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侯爷脸‘色’铁青,也懒得掩饰自己的半分情绪。脸面都已经丢成这个样子了,他哪里还有心情在丞相面前逞什么强。
恐怕明儿个早朝的时候,丞相党一定会不断讽刺他一把年纪还识人不清。
看了眼不甘的郑娉婷,陆侯爷说话也有了几分怒气。
“娉婷,还不回府?”
郑娉婷看了眼陆侯爷的脸‘色’明显不好,心里一个咯噔,心知这是惹恼了陆侯爷,心里纵使不甘也无任何办法。
愤恨的看了杨昭君一眼,你现在的确是风光无限,可是本郡主会等,等着你落寞的一天。
无论如何,君墨是她郑娉婷的,从来都不是杨昭君的。
以前不是,以后,也绝对不会是她。
从始至终,君墨爱的,就只有她,也只有她郑娉婷才有资格站在君墨的身边。
“是。”
丢了这么大的脸面,郑娉婷也有几分羞于见人。
看了眼扶月,既胆敢出卖她,那就得好好想想出卖她的后果才是。
扶月低着头不敢直视郑娉婷,也不言语。
只是在后面的丫鬟一起搀扶着她,慢慢跟上郑娉婷的脚步。
眼神一暗,她也知道,依着郡主的‘性’子,断是绝对不会放过她这个贱婢的。
陆子墨有些恋恋不舍的看了杨昭君一眼,但也知晓来日方长的道理。父亲在丞相府的寿宴上丢了这么大的一个脸面,能够待得下去才怪。
他是小侯爷,当爹的都走了,他这个做儿子的,自就更加没有了留在这里的念头。
只能够凝眸看了眼杨昭君,温柔的说道。
“好生照苏自己。”
很简单的话语,而其中的意思,却不简单。
毕竟,丞相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丞相看了眼这位即将要代替陆侯爷位子的小侯爷,眼中有着笑意,再看他对杨小姐如此的关心,心里的把握也就更加足了几分。
一个杨小姐,拴住了未来的侯爷,这笔买卖,可是划算的厉害。
杨昭君只是点了点头,目送着陆子墨的背影离去。
丞相以为陆子墨是真的中了他设下的美人计吗?
就算是中了,陆子墨也从来不是人人牵着鼻子走的温顺绵羊。
只不过,郑娉婷怕是又恨上了自己几分。
扶月的事情,不管从哪方面来看,她杨昭君才是最大的得益者。
少了一个郑娉婷,她仪静小姐的名头在京都之中以后肯定更加是顺风顺水。
“仪静啊,本相今日准备的不够齐全,也没什么好的礼物给你。前几日得了一间珍品,正好送与你,就当做是收你为义‘女’的礼物。”
待陆侯等人离开,丞相立马令人呈上一个盒子。
盒子方方正正,周边刻有‘精’致雕‘花’,镶嵌祖母绿宝石,下人将盒子打开。
杨昭君眼神一亮,竟是御制松‘花’龙马砚台。
这,算不算是物归原主?
夜间,清凉如水,隐隐有着微风吹拂过来,夹带着‘花’瓣的清香。
素‘色’厢‘花’的幔帐之下,杨昭君身子半依,慵懒如猫。
微微眯着的眸子因为垂下的缘故显得有几分狭长,睫羽留下一片扇形的剪影,卷翘无序,半透韵味。
榻的两边,分别放着瑰香以及一些冰块。
杨昭君满足的勾了勾嘴‘唇’,当个仪静小姐果不错,她不过就是跟着‘门’外的丫鬟说了两句陈管事就让人运了些冰块过来,这待遇,果是好的没话说。
葱指轻轻‘摸’着盒子边缘的雕‘花’纹路,看似半睡的眸子视却是落在那块砚台之上。
当初,她为了拿到这玩意儿,可是跑了不少路呢。
只是没想到,竟这么轻易便落到了自己的手上。
冯海怕是怎么都没有料到,到头来,他费尽心思想要讨好的人竟会是自己。
“小姐,你是不是还没睡着?”
冬芝滑溜溜的钻进来,看见里面烛光果还有这微弱的光亮,今儿个出了这么多有趣儿的事儿,她可是兴奋了好久呢。
看到冬芝这丫头进来,杨昭君翻了翻白眼,这丫头,那黑白分明的眼眸里,输了兴奋之外就是‘激’动。
不过就是今儿个郑娉婷丢尽了脸面而已,值得如此高兴吗?
虽然,她心里也‘挺’高兴的。
不过高兴的同时,她也没有冲昏头脑。
扶月那个小小丫头,竟敢当着众人面咬郑娉婷一口,她难道就不怕她会死无全尸吗?
她只当郑娉婷是个‘阴’谋诡计的主,却没想,竟还哦是如此的心狠手辣。
扶月身上的伤痕,不过就是这几日新添的杰作而已,看来郑娉婷这几日,在苏三公子那里受了不少的气,所以只能够‘私’底下找几个小丫鬟出出气。
可是没想到,就这一出气,把她自己的好事全给败‘露’了出来。
“小姐,你现在可是丞相府的仪静小姐了,以后在这京都之中,估计都要能够横着走了。有丞相这棵大树在后面撑着,什么郑娉婷,什么冯楚楚,都死一边去。”
冬芝一进来,又开始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之前,被郑娉婷这个郡主的身份压着,冬芝心里别提有多憋屈了,但是现在郑娉婷已经失势,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最主要的是,小姐现在已经飞黄腾达了,这可是比什么都要来得重要。
也没管杨昭君那闭上的眸子,冬芝径自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深夜,晚风轻柔,撩起夜间的‘花’草飘扬,此刻的丞相府却是静的诡异。那虫鸣声之间,还夹杂着一队队整齐地位脚步声,稳而有序。
陈管事带着一群人行走在小巷子里,车车都有很深的车轴印,可见里面的东西必重量十足。
陈管事稍作停留,有立刻命人行动起来。
这些东西,必须要尽快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才是。
书房已经被贼人发现,虽说已经被全部剿灭,但是难保不会有漏网之鱼,这对丞相十分不利。
所以,要趁着寿宴这个机会掩人耳目,将这些东西尽快转移到别的地方才行。
目光看着周围,这一路来都畅通无阻,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正在陈管事觉得松一口气的时候,突然听到了越来越多的脚步声。
“快走!”
一声令下,陈管事的立刻命人加快脚步。
丞相猜的果不错,丞相府已经被人盯上了。
“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赵大公子一身夜行衣,将脸‘蒙’住。
手持宝剑,身后带着将近百人。
锐利的目光落在产管事慌张的眸子上,主上果料事如神。
不,也可以说,是那个‘女’子料事如神,早就料到了丞相会在今夜有所行动,所以提早便提醒了自己。
其实。赵大公子根本不知道,杨昭君为何要将这些告诉他。
当然,他也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
他哪里会知道,那个‘女’子的心思之深。
杨昭君既敢将这个消息透‘露’给赵大公子,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那是因为,杨昭君猜到了他背后之人的所图,更猜到了这件事情与她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再说,她不过就是一个弱‘女’子而已,又哪里这么大的本事将丞相府的这些宝贝劫走。
怕是东西没拿走,命倒是陷了进去,所以,她必须要借助赵大公子身后之人来帮自己。
陈管事的恢复过来,先是看了一眼对方的人手,这才暗自压下惊慌。
“你们是何人?连丞相府的东西都敢盯上。”
他根本‘摸’不清对方的底细,所以只能够拿出丞相府的名声,希望能够压制住这群突冒出来的人。
只但愿,这招,能够有点用处。
他带的人数和对方相当,若是打起来,必占不到什么便宜。而且,他能够感觉得到,对方绝非常人,其能力肯定不在大内‘侍’卫之下。
这样一来,实在是更加棘手。
赵大公子被黑布遮住的‘唇’角冷冽的勾起,若不是早就知道了是丞相府的人,他们又何苦跟着人家走了一路呢。伸手一挥,清晰有力的开口。
“上!”
看着前面的黑衣人奔涌而来,陈管事的也顾不得想其他的了,只能够吩咐着身后的人放下手里的东西,纷纷从腰间‘抽’出随身而带的刀剑迎上去。
他们既准备借助今晚这个机会将这些东西运出去,那么自也是做了一番准备的。
老爷的这些大手个个以一敌十,绝不比大内‘侍’卫差半分,比起这些黑衣人,也差不到哪儿去。
不过片刻,整个巷子里便发成一团,鲜血四溢。
赵大公子看着自己的人受伤的也越来越得多,也有些奈不住‘性’子。
他倒是没想到,丞相府的‘侍’卫竟如此厉害,能够与他亲手训练出来的人相比,当下也‘抽’出佩剑加入战局之中。
那凛冽的杀气,席卷了整个巷子,刀刀必中,毫无存活。
陈管事的见此,袖口突一甩,一柄宝剑便握在了手上。
很快辩驳开‘交’战的人群,和赵大公子正面相击。
赵大公子也没料想到陈管事竟还是个会武的,一时有些意外,但更有些兴奋。
习武之人,在见到强悍的对手以后,自然是更接兴奋,而赵大公子,自然也不例外。
招招都想要置陈管事于死地,而陈管事,也是同样予以还击,招招不留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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