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就听说过藤堂真吾是个一等一的怪人,没想到他会这么怪,怪得像一个神秘莫测的山中老妖怪。
他双臂抱肩,看着那茶壶不作声,我也不作声,装13耍酷,我十七岁就会了。
突然,火炉上的那个茶壶的盖子动了一下,接着越动越厉害,应该是茶壶里的水被烧开了。
虽然水已经开了,可是藤堂真吾还是一动不动,好像没看见水已经烧开了似的。
我不由得就近好奇地打量了一下这个怪老头。
他五六十岁的样子,满头精精神神的银发,留着长约寸许花白的胡须,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日本和服,脚上穿着白袜木屐。
寒铁一样冷峻的脸孔,深邃、冷傲、凌厉的眼神,有一种不怒自威,君临天下的气质,自带强烈的气场。
引人注意的是她左手小拇指是一块黑黑的什么东西代替,应该是假指。
他眼睛盯着那个壶盖儿被热气鼓得上下乱动的茶壶,那根假小指有节奏地在抱着的胳膊上打着节拍。
眼看着茶壶里的水就要烧干了,他还是一动不动,这怪老头到底是要干什么呀?我不由扭脸看了小川由奈子一眼。
小川由奈子微微地摇摇头,示意我接着看。
突然,我看到藤堂真吾的眼角肌肉轻轻跳了一下,接着他以难以置信的速度伸手去抓那个已经烧得滚烫的茶壶,几乎是同时,他的另一只手从桌子上捏出一小撮黑乎乎的茶叶放进茶壶里。
我只到茶壶里发出“嗤”的一声响,一股黑烟从茶壶里冒了出来,整个房里里散发着一种非常怪异的香气。
藤堂真吾向茶壶口伸过鼻子深深地去嗅里面不断冒出的黑气,闭着眼睛嗅,脸是一副非常享受,无比陶醉的样子。
我一下明白了,他从河里舀水,用茶壶烧水,直到把茶壶里的水烧得温度极高,只剩下一点点,然后他把那黑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估且叫黑茶吧)扔进去。
里面的高温热水一下把那个黑茶烧成黑气,他要享用的就是这团黑气。
等那茶壶里的黑气冒得差不多了,他一扬手把那个模样怪异的茶壶扔进河里,河里马上冒出一团淡淡的黑烟。
我突然想起来,这个茶壶被烧了这么久,温度极高,而这个怪老头竟然用手去抓,而且抓了这么久,他不但没有一点痛苦的表情,而且他的手好像也没有受到伤害。
这说明他手上的功夫相当厉害。
我不由得拍了拍手,“前辈,好功夫呀!”
他背着手扭脸瞥了我一眼,“功夫,什么功夫?”竟然一副东北腔的汉语。
我惊讶道:“前辈,你懂汉语?”
小川由奈子在一旁微笑着应道:“我们会长每天都要在你们国家的东北地区住上一个月时间的,我的汉语就是会长教的。”
“哦,原来是这样的呀。前辈,晚辈有一事想请教。”
“什么事呀?”他向对面正蹲着的两条大狼狗一招手,两条大狼狗马上跑到他跟前,跳起来和他玩。
“您刚才不喝茶却闻气,是为什么呀?”
他想了想说:“世间的水太脏了,只有气是干净的,所以我只闻气,不喝水的。”
我心里暗骂:装!怪老头儿,你可真能装,我就不相信你不喝水能活这么久?
可,这只是我肚子里的腹诽,嘴上并没说,脸上也没露出来,我今天是来请他办事儿的,不是跟他撕闲淡的。
他轻轻地挥了一下手,那两条狗马上又从他身前跑回原来的地方老老实实在蹲着,眼睛还看着他。
他拍了拍手,走到桌子旁大模大样地在一个蒲团上坐下,拿起桌子上的一个雪茄盒,从里面拿出一支粗大的雪茄烟。
小川由奈子连忙走过去,替他剪了雪茄头,并小心地替他把雪茄点着。
在给藤堂真吾点烟的时候,小川由奈子向他轻轻地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不过,她说完后,藤堂真吾才算扭脸看了我一眼,指了指前面的一个蒲团,傲然地说了声,“坐吧。”
小川由奈子忙热情地说:“海先生,请坐。”
我坐下。
小川由奈子拿起旁边的一个茶壶替我倒了杯茶。
藤堂真吾用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突然,我看到他眼睛中闪过一丝凶悍的杀气。
他没头没脑地问:“我儿子最近连续栽了几次跟头,这些事跟你有关吗?”
我稍稍怔了一下,看了小川由奈子一眼,小川由奈子并没有看我,低着头,在轻轻地给藤堂真吾按肩膀。
我笑了笑,答道:“前辈。我这次来日本,包括我刚出生几天的女儿只不过有五个人,两个男的,三个女的,如果你所说的栽跟头跟我有关,那您儿子……是不是太不济了?”
小川由奈子在一旁撒娇道:“是啊,会长,我可以作证,海先生和海太太这几天都在我那儿住着等着生孩子呢,哪有时间去干那些打打杀杀呀,是不是大介搞错了,他说是跟海先生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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