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圆讪讪道:“这也没办法,谁让他选上了呢。你们千山派的大师兄在外游历多年,和大家不熟,不如方师兄能说会道,唉。”
“这样下去可不行,我现在就去找掌、应掌门!”朱木擦干了泪,“实在没办法,我就去极北之地,把师父请回来!”
应如是一人对着吃食的仓鼠发呆,朱木敲了很久的门他才发觉。
“我现在不是掌门,只是一个罪人,门派留我在此已是宽容,其他的事管不了也不能管。”
朱木红着眼睛愤然道:“那就看着他对我们下手?掌门,你不知道,已经有师兄在捉妖途中重伤身亡了!”
应如是叹了口气,这段时日他日日闲散,头上已经多了几根灰白的发丝,“不要叫我掌门。”
“掌门!”朱木哭了,“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要和他们合并?大家都敢怒不敢言,名门正派的弟子不能公然抗命,只能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应如是摆摆手,“走吧。”
朱木揉着眼睛离开了,晕晕乎乎走在千山派的小径上。
“喂,你!过来帮忙。”一人叫他。
这是万水门的一个外门弟子,生着一绺小胡子,平时见了他都不敢搭话,如今却趾高气扬,“我们掌门要在这里建书房,你还不快来搬东西!”
朱木愕然:“这是我们千山派的大厅!你们在干什么!”
一伙人进进出出爬上爬下,原本气派的一派门面,如今改头换面,一个大大的“方”字挂了一半,歪歪斜斜得意洋洋。
“就是因为是你们的大厅,所以让你把这些桌椅都搬走,难道财大气粗不要了不成?真是不识好歹!”外门弟子不屑地嗤笑一声。
朱木定定站在原地,拳头攥得紧紧的,眼睛再度通红。
“真不要了?那……你们几个,直接丢掉吧,丢哪里?你们怎么那么傻,丢到淮川里啊!反正这样纹着千山派的东西,再也不会有派上用场的一天了。”
“你们给我站住!”朱木喝道,其他几个万水门的外门弟子头都不回,笑嘻嘻就要去河边。
朱木伸手,一个符咒丢过去,那几人应声倒地。
“哎哎哎,你是要公然违抗掌门之令?”小胡子异常震惊,眯了眯眼睛,“你可要想好了!”
朱木冷笑一声,踢起一个小石子,嗖的一声砸中他。
朱木虽然年纪小,但是在这些只会吆喝的外门弟子面前,还是能一打十的。
很快,这阵骚动引来了其他人。
千山派弟子义愤填膺地阻止了他们,很快万水门又来人了。两方红着眼对峙,因为新任掌门太过明显的态度,之前两派结盟得来的友好氛围荡然无存。之前多年的怨气哪能被这一年强扭的友爱盖过,最近几日两派弟子天差地别的待遇,更是挑起了千山派众人的怒火。
“你们把我派的桌椅物件通通放归原位!”千山派大师兄秦伟缓缓走了出来,他虽连年在外,可对门派的感情一点都不少。
“呵,这可是掌门的命令!”小胡子有些虚,可是嘴上依然不饶人。掌门两个字咬得很重,生怕别人听不到。
秦伟面不改色,“不管是谁,都没有动我派旧物的权力。”
小胡子还欲发话,秦伟目光一动,杀气升腾而起。这下,他还哪敢拿方文柏压人,不动声色退后一步,笑着说:“通融一下,我们也是得了命令办事,你们太强硬我们不好交差。”
“瞧瞧你这副模样,真是没骨头!”一个万水门弟子大手一挥,“给我继续!掌门交代的事,我们得全力完成!”
几个搬着重物的外门弟子踟躇片刻,先后迈起了步子,淮川就在不远处。
“你们真是欺人太甚!”朱木气道,亮起了嗓子。
他这一声响过,两拨人扭打到了一起。像是要把过去现在的恩怨一并算清,造出了更大的动静。
“你们干什么呢。”方文柏悠悠来到,这样的场面在前,他似乎没看到一般步履轻松。
“掌门!”万水门人眼睛一亮,纷纷告起了状,“这几人拦着我们执行任务,居心不良!”
“哦?”方文柏眼皮一抬,在千山派几人身上扫了个来回,“你们先住手,大庭广众之下同门相斗,性质可是很恶劣的。”
朱木恨恨盯住他。
方文柏笑了一下,“我记得你,你是那个、叫什么来着,裴暮雪是吧,他的徒弟。你这性子怎么不像你师父呢,过刚易折啊。”
众人心思各异,鸦雀无声。
方文柏冲搬着桌椅的几人招招手,“你们怎么办事的?谁让你们把这些旧物扔进淮川的。我只是命你们打扫出一片地方做书房,千山派的贵重之物收起来就好。你们就这样执行我的命令的?”
他似笑非笑,声音有些冷。
秦伟道:“这里封存为好,不宜再改造。”
方文柏背着手,打量着还没订好的“方”,说道:“如今已经没有千山派,我们是一家,都是山水盟之人。这旧千山派的议事厅,从今往后不会再派上用场。这里风光秀丽依山傍水,利用起来当做掌门的书房,也是合情合理。”
于是,各种物件被几个弟子关进了黑漆漆的储藏室。
方文柏作为掌门,自然是惩罚了聚众斗殴的所有弟子,“你们几个,去领鞭罚。你们嘛,刚刚有消息来报,淮川峰向西百里外来了一批妖兽,你们去负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