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连着几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
几个大男人被四个小丫头成功撂倒,轻罗踩在为首的男人脸上,
神气道:“敢欺负我家小姐的人,从来都没有好下场,今日碰上我们,算你倒霉!”
那男人被一个小丫头踩在脚下,羞的满脸通红,
恨声道:“臭婊子,你最好赶快放了我!
否则,等我大哥来,让你们所有人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嘿哟我好怕呀,那你赶紧让你大哥来吧!”
轻罗说着冲那人脖子上踹了一脚,那人白眼儿一番就昏了过去。
温璇在一旁兴奋的拍手,“轻罗威武!”
惹得众人好笑不已。
谢渊渟摆摆手,那几个将军嘴角抽搐着过去收拾烂摊子。
“你这几个丫鬟够彪悍的啊!”
谢渊渟也是被惊到了,“我记得刚认识你的时候,就那个叫画屏的丫头有点身手吧?
这两年,你身边都发生了什么?”
他语带戏谑,温婉便懒得理他,凝眉道:“这些人怎么回事,
都已经看到韩将军他们了,怎么还敢动手?”
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明明看到了这一群穿着铠甲的人,
那几人却视若无睹的欺压百姓,肆意妄为,嚣张程度,实在是令人称奇。
要知道,无论是哪个朝代,铠甲对普通人都是有着极强的震慑力的,
就算是文盲不认识军士的级别,看到那些铠甲,也会本能的畏惧。
那几个人看到韩启江他们,感觉就跟看到一群路人一样没什么区别。
“甘宁十二州沦陷后,各州守备军就都成了散兵游勇,
这些人有的逃回原籍,安生度日,有的落草为寇,苟且偷生,
还有的,就仗着一身皮欺压百姓,横行乡里,遇到漠北狼兵却跑的比谁都快,
百姓对这些人是敢怒不敢言,那些有些实力的悍匪,却是对那些人极其不屑的!”
谢渊渟大概是没注意到,事实上,
他自己说起这些仗着一身铠甲横行乡里的兵痞时也是一脸的鄙夷。
温婉看的通透,也不戳穿他,只道:“如此说来,那几个大汉是将韩将军他们也当成那等横行乡里的散兵游勇了?”
谢渊渟颔首,“多半是。”
他的语气有些无奈,那边韩启江听到他们的谈话,顺势走过来,
“自甘宁十二州沦陷后开始,各地匪患频出,
这几人也是撞上咱们了,否则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
听他的说辞,像是背后还有人,公子,咱们要不要干脆给他来个顺藤摸瓜,
正好杀鸡儆猴,打击一下肃州城内大小匪帮的嚣张气焰?”
大白天的就敢策马上街,抢劫行人,
不得不说这些土匪是真的嚣张过头了。
谢渊渟略微思忖一下,便道:“可以,回头你亲自审一下那几个匪徒,
打探清楚他们的具体情况,立即带兵剿匪,
动作务必要大,力求震慑效果达到最大。”
既是杀鸡儆猴,那最重要的便不是被杀的那只鸡,而是那群看热闹的猴子,
如果剿灭一个匪帮,可以让肃州城内其余的土匪安生一些的话,
今日这几个倒霉鬼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谢渊渟说完话,没等到韩启江的回应,侧首一看,却见他盯着温婉在发呆。
眼神微冷,谢渊渟一脚踹过去,“看什么呢,这会儿不怕嫂夫人跟你抡拳头了?”
韩启江回神,尴尬的摸鼻子,“二位莫要误会,末将明知温大小姐身份,岂敢觊觎,
只是没想到,温大小姐和您身边的这几位姑娘看着都柔柔弱弱的,
身手胆识竟然一点都不输于我们这些行伍之人。”
温婉失笑,“韩将军过誉了,你们都是刀尖上行走的人,
我们几个顶多也就学了点三脚猫的功夫傍身罢了,如何能与诸位将军相比?”
“刀尖上行走的人?”
韩启江愣了一下,才哈哈笑道:“不愧是国公府的大小姐哈,这讲话就是好听。
不过温大小姐您可别谦虚,就您方才拽人的那一手,
末将恐怕都做不到向您那般利索,
还有您身边这几位姑娘也不简单,身手灵活多变,默契无间,
比末将麾下那群傻大个可厉害太多了!”
站在那里跟个铁塔一样的人说自己手下的将士是傻大个,
温婉差点笑出声来,并坏心眼儿的想,就算靖北人普遍长得高,
能比韩启江高的恐怕也没几个了。
心里嘀咕着,面上却是一派正经道,“她们如何能与军中将士相比,
为了学这点身手,不知道花费了多少精力,
军中将士若是能得到和她们一样的教导,岂不一个个都成了武林高手了?”
出身将门世家,温婉太清楚养军队有多耗精力了,
若是用培养画屏她们的方法去培养那些将士,
恐怕整个天玄的国力全都要耗在军营里了。
温婉都明白的道理,韩启江这个将军自然不会不知,闻言很是赞同的点头。
一群人相距不远,那几个将军也都听到了温婉和韩启江的话,
之前土匪冲温婉出手时谢渊渟非但无动于衷还不让东阳出手相助,
还有人怀疑温婉是不是对温婉这个未婚妻并不看重,
听到温婉和韩启江的话才明白,谢渊渟不是无动于衷,而是根本不需要。
事实上,那几个土匪也的确没能伤到温婉分毫,还被她的丫鬟们虐的很惨,
如此一想,几个将军顿时对温婉刮目相看了。
东阳敏锐的察觉到那几个人的变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或许,这才是自家公子的用意?
看向谢渊渟的眼神顿时充满了敬佩,连这样的突发事故都能用来帮温大小姐立威,
他们家公子可真是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啊!
在到处都是干打垒,黄土墙的地方,突然出现一座青瓦白墙的宅院,
就显得格外的精致奢华了。
温婉脚步微顿,看向那宅子,“这便是前肃州知府的私宅?”
虽说还没见到人就妄作评价不好,但是温婉看着这豪华的宅院,
总觉得这位前肃州知府是个贪官,而且是巨贪的那种。
很显然,有这种感觉的并不是她一个人,
温璇就特别震惊的道:“这小小知府的私宅,怕是比我们在京都的国公府都要大了吧!
谢二哥,我们以后真的要住在这里吗?”
这住所,跟自己想象中的干打垒,土胚房差距略大啊!
“没错,但它现在是我们的家了。”
他上前牵起温婉的手,“我先带你熟悉一下环境,别到时候在自己家里迷路了。”
自从上次向温婉坦白自己的感情后,谢渊渟偶尔会做一些亲密而的动作,
不过他很注意分寸,从不会让温婉觉得被冒犯到,
像是今天这样,在人前牵手,还是第一次。
温婉犹豫了一下,不想让谢渊渟在人前丢了面子,到底是没有挣开他的手,
安安静静的跟在谢渊渟身后。
东阳很识趣的将韩启江等人拦在后面,“公子和温大小姐车马劳顿,
今日就不谈正事了,诸位将军请回吧,
有事可以先与我说,如果必要的话,我会向公子转达的。”
那几人也不傻,眼看谢渊渟带着温婉走了,他们自不会不识趣的跑去打扰,
纷纷摇头说无事,转身便走了。
至于温璇,早在谢渊渟牵起温婉手的那一刻,就自觉地招呼着几个丫鬟跑了。
温婉被谢渊渟亲自引着认了自己院子和谢渊渟的住所,
书房、前厅等需要常去的场所的路,
才发现同行而来的将军们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下人已经备好了精致的餐食,温婉却累过了头,草草吃了几口果腹,便停了筷子。
谢渊渟见状凝眉,“可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吃不惯这里的餐食?”
谢渊渟是关心则乱,肃州人虽然习惯吃面食,
但他找的厨子是靖北候府的老人了,做的一手地道的京都菜,根本不存在饮食不习惯的说法。
温婉吃完饭有些犯困,硬挺着道:“之前一直说要将肃州经营起来,
今日一看,防止肃州城到底有多萧条,
这等荒芜之地,想要经营起来,恐怕得费点功夫。”
“就是知道难,所以才请你来的啊!”
谢渊渟笑,“不会被吓到了吧?”
肃州城和京都的差别,无异于天堂与人间,谢渊渟很清楚,
如果温婉是一个注重享受的人,在这里真的是待不下去的。
温婉倒是没让他失望,“吓到倒不至于,做生意,在哪儿不是做,
但做生意需要一个太平的环境,否则,这地方就算遍地黄金,又有哪个商旅敢来?”
谢渊渟深以为然,“放心吧,别的地方我暂且不说,
肃州城内的匪患,我定会以最快的速度解决,
你只管做你的事情,我绝不会让那些散兵游勇,土匪草寇扰了你的正事。”
对于他的保证,温婉不做评价,她捂着上下眼皮快要粘在一起的眼睛,
闷声闷气道:“想让肃州尽快恢复生机,今年的春耕很重要,
我让如锦进购了一批上好的粮种,只要这批粮种入了地,
等到明年,肃州百姓的生存就不成问题了,但眼下我们亟待解决的问题是,
如何让肃州城的百姓踏踏实实的春耕,把这些种子都重到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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