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马上就要过完了,天气却仍然没甚变化,仍然冷的出奇。大街上没人清理的地方堆积着厚厚的积雪,一般人根本不敢也不想出门子。
冬日里没甚新鲜事,莲花酒楼的一楼二楼大堂,坐了几桌客人,此刻,众人都在议论昨日匆匆进城的将士。
毕竟,昨日谭安俊等人进城时一路闹出来的动静挺大的,沿街有不少街坊瞧见了。
莲花酒楼的雅间里,于子祯语带讥讽:“彭城这地当真是钟灵毓秀、人杰地灵,而秦将军麾下更是人才济济、英雄辈出啊。这才刚过完年,老将军甚至不需上奏或铺垫,他便不声不响的干了一件大事。”
说到这儿,他看了眼窗外皑皑白雪,面色不虞的道:“只是不知他们是否去端了蛮夷的哪个老窝还是打探了敌情?”
“不能吧?”木老爷觉得不可置信,千百年来,历朝历代有哪位将领会带兵主动深入草原去扫荡蛮夷?
许丞观坐在他对面,吃着糕点听此不由嗤笑一声:“不管出城去做甚,他们是从北城门进的城,那就说明这次行动不管如何,总之与蛮夷脱不了干系!”
他可打探清楚了,他们还有人受了伤。这么急色匆匆必然是受伤严重,赶回来抢救!
他看着木老爷冷冷的笑了笑,反问:“木老爷难道认为他们这是和蛮夷吃酒喝茶联络感情去了?”
木老爷讪讪的摇了摇头:“我可没这样认为!”
他认为如今最要紧的是他的生意,这可关乎他们一家的生计。
“不知是我猜错了,还是草原的消息还没传来?”于子祯忧心忡忡,他更希望是自己猜错了。
这趟北地边境之行于子祯可是吃尽了苦头,岂能让他半途而废!
最近诸事不顺,粮草辎重眼看要运到目的地了却被大雪堵在半路。
提前先行来到彭城照样一事无成!
别人是顾头不顾尾,他是头尾皆失,想想真是闹心!
木老爷找了个自己也不怎么信服的理由:“或许是蛮夷叩边双方对战受的伤呢?”
“叩边?叩哪门子的边?”许丞观用看傻二蛋的眼神睨着他:“最近我可没听说有蛮夷叩边,况且,你也不看看外面的积雪有多厚,蛮夷如何行军?如何骑马奔袭?我看不等他们有所行动,草原上的积雪首先已将他们埋了!”
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客气!
木老爷表情略微一滞,一时没了声音!心里却是不服的,暗自腹诽:
你聪明你能干!你咋不上天呢?
说到底都怪这死天灾!
这几个月以来,他就没过过一日安心日子,每日心里烦闷不已无处诉说。
本该早就来了的蛮夷商人如今也不见了踪影,外面万里冰封,他的仓库里米面等粮食堆砌成山。
再不销售出去,岂不等着发霉,白花花的银子成流水?
按说现在遇上百年难遇的白灾,像这种灾年年成,粮食可以说是异常珍贵不是??
若说粮食珍贵那是往年的事,这个寒冬连带着木老爷的生意一起进入寒冬一般,委实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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