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有被宋家姐弟这大无畏的精神给震撼到。
但——
原谅我是个俗人,天大地大,哪有自己的小命重要?
不是有句老话说的好吗?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众人拾柴火焰高……
好像记岔了……不过——
万变不离其宗,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更何况,我也不可能照顾宋诗一辈子啊!
开口劝面前的宋思雨道:“嫂子,我知道你正义感责任感爆棚,但你不仅仅是那什么上宋家的二小姐,你还是一个母亲,你看宋诗现在都成这个样子了,要是再失去你这个母亲,她以后可该怎么办啊!”
或许是我的说辞让她动容,我看到面前的宋思雨眼底闪过一丝悲痛,不过很快就被她掩饰住,只见她一脸慷慨的开口道。
“舍小家为大家,本就是我宋家祖祖辈辈的祖训,即便为了这祖训,我宋思雨夫死子散,那也是我宋家的命!”
“人各有命,我今日的使命就是拦住已经化为血尸的丈夫,保住一方平安,至于我家阿诗……”
宋思雨的眼里写满了无奈和沉痛,但最终还是被她强行带着眼泪逼回了眼眶,继而深吸一口气,用哽咽却坚定的语气开口道:“徐飞,阿诗就交给你照顾了,如若你觉得麻烦,送她……送她去福利院也可。”
我怎么会送宋诗去福利院呢?不管怎么说,她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也有我的一份责任……
看着面前的宋思雨,我还想再劝,忽然,那血尸身上的皮肤开始皲裂,一块块带血的皮肤迅速失去水分干掉,然后就像是头皮屑一样,一块块的掉落在地上。
浓重的血腥气迅速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有点辛甜的味道……
像极了年轻女孩身上的香水味。
宋思雨的眉头皱了皱,回头冲我吼了一句,“快走!”
我没有动,因为我发现那些皲裂的皮肤并不是血尸的皮肤,而是……
它身上的虫子!
准确来说,是那些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结出了茧,此刻那茧从他身上掉落,一个一个的,挨个砸落在地上。
“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开口大喊道,整个人的脑袋都是懵的,身处在密室边缘的阿宾见状,一把将我拽了过去,开口道:“快走!再不走就——”
“嗖嗖!”
他的话还没说完,地上的虫茧就发出了爆破的声音,紧接着一个接一个的蝴蝶从里面飞出来,每个身上都带着一对有着小眼睛的翅膀,配上泛着红光的底色,看上去诡异又妖艳!
“已经来不及了!快走徐飞!”
阿宾开口,语气比之前沉重了不知道多少倍,而我也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抱起地上的宋诗,跌跌撞撞的往密室的方向跑去。
地上有越来越多的虫茧中破出蝴蝶来,翅膀煽动的声音汇集成骇人的沙沙声,我的心里充满了恐惧。
作为一个北方人,我对蝴蝶的印象还停止在还珠格格里的香妃娘娘,哪里见过如此长相恐怖的蝴蝶?
好不容易进了密室,我却发现阿宾似乎并没有跟上来,连忙回头去看,这才发现阿宾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被那骇人的蝴蝶给缠上了!
要说这蝴蝶要只是长的丑也就算了,最关键的是竟然杀伤力那么高,只不过是一只蝴蝶缠在了阿宾的手腕上,便在他的胳膊上咬了好大的一个口子。
黑色的血顺着他的伤口流出来,哪怕我再见识粗浅,也该明白那是中毒了!
“阿宾!”
将怀里的宋诗放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我不管不顾的冲了出去,抓住那蝴蝶的翅膀,想要将它从阿宾的身上扯下来。
可蝴蝶的脚上就像是长了吸盘一样,不管我怎么去拉扯,却始终拽不下来,不仅如此,还将本来就脸色煞白的阿宾弄的更加的痛苦了。
粗喘着气,他的声音里带着虚弱的味道,开口好心的提醒我道:“别扯了,扯不下来,放你的血上去。”
我的?
我的眼底闪过一丝诧异,想问这是什么原理,但眼下实在不是一个不耻下问的好时机,只能将所有的疑惑都暂时的压在心底,继而毫不犹豫的咬破了自己的指尖,听阿宾的话将其中渗出来的血液滴在了蝴蝶的翅膀上。
鲜红的血珠坠落,那蝴蝶的翅膀颤了颤,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反应了,我有些奇怪的看着面前的阿宾,只见他的脸色比之前还要不好看,却开口纠正道:“滴眼睛。”
额……
不早说,浪费我一滴血。
心里有着埋怨,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停滞,我快速的将血又挤出一滴来,对准蝴蝶翅膀上的眼睛滴了下去,等到那血珠接触到蝴蝶眼睛的那一刻,它整个身体都跟着颤了颤,继而直接变成了一个冰疙瘩。
这是什么奇怪的化学反应?
我整个人都看懵了,想要问问身侧的阿宾,但他的眼眸紧闭着,整个人一副不行了的样子,我也不好打扰他,只能蹲下身去,示意他把手搭到我的肩膀上来,我来扶他走。
耽误了这么一会的功夫,事态早就超过了我们之前的想象,就像我之前根本没有预料到尸体上会生出那么多蝴蝶来,此刻,那血尸上的虫茧尽数掉光,露出下面一句骷髅来,看着这瘆人的场景,我整个人都觉得有些不大好了。
感情刚才那不是诈尸,而是那么多虫子控制了尸体,使得它可以行动如常?
“差不多吧,血蝶咒是一种由人目血蝶制成的蛊,和其他蛊虫不一样的是,它有极强的繁殖力,不仅可以在宿体中迅速成长,更是可以通过行房进入母体内,继而渗入子宫,胎盘,胎儿血液。”
“进入新生命体之后,血蝶会有长达二十年的休眠期。二十年一过,便会迅速生长,吃空宿主的肉体,进而掌控宿体本身。因为血蝶天性嗜血,一旦宿体被控制却不及时处理,就会造成无比严重的后果,甚至于屠村,屠城。”
阿宾开口,语气里带着无比凝重的味道。
“那岂不是祖祖辈辈都要这样子?”
我诧异的开口,阿宾点点头,肯定了我的说法。
“那这……无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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