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昨天晚上来我家干什么!”沈妙怒道:“嘴上说的好听,还看望陆深的伤势,结果呢,半夜翻墙进来偷东西!你还算什么长辈!”
“嗯?”村长闻言看向陆生富,一旁有人说:“昨天晚上确实听见陆生富说话,说是路过,过来看看。”
“没有……我……”陆生富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辩解,李氏这时候一把抓住他,怒道:“好你个没良心的,昨天晚上你说烟袋忘拿了,去地里看看,原来是去踩点儿去了!”
“陆生富!你给我老实交代!”村长怒道:“你再给我说瞎话我立马给你送到官府去,让官老爷好好教教你怎么说真话!”
“村长饶命啊!我是真的没有偷东西啊!”陆生富喊道,一旁的杨氏反应最快,踢了一脚搞不清楚状况的李氏说:“不是你让二弟去陆深家看看伤势的吗?你们不还得给人家家修门的嘛!”
李氏这才反应过来,现在不是训斥自家男人的时候,也改口道:“哎呀呀,是我糊涂了,那是前天,昨天晚上我是让他去看望陆深来着……”
“那你为什么说是路过?”村长现在是看明白了,陆生富一定是心里有鬼,问道。
“我……我看天色晚了,陆深行动不方便,看望病人都是白天看,哪有晚上的,所以准备看看他家院子门就走……”
不知道是不是沈妙那一棍子把陆生富打开窍了,突然聪明了许多,亦或许是急中生智,总之是把事情圆了起来。
“那你是怎么跑到陆深家的地窖的?”村长自然不信,但是这件事里确实透着蹊跷。
“我也不知道,我晚上起夜,还没走到茅房就被打晕了。”陆生富解释道,他现在已经明白过来,自己就是被沈妙给坑了,但是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说完便老老实实低着头。
“陆深,你作为主家,你认为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理啊?”村长揉了揉眉心,大半夜在寒风中费脑子,也是难为他了。
事情处处透露着古怪,他是不相信有人专门把陆生富打晕扔到地窖里的,但是陆深的话他也不太相信,所以把问题又抛给陆深。
“咳咳,既然咱们村里问不出来,还是交给官府吧,明天白天我就去府衙击鼓便是,衙门自会给所有人一个交代。”陆深已经看够了陆家人的表演,淡淡地说。
“陆深啊,他可是你亲二伯啊,你可不能把他往火坑里啊!”李氏哭喊着说。
“二伯母这说的是哪里话?既然二伯说自己是被人绑来的,那就请官府查个明白,抓住歹人,也好让乡亲们安心,不用担心有人晚上突然跑到自家地窖里吧。”
杨氏这时候开始打圆场:“哎呀,陆深,我的好侄儿,你二伯被人绑了自然是他自己去报官,哪需要你去啊,你腿脚也不方便,你说是不是呀,二弟?”
看杨氏的颜色,陆生富立刻明白过来,赶忙说:“是啊,陆深,我今天遭了这么大的罪,我一定回去向官老爷告状,给大家一个交代!”
寇氏这个时候也站了出来:“好了,既然事情都清楚了,让陆深明天报官便是,大家伙都散了吧,也劳烦村长大人今天跑这一趟了,陆深啊,你去送送大家。”
众人听完都没有动,寇氏脸上有些挂不住,对陆深道:“陆深,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请各位乡亲回去休息!”
陆深知道今天事情不会有结果了,淡淡地说:
“虽然我认为这些事情还有待商榷,但是敬重您是长辈,既然您这样说了,还请您回去好好问清楚二伯为何在我家地窖才是,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请您带着伯父伯母们先回吧。”
“哪有先送自家人的道理,你先送其他人回去休息。”杨氏突然说道。
“我们已经分家了。”陆深看着杨氏一字一句地说。
“你……”杨氏刚要反驳,村长开口道:“陆家婆娘,你赶紧带着你家老太太回去吧,”然后指了指陆生富夫妇二人:
“还有你们两个,明天不还得报官呢吗?还不早点回去,难道等陆深去报官吗?”
“好好好,我们现在就走。”听了村长的话陆生富如蒙大赦,立刻在李氏的搀扶下踉跄着往外走,看着他的背影,沈妙恨得牙痒痒,却没有更好的办法。
“大伯母不走吗?”陆深看着站在原地的杨氏,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故意问道。
“东西还没有拿,我为什么要走?”杨氏理所当然的说:“不是你说的每人都有的吗?怎么?打算反悔了?”
“自然不会反悔,”陆深笑着说道:“夫人,去把东西拿来,给大家伙分了吧。”
“好的。”早已经准备好的沈妙领着奶宝团给每家都装了一个小袋子,里面有二斤米面和一些木薯粉,虽然东西不多,但是对于村里人来说就足够了。
随着人群散去,杨氏才不情不愿的扶着寇氏离开,临走时还不忘往怀里揣了两个桌上的苹果,不时地看着周围的人一人拿一个小口袋,心里别提有多不是滋味。
在她看来,这些都应该是她们的,被陆深这个不肖子孙拱手送给了别人。
两个下地窖的庄稼汉多得了一份,两人喜滋滋的拿着回家了,最后只剩下村长,陆深叫来明文:“去把东西拿着,送村长爷爷回家,明武你在前面打着火把。”
两人应道,不一会儿明文就拎着一条五花肉还有一袋米面就走了过来。
“事情也没有解决,这怎么好意思呢。”村长客气的推辞两句,沈妙则在一旁说道:
“这事儿怎么能怪村长呢,陆家那边什么情况您也看到了,要不是陆深心善,念在同宗的面子放他一马,必然要到县衙走上一遭!”
她知道今天的事情看似已经结束,但是和陆家的对抗才刚开始,之后的对抗也会更激烈。之所以一定要请村长来,因为在陆深腿好之前,他的立场十分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