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7、能让他哭的人
池听终于在一个墓前找到了谢薄言。
不知道来了多久,他正静静地靠在墓碑上,明明挺高的个子,窝在那里却只有小小的一团。他已经睡着了,只是神色依然不安稳,眉头紧紧皱着,纤长的睫毛上似乎还挂着泪珠。
眼镜也不在鼻梁上架着,看着竟然有点可怜。
池听没好气地喊了一声:“谢哑巴,醒醒。”
谢薄言被他唤醒,似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墓碑前睡着,脸上带着点迷糊。
精神力越来越差了,他想,以往为了工作一星期只睡20个小时也能一晚上就补回来,现在却只是稍微说了会儿话就不由自主地睡着了。
他把眼镜戴了回去,打字问:【池听?你怎么找到这来了?】
池听被问得生气,“你还问我?结婚第二天就到处乱跑,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
还平白无故被两坨垃圾给恶心了一番!
谢薄言来的时候真没想到池听会到处找他,他只是去找郑直拿了东西,想着顺路来墓园里看看。
池听视线绕过他看了一眼他刚刚靠着的墓碑,只来得及看清了一个“郑”字,便被谢薄言唤回了注意。
谢薄言把手机拿起来给他看:【抱歉,不辞而别是我的错。】
池听瞥了一眼手机上的字,满不在乎地道:“你用不着向我道歉,反正又不是我急着找你,要不是我爸催得紧,你今天就是哭死在别人坟前我也管不着。”
他抱起手臂,神色冷冰冰的。
谢薄言还是很沉静:【是我失态了。】
紧接着他又打字:【别生气了,我跟你回家。】
池听依然是臭着一张脸,“别,你要是不想看见我,也不用勉强跟我住一起。”
谢薄言想着自己是个大人,不跟这种坏脾气的臭小子计较,牵起了他的手腕,眼神示意:台阶都给你了,还不肯自己下?
池听又冷冷地哼了一声,再次申明:“是我爸要我带你回家,不是我。”
谢薄言勾唇轻笑一下,唇角的痣也随之而动。池听看得愣神了好半天,等反应过来自己就已经被谢薄言牵着走了。
池听低头看着抓着他手腕的那只手,细瘦而修长,白净得恼人。
他自己肤色也挺白的了,却还是比谢薄言黑了一个度,这哑巴根本就是好看得不正常。
他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墓碑。
谢薄言那么冷静沉稳的一个人,昨天被他抓着衣领都面不改色,却在这个姓郑的人的墓前,哭了。
……
城市公墓在城西,池听家却在城东,打车足足花了两个小时。池听坐在副驾驶,谢薄言坐在后面,两个人之间气氛很尴尬,司机屡次想开口找点话题以填补这无聊的旅途,却因为瞥到池听的冷脸又放弃了。
池听透过后视镜悄悄看后面那人,心中颇为戒备地想着:这哑巴到底还算是池升荣的人,不会和池升荣联合起来害他和他爸吧?
谢薄言本来在看窗外,偶然发现池听在看他,两人的目光在后视镜里撞个正着。
池听假咳一声,不自在地别开了眼,状似随意地开口问:“池升荣找你都说什么了?”
身后的电子机械音很快回答道:“礼貌性寒暄。”
池听压根不信,“他没嘱咐你密切观察我的动向,防止我谋权篡位吗?”
谢薄言无奈地笑了一下,自己已经是一枚弃子了,哪里轮得着这么艰巨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