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1)

令主啊了一声,“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细数一下,自己人穷话多,还活得没完没了。那怎么办,难道她喜欢的终究是冥君这种类型的吗?令主心如刀绞,“钱不是问题,本大王……有很多。话少了怎么和你jiao流呢,你本来话就不多,我再不说话,将来孩子会变成哑巴的。至于死得早……娘子你不想和我永生永世在一起吗?这还没有成亲,你就嫌弃我,我……”

他大放悲声,人高马大的身量,仰头长嚎的样子太让她心惊rou跳了。她忙安抚:“我胡说八道,你别这样。这山里处处有jing怪,别丢了自己的脸。”

“我娘子都想让我早死了,我还怕丢脸?”他丝毫没有悔意,说得理直气壮。

无方只得努力踮起脚尖把伞举得高高的,自己只觉丢人,这令主大人,每天都让她“惊喜”不断。

令主吵吵嚷嚷,终于把里面的瞿如吵出来了,她站在廊檐下大喊:“师娘你怎么啦?要哭进来哭吧。”这才让他闭上了嘴。

他委屈巴巴,“娘子,我要和你一起活到地老天荒。”

无方头痛不已,“好好好。”

“我也不能少说话,因为在外面我已经尽量不食人间烟火了。”

当真什么漂亮话都敢往自己身上用啊,他那是不食人间烟火吗?分明是称霸刹土,危害一方!但这时候没法和他理论,她认命地点头,“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令主终于满意了,“我想靠在你肩上,刚才用尽了我所有力气,我要先休息一下,然后陪你去采药。”

无方觉得自己的油碗都快被他熬gan了,不答应,他是不是又要搬出她摸他亲他那一大套来?

她重重叹了口气,“白准……”

他说:“gan啥?你连名带姓叫我,总给我一种不祥的预感。你能不能叫得温存一些?在冥君面前你就叫我阿准。”

无方控制不住的想打他,她提高了嗓门:“是你让我给你面子的,我能怎么样?”气呼呼地把他的脑袋按在自己肩上,“快靠,靠完了我要走了。”

说要走,心思又回到了昨晚的决定上。如果她离开,他会不会像当初被守灯小仙悔婚一样,难过个几天,就又jing神饱满地投入到下一次撞天婚上去了?

令主借着机会,不怀好意地在那光致致的脖颈上蹭了两下。未婚妻的香味幽幽钻进他脑子里,他闭上眼,两手悄悄伸过去,揽住了她的腰。

无方满心惆怅,把视线投向远山,轻声道:“以前没有我,你也活得很滋润。以后没有我……”

“你敢丢下我,我就寻死觅活。”令主是个敏锐的人,还没等她说完,他马上接了口,“徒弟找完了,牵挂也没了,你就动了逃婚的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

无方窒住了,大有被他戳穿的难堪,“我没……”

结果他直起身来,一向话痨的人,忽然不出声了,分外给人压力。她垂下眼,有点不敢看他,他沉默了好久忽然说:“要走可以,带我一起。”

无方愣了下,“你的魇都呢?不要了?”

他嗯了声,“魇都不重要,那万把个偶人的命也不重要,死了就死了,反正灵医不怕造孽,我也不怕。我跟定娘子的心是不会动摇的,你敢走我就走,到时候魇都变成死城,刹土妖鬼横行,都不关我的事了,我要和你远走高飞。”

这算什么?拿跟她毫无关系的东西来威胁她吗?她被他气得发笑,“你是不是傻了?”

他答得含qing脉脉,“自从遇见娘子那天起,我就已经傻了。”

然而无方说完就知道自己错了,他非但不傻,还猴儿jing。明知她修行,明知她不忍心连累生灵,拿这么大一顶帽子来压她,她还能走得了吗?那些偶人虽然没有魂魄,但活着有思维,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她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死,看着魇都变成她降生时的中土小城,或者变回两根老旧的筷子吗?

她放弃了,狠狠点了点头,“我活了这么久,没服过谁,就服你白准。”

他说:“承让承让,刹土上的jing怪都不敢惹我,真冤枉我了。其实我这个人很善良,很顾全大局。”

她凉笑一声,把伞从他头顶上移开了,“下着雨呢,你还是回去看看吧,万一琉璃珠失效了,你的满城偶人可就要淋坏了。”

他说不必,“淋坏得花三五十年,断了灵力供养,他们只能活三个月。”

最后连威胁带纠缠,无方再次败下阵来。令主跟她上山,她在前面走着,他在后面替她背筐。鲜红的一道身影,出入山林尤其扎眼。

良好的关系,要靠不断共处建立。他一手在眉前搭起凉棚,笑着说:“娘子,你看雨好大,我们进金钢圈躲躲好么?我给你变戏法,你喜欢看什么?放烟花好不好?”

他这是尝到甜头了,天天肖想着进金钢圈gan点什么勾当。无方断然拒绝,“金钢圈是佛界法宝,不是让你拿来耍把戏的。”

令主不满,悄声嘀咕了两句,这东西不就是提供这种便利的吗。他知道它还能助她遁逃,总有一天他会算计了它,因为留着实在太危险了。

雨下得滂沱,山jing野怪都不出现了,她还在林间寻寻觅觅。医者采药是必做的事,令主在旁陪伴着,觉得枯燥乏味得很。她想找什么呢,好药材生长的年数要长,越老越有价值。比如人参,没有个千儿八百年,得吃多少才奏效?

他觑了她一眼,一尘不染的人,走在泥沼里,照样半点污浊也不沾身。这尔是山是他的地盘,不能让她做无用功。他放眼四顾,看见前面坡上有一支上千年的首乌隐藏在枯糙里,于是装模作样指了指,“去那边看看吧,背风的地方植被茂盛,说不定有好东西。”

她提裙随他过去,在杂糙从中发现一株缠绕的藤,叶片葳蕤,形状颇像吉祥山。褐红色的根jing,看样子很有年头了,她轻轻叹息:“这何首乌大概已经修成人形了。”

令主说那不一定,“刹土虽然利于聚养jing魄,但也不是个个适合修炼,我看这支首乌就是野生瞎长的。”说着掏出短刀晃了晃,“把它挖出来,咱们就可以回家了。”

刚要动手,听见不远处有呜咽声。无方忙拽住他,咫尺之遥的大树后面露出半张脸,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又惧又怕不敢哭出声。两只手塞在一张嘴里,那嘴的容量,让无方切实感受到了什么叫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看来不是瞎长的。”她喃喃说,扬声招呼那只首乌jing,“别怕,我们不动你。”

首乌挪了半步,不说话,知道能活命了,大张开嘴开始尽qing嚎啕。由于他的本体是黑色的,因此整张嘴像个黑dong,看上去十分不美观。加上他嗓门很大,那哭声简直让令主怀疑人生。

“别哭啦,哭得好难听。”令主忍了半天,忍无可忍,叉腰bao喝,“再哭,把你根挖出来,切块晾gan,拿去洗头!”

总算把他吓住了,令主刚要和未婚妻说话,不知哪里又触到了他的机簧,他收势不住,复哭起来。

敬酒不吃吃罚酒,令主一个弹指,封住了他的喉咙,世界终于清静了。然而首乌却不甘,他压着脖子作奄奄一息状,看得无方很不忍。

“你答应不哭,就让令主放开你。”

首乌点头不迭,令主才不qing不愿地撤回了咒。

不看嘴,光看他的身形,穿着黑色的肚兜,扎着一根冲天揪,虎头虎脑的样子还是很讨人喜欢的。无方撑着膝盖弯下腰问:“说了不挖你,你为什么还哭啊?”

首乌是个直慡孩子,他一语道破天机,“刹土上流传着一句话,令主要你二更死,先要玩你两下子。小妖怕令主去而复返,最后还是把我挖了。”

无方回身,同qing地望向他。他以前究竟做了多少十恶不赦的事,才把自己的名声糟蹋成了这样?

令主很气愤,“是哪个混蛋抹黑我?”

首乌沉默了下,“小妖听祖辈说过,当初令主大战蠪侄1,抓抓放放二十多次,最后把人家弄疯了。所以小妖很怕,怕令主也这么折磨我,倒不如现在就把我挖了。”

无方明白了原委,但认为他应当没有nue杀战俘的意思,不过玩xing比较大,一不小心把那九头狐祸害了。处在万众瞩目的位置,很多时候极细微的动作,也会被人放大千万倍来解读。于是令主就成了他们口中不上道的大魔头,上至冥君,下至幼年的妖jing,无一不对他心存忌惮。

令主郁闷不已,无方也不知道怎么宽慰他。这时雨停了,她收起伞放进他的背篓里,“走吧,时候不早了,该回去做饭了。”

一路上令主都没有说话,大概被这首乌jing打击坏了。无方看他落落寡欢,笑道:“反正你也没有什么好名声,再坏能坏成什么样,何必生气呢。”

令主立刻看开了,“对啊,我只对我娘子好,外人怎么评价我都无所谓。”他心qing好起来,赶到她前面,倒退着说,“娘子,再过两天中yin镜海上的红莲就开了,我打算再捏一批泥人,扩充一下城池,你陪我一起上镜海好吗?”

她点头说好,其实对他捏泥人的过程很好奇,有这个机会也愿意见识见识。

令主偷偷高兴,盘算着前面打下的基础已经足够了,只等镜海上最后的亮相。到时候她不知多惊喜,肯定庆幸自己运气好,找到这样一个完美无瑕的男人。

他一个人琢磨得眉飞色舞,脚下也轻快异常,飘飘的,几乎腾起云来。刚要离地,冷不丁撞上一个人,吓得他慌忙回身,定睛一看原来是璃宽茶,他老大的埋怨,“你站在本大王身后gan什么?”

璃宽心说您倒着走,也不能怪我呀。嘴上当然不敢辩驳,哈着腰道:“我叫您好几声,您没听见。”言罢悄悄扯他袖子,压着嗓子说,“主上,出大事儿了!”

令主大风大lang见得多了,在他眼里多大的事都不算事。他不以为然,“天塌了?”

璃宽吸了口气,张嘴yu语又停住,看了魇后一眼,估摸着她听不见才道:“也差不多……您还记得那十五份聘礼吗?属下原准备今天出发去钨金刹土的,刚出城就遇见雨师妾城和中容城的使者,他们带来了两位美人,据说都收了您的聘礼。主上,恭喜您,你又多了两位未婚妻。以后再也不用找偶人凑牌搭子了,您四位坐下来正好一桌麻将,太好啦。”

最新小说: 和天界第一美人联姻后 确认过眼神是我链子[狼人杀] 东岑西舅 我真不是什么中单大腿啊 霓虹塔 青蛮 叶一鸣林初唐 狼爪下的小雏菊 全能女仆退休后[快穿] 说好假天师,你这掌心雷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