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给我消失。”傅寒年侧过头盯着周遭那十几双注视着顾易柠的眼睛。
她们的眼神就是一把刀子,刺在顾易柠脆弱的自尊心上。
厉风立马招手示意,带领餐厅包括客厅所有人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傅家公馆屋里。
偌大的公馆内,仿佛一瞬间陷入一片静谧。
傅寒年从座椅上起身,走到顾易柠身边坐下。
用勺子挖了一口粥,送到她唇边:“来,张嘴,以后我就是你的手,你吃饭洗澡上厕所,我服务全部到位。以前,我就想把你拴在裤腰带上,让你什么都不做,省得你整天出去给我惹事,现在好了,正合我心意了。”
傅寒年这段安慰她的话让她更加难过了。
他是满意了,可她真的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我不想变成什么都干不了的废物,我连自己吃饭都吃不了了,还能干什么?”顾易柠冷嘲而笑。
傅寒年拉过她的手,将他的掌心覆盖住她冰凉的小手:“你什么都不用干,牵着老公我就行。”
顾易柠见他如此柔情的安抚自己,终于破涕为笑。
她不应该把悲伤的情绪发泄到傅寒年面前,否则他会更心疼更难过。
即便再难受,她也要坚强起来。
张开嘴,将他喂过来的粥喝干净。
她要努力吃饭,努力补充营养,或许她的体能丧失的会慢一些。
不一会儿,她就把傅寒年给他做的东西吃的差不多了。
傅寒年惊喜的问:“我厨艺进步了?”
顾易柠摇了摇头:“还是一样难吃,可我不想饿着自己。”
“……夸一下老公不行?”傅寒年伸出手捏了捏她的鼻尖。
“夸了你厨艺就能进步吗?”
“你厨艺也不怎么样,别五十步笑百步。”
……
饭后,阳光正好。
院子里的梅花在十二月初的天开的正旺。
红色的梅花盛开在枝头。
傅寒年让人搬来了躺椅,让顾易柠躺着晒晒太阳。
顾易柠双手枕着脑袋,望着蓝天白云。
傅寒年把办公笔记本搬到了院中的玻璃桌上,陈妈给她泡了一杯咖啡。
他就这样迅速处理着这几天堆积的公务。
顾易柠时不时的跟他搭讪几句:“老公,我现在就像是躺着等死的老奶奶。以前总想着过这样的日子。可现在真正过上了,怎么觉得那么悲凉呢。”
“……”傅寒年在键盘上敲击的手指骤然停下。
她每说一个死字,就在他心上刺一下。
仿佛时时刻刻在提醒他,她已命不久矣。
“冷吗?”傅寒年看她小手冻的通红,虽然他已经把她裹成了一个粽子,身上还盖着毛毯,才把她从屋内放出来。
“不冷啊。”顾易柠摇头。
她浑身冰冰冷冷,已经感觉不到什么是冷了。
“我觉得你冷。”
傅寒年突然起身进屋,随后,他又出来了,手中多了一双粉红色外形规矩普通的手套。
“手给我。”傅寒年坐到她身边,问她要手。
顾易柠将小手伸过去,傅寒年亲自帮她把手套戴好,戴好之后,他还仔细端详了一遍,“嗯,不错。”
“你买的?”顾易柠正面反面翻转着手套看了好几遍,感觉好暖呀,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是傅寒年送的。
“嗯。”傅寒年点头,他不敢承认是自己织的,嫌丢人。
身后的陈妈端着水果过来,笑眯眯的跟顾易柠说:“少夫人,你别听少爷胡说,这是他亲手织的。”
顾易柠一听,惊呆了,视线转向傅寒年。
傅寒年却立即撇过脸,起身离开:“我上楼去书房开个视频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