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大黑的事情,沈妙来到了三狗几人所在的院子里,她订购的东西已经到了。
她来的时候门口还有几个人在排队,不少人在院子里把自己一股脑挖来的木薯倒在地上,分成两堆。
二妮儿正在检查他们送来的木薯,四狗正在帮着村民称重,吕伯文则坐在阳光下给拉磨的牲口磨饲料,唯独不见三狗。
“三狗呢?”沈妙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煮木薯的房间里,灶上正“咕嘟嘟”冒着热气,她本来以为三狗会在这里。
“三狗哥去拉水去了,咱木薯清洗用水量大,他一天得拉好几趟呢!”
四狗还没说完,就听见院子外面三狗赶着驴车回来了,一进门就瞧见了沈妙,赶紧跑过来,兴奋地说:“掌柜的,您来啦!”
“没事,你赶紧忙你的吧,我准备去县城,顺道过来看看。”
沈妙看木薯工坊虽然只有他们四个人,而且都是老弱病残,但是工作起来却井井有条,心中稍安。
有了宋诚的支持,她现在不担心木薯粉收的多,反而开始担心三狗他们忙不过来了。
但是好在沈妙提前定了规矩,只在早上收木薯,下午进行削皮和蒸煮,晚上放架子上晾干,然后磨粉装袋。
现在这个工坊唯一的问题就是没有人识字,记账是个麻烦事,她倒不是不相信三狗几人,正是因为相信他们才需要他们当中有人识字,主要是随着工坊规模逐步扩大,规范化是必然的,她需要防患于未然。
“吕老,您这两天感觉眼睛怎么样?”
“沈掌柜,您真是神了!我现在感觉眼睛的重影小多了!按您的方子,我感觉有戏!”
吕伯文激动地说,已从他患病开始,他的视力就每况愈下,已经忍受了足足两年,这两天竟然奇迹般地好转,让他又惊又喜。
“那就好,一定要按照我说的,多休息,多吃蔬菜,这样才能早点康复。”沈妙看到这个法子管用也松了一口气。
“好好好,我一定早点好起来,好报答你的大恩大德!”吕伯文认真地说。
“您真是太客气了……”
又和三狗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沈妙来到了县城,张子龙捎来口信,宋诚已经等了她两天了。
“宋大哥,你找我?”沈妙看宋诚焦急的在屋里踱步,喊了一声。
“沈妹妹,你可算来了!”宋诚见到沈妙大喜,向前紧走两步:“快给你姐姐看看,她这两天难受的紧。”
“我姐姐?”沈妙一愣,立刻反映过来是杨氏:“她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你来看了就知道了。”宋诚领着沈妙来到后院杨氏的房间,她正躺在床上,脸色不是很好,沈妙赶紧来到床边,拿起她的手腕。
通过检查脉象,沈妙松了一口气,杨氏的脉象并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具体还有什么症状,还得问了才知道。
“姐姐,你这两天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妹妹,你怎么来了,我听说你最近忙死了,看,你都瘦了!”杨氏埋怨的看了一眼宋诚,看得他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他请沈妙来这件事并没有告诉杨氏。
“还不是宋大哥关心你,你应该高兴才是,我看你脉象上没有什么问题,你身体具体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沈妙笑着为宋诚解了围。
“也不是不舒服,就是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杨氏叹了口气道,沈妙又继续问了几个问题,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杨氏最近一直憋在家里不出去,闲得慌。
“你的意思是夫人她并没有生病?”宋诚不敢相信的看着沈妙,嘴巴张的大大的,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家夫人的病是闲出来的!
“应该就是这个原因,宋大哥,现在姐姐的身孕已经过了三个月,是可以适当进行运动的,一直躺着反而对身体不好。”
“你看!我就说我应该多出去走一走,都怪你,说什么水中不能多运动,让我现在越歇越难受!”
杨氏一听是这个原因大喜过望,她平日里就是呆不住的性子,平时就喜欢四处乱逛,而且还喜欢打抱不平,要不然也不会遇到沈妙。
只是上次宋诚听完沈妙的理论有一点矫枉过正,反倒是差点让杨氏得病,看杨氏幽怨的眼神,宋诚嘴里苦涩,但是只要她和腹中胎儿没事就好。
“还请夫人高抬贵手,是我错了。”宋诚老老实实向杨氏拱手作揖,他这个样倒是把沈妙看乐了,她还是第一看到其他夫妻的样子,还真是有一种举案齐眉的感觉。
说起来宋诚也是一个妙人,虽然贵为县令却丝毫没有架子,反而一心为民。
而且不仅没有其他妻妾,还对杨氏疼爱有加,也算是一个异类,和她想象中的县太爷完全不同。
“那我一会儿就要出去,你不许拦着我!”杨氏顿时来了精神,翻身下床,身手利索,完全看不出怀有身孕的样子,看来她实在是憋的有点受不了了。
“夫人要去哪里?”
“沈妹妹去哪我就去哪儿,我跟着她你总该放心了吧!”
宋诚闻言皱眉,虽然有沈妙跟着她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但是他可知道沈妙大概率要去看二阳的病情,肺痨虽然不是疫病,但是她毕竟怀有身孕……
“宋大哥放心吧,我今天不去二阳那里,他的病情一时半会儿不会有太明显的改善。”沈妙看出了宋诚的顾虑,笑着说:“你不是替我盘了一间铺子吗?我们去那里看看。”
“是呀,是呀,我也要想沈妹妹那样,成为一个有本事的女子!”
杨氏笑着说,她对开店这种事十分有兴趣,正好有沈妙给自己指导,那还不赶紧抱紧大腿?
“既然如此,那就让子龙跟着你们吧,有他在城中的宵小应该不敢造次。”宋诚沉吟了一下便同意。
“如此也好,一会儿姐姐开始购物的时候还有一个拿东西的。”沈妙打趣道,杨氏也笑了起来,宋诚则是一脑袋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