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套上警服,戴帽子的手有些慌,边走边安排:“联系消防和医院,让他们尽快赶过去。”
夜色漆黑一片,唯有他目光所及之处落满星光,一片光芒。
柯蓝躺在车座上,倒下来的是一个老树,根基已经腐蚀,砸下来的重力很沉,车头面目全非,车门也被卡主。
她动不了,腿被卡在里面了,很疼,任她平时多能忍,现在在心灵和身体上的双重打击下也扛不住了。
方向盘歪在一侧,她寻了个位子趴上去,一手垫着额头,一手覆在肚子上,心翼翼地。
砰的一声。
车门是被人从外面硬生生拽开的。
“柯蓝”简肖从车外面看见趴在方向盘上的女人,心跳都快要停了:“柯”
柯蓝抬起脑袋,回头,头发乱糟糟的,唇色也白的不正常,刚强的人露出了脆弱的表情:“怎么是你!”
简肖暗暗松了口气,心落霖,音色寡淡:“我是警察。”
“哦。”
他把手背在身后,瞧见她弓着腰,尽量用公式化的语气:“你怎么样,受伤了吗?”
柯蓝摇头,有些无措地把手从肚子上拿开:“没什么大事。”她:“腿被卡住了。”
简肖有一瞬眉宇笼着阴戾:“嗯。”他走开了。
车坏了,空调也坏了,空气渗着寒窖里的阴冷,她缩着肩。
没多久,他走了回来,利索脱掉外套搭在她身上,然后又走了。
等她回神,车前是几位橘黄色衣服的消防人员,正清理着车头上的老树。
还有人在她耳边话,似安慰。
她一句也没听进去,只是望着远处衣衫单薄,侧着身子站在路边抽烟的男人。
简肖身形孤寂,她躁意腾起,扭转了视线。
一刻钟左右,柯蓝腿被解救了出来,赡不重,就是皮肤上明显被压的青肿一片。
医生把担架车推了过来:“腿可能压迫到神经,到医院检查看看。”
柯蓝婉拒:“不用了,我自己去看看就可以了。”
她怕他跟着去。
那边医生还在劝,柯蓝还在拒。
简肖把烟掐了,丢在雪堆里用脚捻灭,正了正帽檐,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从后面直接抱起她轻轻放在担架上。
他对医生:“就在这里给她处理一下,人我等下带走。”
他交代完,又退回原地,点上烟,漆黑的星空下,火光一闪,烟雾缭绕,侧脸也模糊了。
腿上了药水,打了绷带,走路的时候还是有微微刺疼。
没多久,道路疏通,报废的车子也被拖走。
柯蓝问:“我可以走了吗?”
“嗯。”简肖犹豫了一瞬,理智被脑海里的什么打败,径自走过去打横抱起她。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简肖没理她,想把她丢进警车内,到了车前,他还是很轻地把她放进去,又把衣服盖在她肚子上。
“这里打不到车,我送你回去。”
柯蓝:“……”
这是市中心!
腿上还是有点疼,加上心有余悸,柯蓝靠在椅背上,眯着眼歇。二十分钟左右警车停在一座区前。
她挣了眼,眼前环境陌生:“这是哪?”
“我家。”
简肖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车,绕道另一边打开车门,不顾她疑惑的眼神搂着她往区内走。
柯蓝全程捂着肚子,他眼波闪着,故作视若无睹。
他深知两人再无可能,只是希冀着就自私无赖一回。
简肖开了门,把她放在沙发上:“腿怎么样,要不要找个医生看看。”
柯蓝抬眼:“我还是回家吧!”
话落,她便撑着手从沙发上起来。
简肖没动,目光盯着她,似要将她的心思一层层剥开。
“别走了。”他低声,就最后一回,今晚过后他再也不去打扰她的生活:“就待一晚上,明一早送你回去。”
柯蓝动作停住了。
他:“你腿受伤了,自己也不方便。”
他转身去倒了杯热水,把还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