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高烧
方棠脑子“嗡”的一声。
看看，他坚守的尊严，人家只是站在那里什么都没做，就碎了个稀烂。
“你怎么在这？”
白落言走进房，说：“我让他回去了。”
“你看了多久？”
白落言坐在床旁，看着他，“我听到你叫我言言。”
方棠的脸瞬间白了，他呆坐在床上，动也动不了。
白落言用手指点了点方棠手背上残留的液体，他尝进嘴里，又吻住方棠，一丝丝咸。
辗转间，他唤着他，“小棠，小棠……”
呼吸充满了欲望。
方棠却被他的动作羞到无地自容，他狠狠地推开他，破了音喊：“你干什么，你他妈干什么！羞辱老子很有趣是不是！你非要让我这么丢脸吗！”
“你能不能当没看到，你回你的房间去，快去啊，快去！”
方棠喝醉了，扭曲着脸，声音凄厉：“你不是说了吗，你喜欢我的时候，我是可以喜欢你的啊，你快说啊，说你喜欢我啊，说啊——”
喊到最后，方棠的眼泪大把大把落了下来，砸在白落言手上，沉甸甸的。
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喝了点酒就作天作地，偏偏又可爱得紧，尤其是在床上喊着他的名字发泄的模样，让白落言恨不得把这人弄得死去活来，他一直都是最有自控力的，也从不喜欢有人影响他，可这个方棠，却一次次让他心绪澎湃，无法控制。
白落言笑着，用指腹把人眼睛下的泪珠抹去，柔声说：“好了别哭了，本来就丑，再哭就更丑。”
“你他妈才丑！”方棠边哭边骂，“你别碰老子，老子嫌你脏，睡了别人又来找我，你把老子当什么！”
“你就那么喜欢我吗？”白落言吻着他的额头，说：“喜欢我，还是喜欢我睡你？”
“你……”
白落言吻住他的嘴，把人狠狠地压在了床上。
“是我对你太温柔了，你才会有这样的感觉，可如果我让你痛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你他妈——”
以前在床上，白落言总会先让方棠舒服，可是这一次，他像存了心似的，没有前奏，没有辅助，就这么看着方棠在他身下痛得大哭，两只手疯狂乱抓着，喉咙都喊哑了。
“白落言，你混蛋，你混蛋，好痛，放开我——”
白落言微笑，亲亲方棠汗湿的脸颊，说：“没错，我是混蛋，痛吗，痛就对了，记住这个痛，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喜欢我。”
方棠哭着喊：“不敢了……不敢喜欢了，放过我……”
他那么那么怕痛啊，可现在的痛，不知道是身上的，还是心上的，他已经没有理智了，只知道哭，哭出来，什么都不用去想，明天醒来，一切如旧。
最后，白落言把他拥进怀里，他还在喃喃：“求求你，下次别把人带回家来，随便在哪儿都好，别让我听见，我接受不了这个……”
白落言说：“好。”
“今晚，说一次喜欢我吧，我特别想听。”
“小棠，我喜欢你。”白落言说。
他想听，他可以对他说无数次，因为他愿意哄他，可是这份喜欢，大概永远都不能和方棠的喜欢相比，对白落言来说，无非是信手拈来。
第二天，方棠发起了高烧。
白落言陪在床前，让人熬了清淡的鸡蛋粥，一口一口，仔细地喂给方棠吃。
方棠吃下去，胃里热热的，他看着白落言，想到昨晚的情形，心里柔肠百结，理不出个头绪来。
白落言问他：“好吃吗？”
“好吃，白家的东西，怎么会不好吃。”方棠说，“能吃上就是我最大的福气，谢谢白二少爷。”
白落言笑道：“还在生昨晚的气？我已经答应了你，不会把人带回家了，其实你不提，我也不会让他们留在白家过夜的。”
“为什么？”
“我不信任他们。”白落言说，“但他们是送来的礼物，我必须得收。”
“那我呢？”方棠问，“你把我留在白家，你凭什么信我呢？”
“因为你是我的小棠儿啊。”白落言吹吹鸡蛋粥，送到方棠嘴边，薄唇泛笑，“我的小棠儿，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方棠发现，他看不透白落言。
也许这是上流社会的人惯有的伪装，他们的话，他们的表情，他们的举动，真真假假，只能靠猜。
方棠猜不出来，却还是因为白落言这点不知是真是假的温柔，一头扎了进去，他当然不会相信自己对白落言来说是特别的，可是，揍也揍了，痛也痛了，他还是沉浸在了这片刻的温存里，他想，这不仅是白落言的错，他自己也要负很大的责任。
“我听说，你最近一直跟着老张，学习怎么打理院子，是吗？”白落言问。
方棠点头：“嗯。”
“要不要学点别的？”白落言说，“你是高中学历，想不想继续念书，报个成考什么的。”
方棠摇头：“我这脑子读不进书，你如果真想让我学习的话，不如找个师傅教我做甜品吧，我想学这个。”
白落言说：“好，等你病好了，就让人带你做甜品。”
“真的？没骗我？”方棠一下子就乐了，笑得嘴角咧到耳朵边，丑兮兮的，“我能学做甜品了？什么甜品都可以学？”
“那是当然。”白落言说，“我给你请的师傅，一定是最好的，你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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