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风华楼的账交给奴婢来查就是了,您何必还要辛苦自己呢?”
昨日她家小姐累的连晚膳都没用就睡了,今早天还未亮就爬起来徒步进城查账,她家小姐何曾吃过这种苦?
银烛看着温婉面露疲态的样子心疼不已。
温婉休息了一夜倒是不觉疲累,拿了一叠纸给银烛“这几处都是我娘的产业,你去找个合适的卖主,把这些都卖了,价格不错就出手,要尽快。”
银烛几个是她身边的大丫鬟,从八九岁就跟着母亲学管家,做生意,这些小事交给她们,温婉放心的很。
银烛粗粗一看,全是地契和房契,竟然有四间商铺,三处田庄。
“小姐,这些,都要卖了吗?”
别的不说,里面一个脂粉铺子,一个书斋其实挺赚钱的,现在出手,可惜了。
银烛看着都有些舍不得。
温婉不答反问,“我说的还不清楚吗?”
银烛连忙低头告罪,她怎么忘了,如今的小姐不是以前的小姐了。
她怎么能质疑主子的决定呢?
银烛才退下,轻罗急匆匆跑了进来,“不好了小姐,外面全是关于您的流言,附近田庄上的人都跑到咱们庄子上来看热闹了。”
“什么流言?”
温婉回忆前世,这个时候他们正忙着安家落户,没传出什么流言啊!
“一定是温瑶,只有她才会这样不遗余力的散播于小姐不利的谣言!”
轻罗小脸儿气的通红,恨不得立刻扑上去跟温瑶打一架。
明明是个厨艺精湛的厨娘,性子却比习武的画屏还冲动,温婉无奈道:“别气着生气,你先把话说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流言能把你气成这个样子?”
“她们,她们居然说小姐你是京都第一丑女,还说您之前就是因为长得太丑了才不敢出门见人的!
也是因为长得丑,才会快十四岁了,还连门像样的亲事都没有!”
轻罗性子冲动,温婉问了一句,立即忍不住竹筒倒豆子似的倒了出来。
温婉却是听得一愣,随即了然,前世自己对家中的事情毫不关心,也没去风华楼。
没撞见温瑶,自然也不会有这样的流言传出来了。
“京都第一丑女,她还真是不放过每一个打压我的机会啊!”
明明是祖父不愿她在人前太耀眼,惹人注目,才故意叫她低调。
甚至出事前还有人说她这位温国公府的孙小姐出身将门,又有书香底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是京都真正的贵女。
至于婚事,本朝女子多于十六七岁成婚,十三岁尚未订婚的比比皆是。
出事前还有人说是温国公夫妇舍不得掌上明珠,才把孙女留在身边亲自疼爱。
如今出了事,就成了她丑的嫁不出去,不能见人了。
温婉冷笑着摇摇头,“她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吧,做你自己的事情,不用理会那些人。”
“可是小姐……”
“好了,把我的箱子拿过来,再帮我把画屏叫来,你家小姐我很忙,没空理会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轻罗愤愤的转身去拿温婉要的东西,小嘴儿噘的快能挂油壶了。
事关小姐声誉,这怎么能算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呢?
这会儿功夫,温婉已经写了笔走龙蛇写好了一封信。
坐在书案后发呆,“京都第一丑女,呵,连命都快保不住了,谁还在乎美和丑?”
想打击人也不像个靠谱点的法子。
画屏小短腿抡的飞快,俏生生问,“小姐叫奴婢来有何吩咐?”
“立刻出发去秋家,把这封信交给我娘,如果见不到我娘,就把信毁了。
记住,决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这信上的内容。”
谢渊渟毕竟是外人,又视父亲为仇敌,他不能把父亲的生死全然寄托在他身上。
温婉的郑重让画屏感受到了这封信的重要性。
小丫头立即将信塞到了怀里,激动的保证,“奴婢保证完成任务!”
话说完,转身就跑,风风火火把刚进门的银烛吓得不轻。
嗔了她一句,才道:“小姐,箱子拿来了。”
温婉点点头,打开箱子一看,温婉满意地笑了。
“小姐,您把那些商铺,田庄都卖了,这是要做什么呀?”
轻罗心惊肉跳的看着自家主子,总觉得国公府出事后,自家小姐就变了。
温婉笑着从里面拿出记账银票递给轻罗,“别问那么多,该知道的时候会告诉你的。
去,拿着这些银子,找全京都最好的绣娘,能找到几个算几个,越多越好。”
拿着那一叠银票出去数了数,轻罗都惊呆了。
整整五千两,都够京都一些普通的成衣坊、脂粉铺好几年的收成了。
连忙把银票揣进了荷包里,没想到府中如此情况,小姐还如此信任我,让我拿着这么多银票去做事,我一定不能辜负小姐的一片信任。
轻罗自我鼓励着信心满满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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