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家村死伤惨重的幕后推手就是他爹,没有那个钱袋也就不会发生这一切。
回想起在牛家村看到家破人亡的场景,秦王者于心不忍。
他又怎么对的起脸上画的包青天。
今夜他决定审判他爹,大义灭亲。
秦青铜酩酊大醉,他的心中负有罪恶感,很多事情超出自己的控制范围。
他感觉他的眼前是一片血红世界,隐隐约约间仿佛听到牛家村村民的惨叫。
但是为了他儿子,他必须这么做,哪怕再来一次,死在多人他也无怨无悔。
只希望这个因果由自己承担,别降临在他儿子的身上。
“儿子,你回来啦”
秦青铜看到秦王者后,老泪纵横,提了半天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他又是哭又是笑,迷迷糊糊语无伦次。
秦王者板着脸,将钱袋丢在秦青铜面前,一脸正色,开口直呼他爹大名;
“秦青铜,你可知罪”
“儿子不要演啦,儿子,你怎么受伤啦,走我带你去包扎一下”
血液顺着秦王者的两只手滴在地板上,秦青铜满脸担忧,身体摇摇晃晃就要走过来。
“你站住,跟牛家村一百多个冤魂比起来这点血算得了什么”
秦青铜回过了神,自己嘀咕着,一百多人吗,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他走回去举起酒杯又喝了起来。
秦王者不依不饶说着;“你倒是藏的挺深,平常老说人命关天,叫我尊重每一条生命,自己倒好,杀人不用刀,整个牛家村差点就死光了”
秦青铜又喝了一口酒开口说道;“儿子诶,爹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好。”
“别叫我儿子,我没有你这种爹”
一言激起千层浪,字字如雷震心头。
秦青铜彻底安静了下来,谁都可以说他,唯独秦王者不行。
“是,这一切都是我操作的,你又能如何”
秦青铜浑浊的眼睛紧紧盯着秦王者,继续逼迫道;
“就算我把全天下人都杀光了,你又能如何”
秦王者神色一厉,配上那张黑脸,不怒自威;
“你总算亲口承认了,本府要你去给牛家村村民道歉,否则……”
“否则怎样?大义灭亲吗?笑话,那谁给我道歉,是谁让我只能畏畏缩缩躲在这里面”
“就是那些你口中所谓的善良村民,他们赶尽杀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
秦王者怒色一喝;“可恶的贼人,在强词夺理,休怪本府大刑伺候”
“你还跟老子演起包青天,里面有个故事你听过吗”
秦青铜站了起来,转过身去,解下自己的裤子,背对自己儿子,露出了自己的屁股。
“仔细看清楚了,今夜你爹我就跟你讲讲”
“什么是狸猫换太子”
看着屁股上那个图腾,秦王者感觉到身体内的血液在沸腾。
“儿子,这就是你的使命,我曾经也以为能够独善其身,只是大多事情身不由己”
秦青铜一五一十讲起出生那天被掉包的事情。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生在乱世,没人能独善其身,他教给秦王者是不要滥杀无辜,漠视生命。
而不是不杀,那样岂不是太佛系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他生来所赋予的使命注定这辈子跟杀伐离不开。
而不是为了一时乐趣,随便想杀谁就杀谁。
那样跟恶魔有什么区别。
没错牛家村这一役超出秦青铜的掌控,这种结果也非他本意。
他只是想把火引向西山,让源源不断的高手与秦王者切磋。
岂料城主如此残暴,连普通村民都要赶尽杀绝。
秦王者沉默了,他才三岁,一味的凭借自己的喜好心情办事。略显稚嫩,不像秦青铜这么滑头。
秦青铜走了过来,手中倒满酒将那张黑脸给抹糊,厉喝道;“老爹也敢顶撞,趴下,家法伺候”
“你……你……你”
秦王者气的一直指他老爹。
“脱裤子,趴下”
“百行孝为先,你竟敢大逆不道,看打”
秦青铜用力打着秦王者,又把自己打的气喘吁吁。
“呜呜呜……老爹欺负人,我要找娘告状去”
这一幕谁也没想到,空手接刀不吭声,被木棍打的哭哭啼啼,其实秦王者一点也不疼,就是感到委屈。
毕竟还只是个孩子!
秦青铜喝了口酒,看到儿子伤的那么深,他心如刀割,又无能为力。
屋内传来秦王者疗伤惨痛的叫声和白素贞伤心的哭泣声。
秦青铜一动不动坐了四个时辰,直到太阳刺中他的眼睛,这才回过了神。
他站起身体,长时间的静止不动,浑身都麻了。
秦青铜恢复过后,留下了张有事外出,不必挂念的字条。
秦青铜老态龙钟,身躯有些弯曲,他走的很慢,切很坚定。
“除了老子,没人能打我的儿子”
树林里回荡着秦青铜的话,而他本人第三次来到牛家村。
秦青铜并不是来道歉的,有些话有些事藏在心里总比说出来的好。
事情已经发生,说再多除了加重别人的恨意并没有什么好处。
至于补偿,有机会的话,他会默默弥补。
今日牛家村整个村庄陷入悲恸之中,敲锣打鼓,哭声漫天,路上洒满冥纸。
风自东吹,秦青铜由西而来,顺着风吹来了他的‘天机’。
“是老先生,老神仙”
祠堂里,众人看到了,昔日送来天机的那个老者又出现了。
还好有他送来天机,否则整个牛家村估计都死光了。
只能说是不幸中的大幸。
他们不知道这一切就是拜这个‘老神仙’所赐。
众人泪如雨下,转身跪在秦青铜身前。
新的村长牛二起身相迎,两人一照面,似乎在哪里见过这样的眼神。
看着一百多个新立的牌位,秦青铜点了香,连鞠躬三次,开嘴说要帮他们念咒除邪。
秦青铜坐在一旁,嘴里默念观音心经,超度着亡灵,也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点。
经文越念秦青铜越感罪孽深重,这种生离死别的场面最能让人有所感触。
秦青铜的经文越念越急,他的时间并不多,打算抓紧时间,念快点,这样能多念几遍。
一时之间念的上气不接下气,面色潮红,一口血喷了出来。
秦青铜已经念不动了,他被村民们扶住,休息了一下,说了句惊动全场的话;
“牛家村还有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