓弩手之后的弓箭手,长枪兵,刀斧手也在长官的命令下做好了准备。
汉军弓弩,射程近一千步,有效射程五百步,最大杀伤确实有一百步。刚才的那波攻击,其实死在弩箭下的人很少,大部分都是被调入陷坑后被踩死的。
廖化沉稳如山,等到鲜卑人冲到自己四百步时,才大喝下令:“第一组放箭!”
六百三连强弩如雨般射出,强力阻击了鲜卑人冲锋的势头,第一组停下,第二组顶上。
后方,两千多名弓箭手仰天抛射,这些箭矢木质沉重,经过仰角抛射,能够好不费力的穿透鲜卑人的身体和马匹。
数万人的冲锋,太密集了,命中率几乎是百分之百,鲜卑人死伤惨重,带头冲锋的鲜卑将领心都在滴血,但头领们下了死命令,他只能带领鲜卑骑兵一往无前的冲锋。
廖化见领头的鲜卑骑兵距离自己只有一百多步,立刻下令弓弩手往回跑。
此时一二两组弓弩手已经推到了后方,第三组六百名弓弩手立刻转头撒丫子就跑。露出了之前一直被他们挡住的,拒马!鲜卑领嘲笑朔方军的愚蠢和短视,竟让让弓弩手站在骑兵冲锋的前方,却没想到朔方军的将领远比他们狡猾。
鲜卑将领严重已经露出了绝望,此时他只能声嘶力竭的大喊:“撞!撞碎他们的拒马!”然后决然的冲向死亡,被拒马的尖刺穿透身体。
前方的鲜卑骑兵一往无前的撞到拒马上,足足有上千骑兵被拒马给刺穿。这排拒马是朔方军统一找到六至七丈高的笔直巨木,虽然漏出表面的只有两丈高,但却坚如磐石,根本撞不动,更何况是经过一冬天掉膘的瘦弱马匹。繁密的拒马挡住了弩兵的视线,弓箭兵们却没有停止射击,不断抛射的箭矢持续夺走鲜卑人的生命。
直到粗大的拒马被鲜卑人用生命持续冲撞裂开后,鲜卑人已经损失了一成的生命。
拒马后,负责统帅斩马刀兵的张延庆心一沉,最艰难的时刻终于来了,“全体列阵,树枪!”
张延庆手持大斩马刀,站在刀阵的第一排,他身材高大,武艺高强,很得士兵敬仰,张延庆身先士卒,让士兵们士气大涨。
:“全体准备!”张延庆大喝,他眼睛死死盯住前方,手心冷汗直冒,小腿因为接下来的大战兴奋地颤栗。这批重甲步兵是云搜刮了整个朔方郡的物资,力排众议建立的。建立之初到现在,一直享受着等同于云亲兵的待遇,兵甲武器,生活用具都是优先供给,却一直都没有在战场上立下决定性的功劳,所以不管是将领还是文臣,都对这支部队意见非常大。自上到下,张延庆和重甲兵的每一名士兵,心中都憋着一口气,要向其他人证明自己的价值,证明主公的眼光没有错。今天,这个机会终于到了,他们绝不会失败。战前会议,云将计划给每一位将领讲清楚了,同时将最重要的任务交给了重甲步兵,这股信任,这份荣耀,张延庆在心中用性命誓绝不会辜负。
终于,咆哮的鲜卑骑兵冲来,张延庆炸雷一般一声大喝:“杀!”
这批精挑细选,身披重甲,手持大斩马刀的壮汉一同大喝:“杀!”同时第一排的战士整齐划一的挥出一刀,同时一往无前的向前。
:“杀!”向前三步,一步一刀,不管面前是什么样的敌人都被斩马刀斩断。
:“杀!”又是三步,有几名第一排的重甲步兵倒下,后排的立刻补上,第一排毫无松懈,仍旧坚如磐石。
:“杀!”还是三步,一往无前。
重甲步兵如海浪中坚固的岩石,无视了所有凶险,坚定地挺立,阻挡了鲜卑人的攻击。
廖化卞喜率弓弩手放下弓弩,手持枪盾护住重甲步兵两翼。
最后,是田旭率领的两千刀盾兵和弓箭手。奉云之令,负责指挥的田旭心中焦虑无比,暗暗祈祷前方的张延庆能够挺住,不要让刀盾兵上场。并非是贪生怕死,而是因为这两千兵力就是朔方军最后的兵力了,如果一场战役连预备队都要被迫出战时,那么他们离战败也就不远了。
就在山包上的朔方军将领心急如焚,苦苦支撑时,下方的鲜卑部落头人们也已经几乎狂,四万精壮骑兵,是每个部落的精华,已经折损了一半在这里。所有部落头人都抛弃了其他念头,击溃前方的朔方军,劫掠并州弥补自己部落的损失,这是他们目前唯一的选择!
斩杀了几个带头后退的千夫长,又调派了三万骑兵冲锋,鲜卑人已经孤注一掷了。
鲜卑人的变动,被在山包上的田旭敏锐的现,田旭大喜,立刻命令亲兵射响箭!
带着一千五百名骑兵藏在鲜卑人后方的树林中等的心焦的云立刻下令,“冲锋,冲锋,杀光这些鲜卑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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