莯茶淡淡扫了眼对峙的仨人,声音微哑:“这么热闹,在开茶话会?”方好问也吃了一惊:“大小姐,您怎么来了?”
莯茶道:“不来怎么看你舍身救美。”
方好问立刻侧身一让,露出身后的青年:“大小姐,这我高中同桌,叫阮轲,比我还好欺负。”
看起来确实好欺负——身体瘦弱,面容清秀,脸色苍白,眼神意外的清澈,只是含胸驼背,显得怯弱又自卑,见莯茶看过来,紧张得头也不敢抬。
莯茶沉稳地“嗯”了声,扫了眼周围的吃瓜群众,又开了口:“处理点小麻烦,劳烦各位出去一下。206包厢没人,我包给各位了。”
话语礼貌简短,却不容反驳。
方好问立刻机敏地带人出去,放心地把青年留给莯茶。
沈棠瞅了眼大妈,漫步走过去,头晕站不太稳,顺手拽了把椅子,怼到青年面前,施施然往上一坐,翘着腿靠着椅背,下颔线优美流畅,神色倨傲冷漠,连坐着都像在俯视众生。
像固若金汤的高墙,密不透风地护着身后那只特别好欺负的小崽子。
那气场压迫感十足,大妈立马熄了火,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眼神闪烁起来。
莯茶没有吭声,等了几分钟,大妈额上冷汗都淌下来时,方好问才回来,比了个ok的手势,站到她身后。
晕了半天的莯茶这才支起手肘,靠在椅子上,手掌托着下颔,声音依旧低低的,冷感沙哑:“怎么回事?”大妈的眼神更闪烁了。
气氛凝滞了半分钟,她突然咬了咬牙,说话时机关枪似的:“你是莯茶……我认得你!你身后那个,别看他清纯得跟个兔子似的,就是个鸭!装纯呢!勾引我老公,骗了钱就跑,害我老公摔断腿,现在还一瘸一拐的!真不怕天打雷劈,以前我们夫妇对他跟亲生的似的,他良心都给狗吞了!得亏听说他在这儿,我赶紧来拦。你助理护着他是吧?那他欠我家的钱和赔偿费,你出!”
莯茶漂亮的眉毛微拧,一脸淡漠:“谁问你这些乱七八糟的,我问的是我怎么了,我的助理又怎么了。”
方好问灵机一动,配合地掏出手机,冷笑道:“大妈,都让你注意积点口德。刚刚你说的话,我可都录着呢!在场的都是人证,你是怎么造谣我大小姐的还记得不?回头就告你名誉侵害!”
中老年人都有个通病,一听法庭就变色,一听律师函就怂:“你……你一个大明星还欺负人?”
“哟,劳驾换个词,这叫维权。”
有莯茶撑腰,小助理也不蔫儿了,灿烂得像朵向日葵。
莯茶在椅子上轻轻叩了叩,淡声补充:“至于阮先生和你先生是什么情况,我十分钟就能让人送来真相。”
大妈本来还想纠缠,注意到莯茶的眼神,莫名哆嗦了下,喉咙像是被掐住了似的,一时没发出声。
那双淡色的眸里没有温度,眼底覆着层寒霜,比窗外的雪还要浅薄寒凉:“侵害我的名誉,勒索敲诈,纠缠闹事。你是想要律师函还是……”
她顿了顿,声音彻底没了温度:“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