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黎澈又道:“想当年天庭初立,你手下无人可用,我不辞辛劳派弟子襄助于你,如今看来,竟是我当年白费了苦心,竟至于倒是要亲自收拾了你。”
嬴政似乎终于被打破了心防,面色狰狞的怒视着黎澈:“即使我是三界至尊,可到底我不是圣贤,在你等圣贤眼中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而今我终于有了这次机会,我怎能不紧紧抓住。”
黎澈面无表情,听完昊天如同控诉般的话语,仍然表情不变,厉声道:“人呐,都有自己的不如意,可若是将自己的如意建立在人家的不如意之上。”
嬴政满目通红,双眼中带着血丝,大声近乎怒吼道:“是啊,你们是如此的高大,我是如此的卑微可恶,但是你们圣贤高高在上,怎能理解我们这些蝼蚁们的痛苦。”
黎澈摇了摇头,不愿再多说,一个人一旦心中产生不满产生愤怒,便会在自认为正确的道路上越走越远。黎澈不想再与昊天多说,身上菩提树影乍然显现,轻声道:“我有一招,可镇天地,若你能破,我此次便不与你为难。”
嬴政愤懑的脸上露出喜色,毕竟都是六境,他万万不会相信黎澈一招就可以制服他。
黎澈仅仅手掌一摊,其中光华轮转,但也就是如此,嬴政打眼看去,没有发现有任何的不同,但是他仍然全面戒备,他定然是不相信黎澈所说的一招是雷声大雨点小的。
果不其然,不过瞬间,就见黎澈双掌之上一团透明的光圈乍然出现,仅仅一个轮转,其上便如同万千星辉闪烁。
不多时,黎澈手中的光球中竟然缓缓的出现了一颗菩提树。嬴政大惊,天下人都知道大雷音寺菩提树镇压灵山,这菩提树便是黎澈佛家学脉具现,而如今出现在黎澈手中的难道是菩提树虚影?
若是如此怎么值得黎澈如此郑重其事?果然,其上菩提树越发的凝实,哪怕从外面看起来,光球不过黎澈手掌大小,但对六境的嬴政来说,自然完全可以透过现象看本质,甚至菩提树的一枝一叶,一点脉络,完全都在嬴政眼中。
嬴政此时彻底了收起了眼中的轻视之色,不由惊呼道:“你竟然将整个学脉炼入掌中?那岂不是说天地之间佛家诸位学子竟归你掌中?”
黎澈笑道:“佛家学子本就在菩提树上,你且细看。”
嬴政吃了一惊,从黎澈的言语中他清楚的感知到这颗菩提树具现其中远远不是极限。
不一会儿,光球中又出现了一座灵山,与现实中的灵山毫无二致,灵山之上也有大雷音寺。
嬴政又是惊惧道:“你竟然将灵山彻底炼入掌中,可灵山出来当地又有什么变化?如此神通,岂不是有伤天和。”
但又不多时,黎澈掌中甚至出现了无数的学子,这一次仅仅在黎澈掌中一个光球上,便有无数学子诵经礼佛,也有山间猛兽旋转跳跃。其上更有佛家气运横压,任他是何等的能工巧匠,都难以做出这般玄奇之物,唯有自然造化笼罩其中。
黎澈笑着说道:“灵山万物生灵皆入我掌中,之后仍会在灵山,此乃吾之掌中佛国,怎会有伤天和。”
说罢,黎澈对着嬴政微微一笑,这笑容在嬴政看来便如同最恐怖的恶魔一般,他知道黎澈此招不是凡俗。
果然,黎澈双掌朝嬴政拍来,两掌轻轻一压,便将嬴政笼罩在佛国之中。
嬴政心中警铃大作,六境之力迸发,更是借助国运将无尽的国人之力聚于一身,这便是修运朝的厉害之处,随时随地可以借用国运调动子民之力。
说起来修运朝与修学说都差不多,都是学子或者子民越多势力越发庞大,最大的区别在于修运朝者拢万千子民之力于一身,修学说者学子之力聚于学脉,在通过学子知识调用。
这便是将一身道行寄托于国家和寄托于学脉的区别,这也是为什么仙秦一成定会打击天下百家,唯道争而已。
嬴政接受了子民之力加持,身躯骤然暴涨,原本普通人的身高瞬间变为万丈巨人,其身力量凝实,黎澈一双肉掌在嬴政面前如同蚂蚁在大象面前一般。
可是当黎澈肉掌临身之时,嬴政的万丈身躯压力骤增,仅仅支持了瞬间,便被吸入掌中光球之中。
纵然嬴政还是万丈大小,一入瓮中便在外人看来变成了光球中稍微大点的蚂蚁,只是嬴政自己浑然不觉,他在球中还是那么大,看着一做巨大的山峰朝他压来,他丝毫不惧,双手紧紧托住山峰,脚下发力,硬生生的将山峰举起。
直到嬴政看到山峰之上那颗菩提树时,他方才知道自己竟然被黎澈玩弄于股掌之中,不由得露出悲伤之色,但随后,他心中信念坚定,对着菩提树高呼道:“黎澈如来,可是我破了此招便会退去,暂时不找我麻烦?”
虽然是知道自己身在黎澈掌中,但嬴政自然不会担心黎澈听不到他说的话。其实这是必然的,这掌中佛国经黎澈炼出,里面的一花一叶,一树一菩提都是黎澈的眼睛耳目。
就在天地忽然沉静之时,嬴政耳边传来黎澈的声音道:“此言乃是前言,我自不会食言。”
嬴政听罢,眼中露出一丝喜色,随后眼中露出一丝决然之色,想来这是要拼命了。
只见嬴政脚下突然生出一条黑龙,黑龙生九爪,远比当年齐魏相王之时出现的蛟龙可怕的多。
就在黑龙聚力之时,嬴政头上平天冠亮起,无穷巨力随着嬴政平天冠上狠狠地砸向灵山。
这竟是嬴政耗费秦国国运也要击破灵山,击破黎澈的掌中佛国,黎澈微微瞥了一眼掌中光球,轻声道:“若你只是如此,本座还是请你早日归墟。”
说罢,只见灵山之上菩提树突然抖动,无数的菩提子点点而来,不过瞬间,便将嬴政平天冠的攻击消磨殆尽。
只留下嬴政艰难的扛着灵山,面色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