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功夫,没有蹦跳。
踢馆也好,切磋也罢,都是近身肉搏。
其中最凶险的一种,叫做挟刀揉手。
简单讲,就是各自用师门的独门兵器交手。
挟刀揉手,会见红。
陈玄提着剑,找到曾经来天津踢馆的那个人。
在此之前,踢馆最多也就五家。
那个人就踢了五家。
问题在于,他可能踢不了了。
因为他断了一条腿。
是断了一条腿。
男人独坐在院子里,穿着黑色大褂,只有一条腿,另一条是假肢。
他不太像是个武人,倒像是个教书先生。
只是他手上拿着两个很奇怪的兵器。
左右手各自一个。
每一个如同两枚相交的月牙,中间留有空洞,除此之外尽是刀锋。
这叫鸳鸯钺。
此人的功夫不弱,起码不比陈识弱,可惜了,他坏了津门的规矩。
津门人容不得他。
他笑着看向陈玄。
“陈馆主,请。”
他没有起身。
陈玄出剑了,当然,是木剑。
常言道是一寸长一寸强。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鸳鸯钺就是例外。
两钺相合,卡住了木剑去路。
陈玄抽剑,化刺为撩。
剑尖被鸳鸯钺的中心空缺卡住。
另一钺划破了陈玄的衣衫。
陈玄笑了。
“阁下的功夫,比津门这群老顽固强多了。”
黑褂男子淡淡地笑着,双钺摩擦。
这是陈玄在这个世界第一次使用奕剑术。
简单到极致的一竖。
甚至看不出这是剑招。
“好在是木剑。”
男子看着两个都崩开一角的鸳鸯钺,笑着说。
“好在你没动杀心。”
陈玄笑了笑,在他身旁阶梯坐下。
“我从没见过这种剑术。”
他笑着放下鸳鸯钺,伸手接过木剑。
木剑上也是斑斑刀痕。
“又来了一个踢馆的。”
陈玄拿起鸳鸯钺,有样学样地挥了几下。
男人笑了笑。
“来了个不怕死的?”
陈玄看着他。
“他比你聪明。”
男人点了点头。
“找我何事?”
陈玄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帮我教个人。”
……
郑山傲穿着盔甲,坐在椅子上。
陈识握着日月乾坤刀。
日与月,乾与坤。
一根棍两头各自两把刀头,一把直,一把斜向上。
陈识看着前方。
一根绳子挂着机括,机括的外端是刀。
人与机括对决,看似简单,但是机括不长眼,刀锋不是假的锋锐。
刀尖跳动,但是陈识每一刀都能完美的防守住。
郑山傲盯得很仔细。
“日月乾坤刀不愧是最好的防守刀法。”
陈识点了点头。
“津门人没见过日月乾坤刀,你觉得你占了便宜。
对于奇门武器,高手会用自己最擅长的。你会害死你的徒弟。”
郑山傲的语气淡漠。
“你没交我真的。”
陈识看着他的眼睛。
“我对你没有保留。”
郑山傲笑了笑。
“日月乾坤刀是防守的刀法,可一个门派最好的,一定是进攻的。
你的师门用来进攻的武器,是什么?”
陈识沉默片刻。
“这是我的师门秘传。”
郑山傲点了根烟,没有吭声。
陈识打开地上的箱子,箱子里放着两把平平无奇的短直刀。
陈识握住直环形的把手。
“咏春拳的秘传,是世间最常见的兵器。
南方叫八斩刀,北方叫……”
郑山傲眼睛一眯。
“单锋剑。
八斩刀厉害的不是刀,是刀法。”
陈识点了点头。
两人开始挟刀揉手。
郑山傲快要退隐了,按照规矩,等到耿良辰踢馆到第八家,津门武行会推举郑山傲对敌。
他想风光的离开。
可陈玄却不想耿良辰轻易的输。
……
耿良辰不再做脚夫了。
脚夫是体力活,只要是体力活,就难免伤身子。
他的身子现在很金贵。
应该没有人能够同时接受陈识和陈玄的传承。
应该,他是那个不应该。
所以他开了一个书摊。
开在一家茶汤铺子的对面。
卖茶汤的姑娘是个异族人。
眼睛大,皮肤白皙,身段婀娜。
练武之人怕遇见女人。
陈识遇见了一个,耿良辰也遇见了。
陈玄装作不认识耿良辰,从他的身旁走过,来到茶汤铺子。
“姑娘,来一碗茶汤。”
异族姑娘笑着盛了一碗。
耿良辰压了压帽檐,悄悄离开。
半个时辰后。
津门租界。
陈玄的院子里,依旧摆着诸多兵器。
只不过多了一对鸳鸯钺。
耿良辰气喘吁吁地进门。
“师兄,你找我?”
是的,陈玄借用某个老人的身份,代师收徒了。
“接剑。”
陈玄扔给他一把铁剑。
耿良辰疑惑地看着陈玄手中的那对奇怪兵刃。
一步步逼近。
耿良辰单手横剑。
陈玄没有留手。
双钺卡住剑身,接着直朝着耿良辰的胸膛划去。
耿良辰摸了摸胸前的伤口。
他咽了咽口水,改为双手持剑。
耿良辰学不会奕剑术。
所以陈玄教给他十步一杀。
当然,不会飞的那种十步一杀。
陈玄总说要把自己的小命放在第一位。
所以耿良辰退后一步,接着一脚踏地,力量从脚传到胯,从胯到腰,从腰到肩。
一剑刺出,却被陈玄再次架住。
“换刀。”
陈玄面无表情,扔给他两把八斩刀。
耿良辰弃剑换刀。
他的手已经有些麻木了,毕竟他曾经用刚刚那一剑,刺穿过石板。
是的,刺穿,而不是震碎。
力量凝聚一处的威力很大,可惜他面对的是陈玄,所以反震的力道更大,所以他的手会麻。
陈玄握着鸳鸯钺,看向耿良辰。
“你确定要踢馆?”
耿良辰刀刀相随,一前一后朝着陈玄脖颈和胸膛划去。
“自然。”
陈玄翻转鸳鸯钺,划破了耿良辰的衣袖。
“这叫鸳鸯钺,你的刀法不以力道见长,所以体会不深,这钺法专克铡刀长戟。”
耿良辰挡的很艰难。
有几下甚至差点伤到他的手筋。
“你要教我这个?”
耿良辰双刀相合,猛地前突。
陈玄与他擦肩而过。
耿良辰跪在地上,若非他用刀挡住了脖颈,此刻已经死了。
陈玄摸了摸被割开的袖口,笑了笑。
“有长进。”
耿良辰起身。
“不长进早被你打死了。”
瘸腿男人拄着拐杖走了出来。
“好苗子。”
陈玄笑了笑。
“是啊,好苗子。”
火锅粉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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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今天散打课累死我了,还体能训练,足球场公主抱一个大汉来回三次,我幵。
练个散打都这么累,可想而知,真正的功夫,有多难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