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被两个人眼巴巴求投喂的眼神闹的哭笑不得,抓着谢渊渟的手臂无语问他,“我倒是不想下厨,可你看看,能行吗?”
连叶归尘这冷脸煞神都被蓬莱那清汤寡水的菜弄成这样了,
再让他们去吃睥睨峰那甜不拉几的菜,谁能忍心?
谢渊渟嫌弃的瞅了二人一眼,不情不愿道:“不会做饭还可以打下手,别想着吃白食。”
有吃的就已经很不错了,打下手完全不成问题,元英忙不迭点头,叶归尘也矜持的颔首,
几个人的吃食问题就这么解决了。
接下来的日子,因为靳北堂还没回来,谢渊渟和温婉几个就一直留在睥睨峰,
无事的时候,并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但也不限制他们的行动,
一天埋头修炼,并抽空指导元英和叶归尘修炼,偶尔四处逛逛,浏览睥睨峰的风光,很是惬意。
约莫二十几天后,靳无殇才来找二人,“家父于昨日回到门中,因为太晚,就没招呼你们,
这会儿正在流光殿与家母等候。”
经年不见人的掌门夫人居然出来了?
温婉心中惊讶,靳无殇似是看了出来,主动解释道:“家父回来时专程去找红衫前辈求了药,
家母身体好转,便出来透透气。”
毕竟几日前他才说过母亲病重,不常见人,这会儿母亲就出来了,的确容易让人生出刻意避而不见的误会,
当然了,其实睥睨峰掌门夫人如果不想见客,能找借口拒绝已经是给面子了,、
直接下逐客令也不是没有的,之所以解释,也只是因为谢渊渟温婉是他父亲请来的客人而已。
温婉也有些抱歉的道:“不好意思,我只是有些惊讶,并无他意。”
靳无殇点点头表示理解,一行人往主峰最高处走去,睥睨峰掌门处理公务的流光殿便在那里。
纯木质结构的宫殿在恢弘大气的同时又比蓬莱的宫殿多了几分精致秀气,
流光殿三个鎏金大字龙飞凤舞似的盘踞在匾额上,
谢渊渟几人才走到门口就听到了里面的争吵声,“无论对方是何方神圣,擅自学我睥睨峰独门心法就是不行!”
“没错!如果什么人都能偷学我睥睨峰独门心法,那对我门弟子又何其不公?!”
……
一道道义愤填膺的声音传出来,都在气愤有人偷学睥睨峰独门心法,
谢渊渟和温婉顿住脚步看向靳无殇,后者有些尴尬的道:“有人在家父回来之前就将事情添油加醋的告诉了大长老,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找过来了。”
顿了顿,靳无殇犹豫道:“大长老与家父素来不合,可能会借机生事,刻意刁难你们,
要不,我们先回去,待家父应付完了几位长老,再劳驾几位重来一趟?”
宗门之中有人不合是常事,靳无殇面上的尴尬也不似作假,
何况他还主动提出法子为他们解围,谢渊渟和温婉便也不与他为难,
摇头道:“无妨,这件事总归要有个交代,既然长老们都在,刚好说清楚。”
靳无殇说的虽然是大长老,但听那动静,绝对不止一两个人,
谢渊渟也知道,这件事如果说不清楚,他们在不夜海还没闯出一番名堂来,声誉就先坏了,
他不是靠声誉过活的人,但为这种莫须有的事情毁了声誉,也不值当,
话说完,他便牵着温婉的手走入大殿。
如他所料,大殿内靳北堂和一位相貌与靳无衣极为相似、气质清冷出尘的妇人坐在主位上,
左右两边各坐了四个人,只有一位青衣妇人,其他都是男的,看上去年岁都不小了,
看到谢渊渟等人,纷纷停了争执,神情各异的看向他们。
谢渊渟兀自淡定的朝靳北堂颔首,“晚辈谢渊渟携内人见过掌门和夫人。”
“谢小友来了啊,快请坐!”
靳无殇爽朗的说着,扬声道:“来人,给几位小友看座!”
殿中弟子迅速搬了四把椅子进来,谢渊渟牵着温婉的手毫不客气的入座,
而本来也有位置的元英和叶归尘却默契的无视了那两把属于他们的椅子,直接站在了谢渊渟和温婉身后。
靳北堂之前见过几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大概知道谢渊渟和温婉应该是其他几人的主子,便没说什么,
结果左边下首第一个老头儿就哼声道:“年纪轻轻,好大的派头!
偷学我门独门心法还敢如此张扬,黄毛小小儿,你是不是太嚣张了些?”
未曾点名道姓,但他的眼睛直勾勾看着谢渊渟,充满了戾气。
谢渊渟眉梢微扬,嗤笑道:“这就嚣张了?”
事实证明,不是他谢渊渟嚣张,而是有些人自视太高,
谢渊渟不过说了这么一句话,那老头儿便恼羞成怒,高喝道:“无知小儿,太过放肆!
还不老实交代你究竟是从何处偷学来我睥睨峰的独门心法,否则,老夫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与此同时,他将浑身威压外放,直冲谢渊渟的方向,
本想着以自身的强者威压给谢渊渟一个下马威,没想到威压一出,对面夫妻二人的第一反应却是护住身后之人,
谢渊渟保护叶归尘,温婉保护元英,与此同时温婉抬手朝大长老手腕儿一抖,
后者强大的让人呼吸不畅的威压瞬间散去,整个人僵在那里,面色铁青道:“妖女,你对老夫做了什么?”
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老头儿一张脸色通红,身体僵直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连身边其他人都注意到了不正常,纷纷对温婉怒目而视,
其中一人则义愤填膺道:“掌门,您就这样放任这偷学我门心法的狂妄小儿如此放肆吗?
众目睽睽之下都敢出手伤害大长老,如此明目张胆,您若是继续放任下去,
我睥睨峰威严何在?”
那般义正言辞又疾言厉色,选择性眼瞎的仿佛没看到大长老持枪凌弱,
谢渊渟与温婉这才知道那一见面就对他们发难的老头儿竟然就是靳无殇口中的大长老,
心道看这样子岂止是不合啊,
如此明目张胆的质问刁难靳北堂请来的客人,只怕不仅是不合,还想篡位吧?
如此想着,就不禁有些好奇靳北堂的反应了,
下一瞬,就听靳北堂皱眉道:“本座从未直言过谢小友偷学我睥睨峰独门心法,
尔等也从未见过谢小友使用灵力,
大长老堂堂大地级中期高手,不分青红皂白用强者威压欺负两个黄级中期灵者,
更遑论还有两个毫无灵力修为的普通人,这样就能彰显我睥睨峰的威严了吗?”
日前蓬莱掌门夫人楚韵瑶在大庭广众之下让蓬莱弟子对两个普通人动手,违背玄门百家的铁律已经被玄门同道嘲成了渣渣,
作为蓬莱最大的死对头,嘲讽的最激烈的自然也是睥睨峰,
如果这时候传出睥睨峰大长老用强者威压传出普通人的消息,蓬莱定不会袖手旁观,
届时睥睨峰遭受的打击绝对比蓬莱现在遭遇的还要大,
六长老一时心虚,不知如何反驳。
而就在此时,一直冷冷清清不曾开口的掌门夫人却幽幽然道:“蓬莱掌门的庆功宴后,
无殇兄妹带着几位小友乘玄翼提前回来,
掌门与门中弟子乘普通坐骑回来,昨日才到门中,在此之前,从未跟人提过几位小友修炼的灵力是怎么回事,
所以,大长老和六长老是如何知道,这位谢小友偷学了我睥睨峰独门心法的?”
所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说的大概就是靳北堂的夫人这样的了,
等闲不开口,一开口便是直戳要害。
大长老和靳北堂不和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但只要靳北堂在掌门之位一天,他这个当下属的就必须对掌门恭恭敬敬,
靳北堂还没回来,他却已经知道了外面的消息,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往靳北堂身边埋了钉子,这可是宗门大忌。
大长老本就难看的脸色更加惨不忍睹了,不愿意在靳北堂面前落了下风,强自辩解道:“认识睥睨峰独门心法的又不是只有我门弟子,
老夫驰骋不夜海两百多年,当然也有自己的人脉,
夫人何必揪着这点小事不放,难道在你们心里,区区小事比宗门独门心法泄露还重要吗?”
仅仅是慌乱了那么一瞬间,便迅速找回了状态,还不忘给六长老使眼色,
后者迅速心领神会道:“大长老说的是,而且这妖女在睥睨峰的地盘上都敢暗中伤人,
出了睥睨峰的大门,还不知道会怎样,
他们修炼的又是睥睨峰的心法,万一哪天以灵力伤人,不明情况之人,岂不是要怪罪到我睥睨峰头上?”
这话一说出口,其他几个还在观望的长老也变了脸色,
大长老则很及时的身子一软就想倒下去,一直盯着他的温婉突然开口,“别怪我没提醒,
你体身上银针暂时只是扎在体表,如果随意乱动,细如牛毛的银针顺正肌肤钻进体内,
别说你只是个大长老,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本欲装晕的大长老顿时僵住,保持着要倒不倒的姿势挺在那里,互相个滑稽的雕像,
愤怒的眼神几乎能把温婉给焚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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