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43】(1 / 1)

时幽和席泽俩人身上各自穿了一身跆拳道服,面对面站着,站姿笔挺如劲松,锐利的扫向对方。

俩人气场都强,空气里都是剑拔弩张的味道。

席泽紧了紧腰带,冷冷出声,“时总,吱吱好歹是我的未婚妻,你当我面调戏她,不合适吧?”

时幽眼皮掀起来,声音淡漠,“假的。”

席泽双拳握紧,“我已经把它变成真的了。”

时幽,“假的。”

席泽,“我下个月还会和她结婚。”

时幽,“假的!。”

席泽,“……”你他妈复读机啊!就不能换个词。

气的太阳穴突突直挑,不再客气,坚硬的拳头朝时幽攻击过去。

一时间,房间里都是两人打架的乒乓声。

夜色浓重,洛家的书房里,灯光明亮。

吱吱坐在洛浦对面,平静的问洛浦,“我现在婚也定了,股份和钱怎么说?”

洛浦慈祥的笑了笑,“我都在准备了,钱在凑,股份手续也在准备,下个月结婚,我肯定都给你。”

吱吱仔细盯着洛浦的每一个神情,“是你的主意还是席泽的主意?”

洛浦反问,“这很重要吗?反正你们都是要结婚的,有什么关系,只要你能拿到就好了。”

吱吱眼皮眨动了一下,淡淡道,“不重要。”

吱吱也懒的再看洛浦这幅虚伪的嘴脸,起身往外走。

“吱吱,”洛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是不是根本没打算嫁给席泽,想拿了钱,股份就和席泽离婚?”

吱吱顿住脚,颈子侧过去,看向洛浦,“我说过,我和你都姓洛,洛家的利益也是我的利益,我不会不分轻重。”

晨希迟早是自己的,傻子才和钱过不去。

洛浦探究的看了一会吱吱,好一会,笑起来,很轻松的样子,笑说,“我就知道,我的女儿是董事的。”

吱吱转身回了房间,掀开被子躺到床上,深夜能把人的感官放大。

她卷着被子滚了两圈,耳边似是还有灼热的呼吸,伴着磁性的声音,低声说,“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这跟球杆,被你买断了。”

抬起手,拿起桩头柜上的盒子打开,拿出戒指在掌心把玩。

顾时幽,好像有点奇怪。

“我为何要娶那盛家女?”

他手执玉骨扇轻摇在胸前轻摇,端的是一副风流倜傥的样子,细长饱满的眼睛微微上挑,灼灼看着自己。

“我见过那盛家女,模样,性情都是顶好的,才情也好,对你又一片痴心,娇妻美妾,每个男人不都喜欢吗?”

他啪一声合上玉骨扇,在她额头轻敲,“那我就是那个例外,我对这才子佳人的故事没兴趣,像咱们这样,自由自在走遍天下,不好吗?”

有个模糊的念头冒出了一点嫩芽,吱吱立刻给压下去,摇了摇头,把戒指放回盒子里,啪一声合上。

洛吱,你只是一只精怪。

卷着被子裹成香肠,闭上眼,沉沉睡去。

席泽站到镜子面前,一颗颗拧开扣子,衬衫从指尖滑落,精壮的胸膛裸呈在镜子里,白皙的皮肤上都是淤青。

他抬手抚上胸口一排小小的牙印,心里像扎了一根刺,密密麻麻的疼着。

知道真相,他反而不知道应该拿吱吱怎么办了。

他明显感觉到,如今的吱吱,似是对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更让他惶恐的是,他不知道该拿吱吱怎么办。

找不到靠近吱吱的办法。

过去,因为那个荒唐的谎言,他的视觉里,吱吱和姜话,时幽都是情人关系,他可以光明正大大管着吱吱。

如今,知道她是清白的,他也不敢管吱吱和时幽,姜话的正常接触。

这样,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靠近她了,就怕吱吱对自己更烦。

所以,连时幽当着自己的面亲近她,他竟然都不敢当面朝时幽发火,还要私下里和时幽决斗。

他不想看见吱吱护着时幽的样子。

这辈子也没这么怂过。

面对姜话,他有自信,对上时幽,他有点慌。

洗了澡,躺到床上,人是睡着的,意识却是清醒的,脑子里许多画面交替,一会是洛吱捧着钢笔递给他,蛋糕上的烛火映出她羞涩的笑容,灼灼看着他,一会是吱吱抱着酒瓶子,满身酒气,脸颊染上一层红晕,痛苦哭着的画面,一会又是医院走廊上,她淡漠的说,“是啊,玩你啊。”

席泽猛的惊醒,眼皮掀开,血液里都是森然寒意。

入目一片漆黑,又将这种感官放大,骨头缝里都透着这种凉意,他立刻开了灯,额前有细密的薄汗。

好一会,透心的恐惧渐渐散去,席泽瞥了一眼挂钟,才四点半。

他人生第一次尝试到了失眠的滋味。

起身出了卧室,走到楼下客厅里,拿了一罐啤酒出来坐下喝,冰凉的酒,顺着喉管落进胃里,带起一片灼热,他有了一丝自己还在活着的感觉。但心脏和胃之间隔着肝,肺,血液,等无数器官,落不到心里。

他心里还是空落落的,酒精刺激着大脑,他整个人有些亢奋,就发了疯了一样的想吱吱。

打开手机,电话拨出去的一瞬间,他又慌乱的挂了电话。

失眠的滋味这样难受,还是别打扰她了,此刻,她应该裹在被子里,抱着玩偶,唇角挂着浅笑,睡的香喷喷的吧?

不知道会不会做梦,梦里,是时幽还是自己呢?

心脏重重抽了一下,窒息一般的难过。

电话簿从头翻到尾,两千多个电话,愣是找不出一个能说话的人。

又从头翻一遍,手指在周定的名字上停住,忽然生出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周定睡的正香,忽然被铃声吵醒,气的想骂人,眯着看,看到屏幕上是席泽两个字,低低骂了一句,有病!

“大哥,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席泽声音嘶哑,带着醉酒后的飘忽,“我睡不着。”

周定,“艹!我又不是女人,你找让你睡不着的人去。”

席泽,“我不敢。”

周定眯着眼看时间,早上五点半。

艹!

“你不会告诉我说,你特么一夜没睡吧?”

席泽的脑袋被酒精刺的有些麻木,“不知道算是睡还是没睡。”

睡的正香被吵醒,周定的脑子还是木的,幸灾乐祸的问,“他妈的,谁这么有能耐,能让你这种冷静自持的机器人睡不着?我还真是好奇。”

席泽,“她不爱我了,我特么现在爱上她,她又不爱我了。”

周定有些不确定的轻声反问,“洛吱?”

席泽觉得有点羞耻,感觉自己是个笑话,但又反驳不了,这是他长这么大,唯一闹的笑话。

“嗯。”

周定一下子醒了,捂着电话笑了一阵,心里一阵爽快。

这特么,天道轮回啊!

永远高人一等的席泽,席大少,永远冷静自持,不会为任何人例外的席泽--

居然也会为一个女人宿醉。

好半天才压住声音里的笑意,“他不爱你了,你再去追啊,搁着喝酒有屁用啊,他现在不是你未婚妻吗?”

席泽的声音都快哭了,“没用的,她不过是假意答应联姻,眼里根本没我,等拿到东西了,合作稳定了,她就会离开我的。”

周定,“你特么还是我认识的席泽吗?你的自信呢?会离开你,现在不还是你未婚妻吗?”

“没机会你特么就去创造机会,别忘了,你特么是席泽!你聪明睿智,智商160,你是天之骄子,是所有人仰望的对象。”

“什么时候成了个怂逼?”

像是打开了一条新思维,席泽脑子蒙的清醒过来,“对,你说的对,我不比时幽差,他们才认识多久,我跟她认识了多久?”像是有光照亮了他前方的路,他信心满满,“我一定能把她追回来的。”

挂了电话,席泽摇晃着起身去浴室,莲蓬头冰冷的水从头上浇下来,先是透心凉,不一会,开始有强烈的应激反应,血压猛然身高,心脏砰砰跳动,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像是在燃烧,脑子瞬间冷静下来。

通话中断,黑暗中,周定看着电话怔楞了好一会,想起很久以前一件事。

那年刚上大一,结束了噩梦一般紧张的高中生活,又是爱玩的年纪,宿舍里,大家都在忙着玩游戏,拿着手机追妹子,享受大学生活,话题扯到什么找个什么样的妹子做女朋友,漂亮的,性情好的,妖精的,会撒娇的,每个人都说了自己的理想型。

只有席泽像是聋了一样没参与进来,抱着电脑专注的做创业准备资料。

他一时好奇,合上他的笔记本,逼着他说。

他面无表情的整理袖口,像是说今天吃了什么一样的无聊语气,“这事也值得费神去想?”

“不就是给自己传宗接代吗,干干净净,乖巧听话,能把家里照顾好就行了。”

然后,他拍掉自己的手,继续工作了。

他见席泽完全不在意,试探性的问,“是谁无所谓吗?”

席泽嫌他聒噪,敷衍的道,“当然。”

他心砰砰直跳,装作玩笑问,“那我能追洛吱吗?长的漂亮,做女朋友多有面子。”

席泽连眼皮都没动一下,“想追你就去追,别烦我。”

他开心坏了,撞着胆子约洛吱吃饭,被洛吱轻易拒绝了。

他人生第一次尝试到被拒绝的滋味,闷闷的在宿舍里喝酒,喝高了还哭了出来,席泽来了一句,“我还当是什么大事,女人也值得你喝酒?”

周定嗤笑一声,嘀咕了一句,“原来也是个人。”

手机息了屏,刺眼的光退去,周定合上眼皮睡去,迷迷糊糊刚要睡过去,一阵刺耳的铃声又突兀响起来。

有完没完!

粗暴的接了电话,一阵悦耳的笑声从电话里传过来,“周定,我给你说个笑话。”

周定眯着眼看了一眼手机屏,这才发现,不是席泽,是个哥们。

对方说,“我刚刚听人说,白天订婚宴上,有人看到席泽给洛吱揉脚,还亲她脚,你说,这谁造的谣?也不打个草稿,造的靠谱一点。”

“就洛吱倒贴这些年,她亲咱哥的还差不多。”

周定珉了珉唇,幽幽来了一句,“可能是真的。”

“……”

对方,“不能吧?”

周定,“人还在哭着呢。”

对方,“……”

这日,吱吱接到《超级设计师》的电话,这周节目改成之前淘汰选手的复活赛,她的比赛挪到下期,吱吱手里这件衣服就没那么急了,睡醒之后,再床上赖了一会才起床。

先去泳池游了个泳,然后慢吞吞吃了早饭才回到房间做衣服。

到了下午,席母又亲自上门了。

“吱吱,晚上有个酒宴,都是一些南汀的富豪太太,我带你去认识认识。”

虽然新闻上常见明星穿高定,但高定真正的消费群体并不是那些明星,动辄几十万,几百万的高定,即便是一二线,也尝尝都是租借的,真正的消费群体是这些富豪太太。

吱吱咋摸着,自己的直营店里,大多数都是高定,这些阔太太都是她的目标客户,去认识认识也不错,于是换了件裙子和席母一起出门了。

这顿晚餐,是一顿以香草为主题的晚宴,在一座海边别墅举办,面朝海边,风景很好。

车子即将驶进别墅,席母拍着吱吱的手背给她科普,“现在,女性都意识到经济独立的重要性,我和她们有个太太联盟,投了不少行业,你不必拘束,只管把你轻云月的名片递上去,不必不好意思,来往,有来有往,资源才能用的上。”

吱吱点头。

席母又说,“一会的坐姿排位,番位都是按照家里的资产排比安排的,如今我们两家是强强联合,你就安心坐在主位就好,要真和她们唯唯诺诺,她们反而瞧不上你。”

吱吱点头,“好。”

进了别墅,晚宴主人,和几个贵妇远远迎上来,“席太太,洛小姐好。”

和席母预料的一样,果然,主人把他们两往主位c位引,所有人都笑眯眯接了她的名片,还排队和她约衣服。

聊了一会,吱吱和席母轻声说,“伯母,我去一下洗手间。”

“哎呦,吱吱啊,你这和席泽都订婚了,怎么还叫伯母啊,”坐在吱吱旁边的张太太笑着打趣,“该改口了。”

这话自己回不合适,怎么回都不讨好,吱吱笑着看向席母,席母笑着看向吱吱,“你啊,就别打趣她了,我们吱吱可是很注重仪式感的,婚礼没办,改口费没给,可不能吃这个亏。”

张太太,“也是。”

吱吱脱了身,往洗手间去,洗手间八卦定律发作了。

“我瞧着这个洛吱还真是厉害的,你看,席泽明明不喜欢她,你看这才几天,甩了那个小明星,又回头和她订婚,啧啧,这心机,厉害啊。”

“切,”一声嗤笑,“你要有她的家世,你也能和席泽订婚,这肯定是席泽想开了,屈从利益了呗。她就是命好,哪像我们啊,年轻时候陪着老公吃苦走出来的。”

“那又有什么用?席泽又不喜欢她,我估计啊,将来肯定和席太太一个命,坐在c位又有什么用,丈夫每天都不知道在哪个小明星床上醒来,她就在家里独守空房。”

“老子是这样,儿子还能例外?”

“我昨日里听我老公说,席泽好像真的回头了,酒宴上,她嫌累,席泽捧着她脚揉呢,好像说还亲了她脚背呢。”

“拉倒吧,”这声笑的讥讽,“这是洛吱为了给自己找回面子造的谣吧?你也不想想,上次生日宴上,席泽可是当众护着那个小明星了,你觉得可能吗?”

吱吱走一步,懒懒歪靠在门上,发现是排位在最后面的三个太太,凤尾鸡头,说的大概就是这种心理了,手指屈起来抠门,“说完了吗?”

说人闲话被抓包,三人脸上一阵清白交加,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灰溜溜的离开。

晚宴上,三人就跟个乌龟是的缩着脖子,和之前的左右逢源判若两人。

尤其吱吱视线扫过去的时候,三人的脸都要埋进饭里面了。

晚宴结束,主人亲自送她们出门。

正在门口话别,一辆张扬的黄色兰博基尼停在面前,席泽捧着九十九朵玫瑰,来到吱吱面前,“好了吗?我来接你。”

虽然别的太太没有说出来,但其实心里也认定了席泽并不喜欢吱吱,此刻看到席泽这土味的烂俗画面,都惊的嘴巴都快合不上,尤其是刚刚说闲话的三位太太。

此刻,脸火辣辣的疼。

席母笑着撞了撞吱吱的胳膊,“和阿泽去玩一玩吧,我也回家了。”

其他太太也笑着附和。

吱吱珉了珉唇,看向席泽平静道,“花太多了,我拿不动,放后备箱吧。”

席泽,“那你给我来开后备箱。”

吱吱心说,你自己没手吗?

有外人在,不给席泽面子,自己也落个刁蛮的名声,于是走到后备箱,摁了一下按钮,后备箱自动弹了上去,一后备箱的气球缓缓升起,每个上面都印了字,连起来是,我爱你。

吱吱:“……”还能再土一点吗?!

花放到后备箱里,席泽打开车门,吱吱上车,车里又是一车的粉嫩玩偶。

吱吱无语,“你土不土?”

席泽灼灼看过来,“我想了一天了,也只有这些招数,气球是我亲自冲的气,花,玩偶是我亲自去买的。”

吱吱觉得他的眼睛亮的吓人,侧头看向窗外,淡淡道,“我不喜欢。”

席泽,“那我下次换别的。我们去看电影吧?”

吱吱闭上眼,“没兴致,我想回家睡觉,我明天还要早起录节目。”

席泽好脾气的应下。

吱吱忽然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闭上眼睡觉,一句话也不想和席泽说。

都是成年人,很多事情,态度就说明了一切,于是,席泽也没说话,专职当司机。

车子停下,吱吱眼皮掀开,手摁上安全带扣子,席泽的手摁住她手背,“明晚有空吗?”

吱吱抽出手,拿了一张湿纸巾细细擦拭手背,漫不经心回,“没有。”

“后天?”

“也没有。”

“那我每天约你一次。”

“约多少次都没有用,”吱吱扔了湿纸巾,清冷眸光从眼尾扫向席泽,“我有洁癖。”

席泽脸清白交加,牙齿在唇上要出痕迹,说:“我跟江雪没上过床,也没和和任何一个女人有过,i\maboy.”

吱吱很不屑,“不信。”

开了车门下车。

席泽透过车前玻璃,看着吱吱娉婷摇曳的背影,想了想,翻了个医生朋友的电话,“你们医院,有没有类似什么处·男的检查证明?”

医生,“……”

他看了一眼手机屏,是席泽电话,不是那个傻叉啊!

“这个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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