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整理账单的女人抬头时,脸被口罩挡住的帕夏弯弯眼睛,掩盖彷徨不安露出温和的模样,“有点事能跟您单独谈谈吗?”
“……”
诧异出现在女人脸上只是一瞬,很快她仿佛回想起什么,眨眨眼笑起来,放下本子说:“哦,我记得你!你是上次和帕夏朋友来的小伙子!”
“是,是我。”
帕夏抿抿唇,“有一点关于帕夏的事,我想和您单独聊聊。”
夏母犹豫一会儿看着帕夏虽然心里怀疑,但还是点头说:“好。”
两人绕过后厨,打开门往后门小巷走。
看着不自觉走在前面的青年,夏母表情越来越错愕。
她和这个小伙子只有一面之缘而已,怎么他好像这么熟悉自己家的餐厅结构?而且这步伐根本就没犹豫过,好像在自己家似的。
她狐疑起来,同时也有点后悔,生怕这个青年不怀好意。
等来到小巷,铁门关上,夏母已经脑补了一场可怕的大戏,警惕的跟帕夏拉开了距离。
帕夏回头见状有点好笑有有点心酸,都说儿子是妈心里的底儿,连老公都比不上带来安全感的泰山石。
他上辈子还在家的时候,他妈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没这么怕过。
想到这里,帕夏那些隐瞒的想法烟消云散。
他对着担忧的女人抬手,按在口罩上摘下露出笑容,喉头卡住的声音稳稳地吐出来——
“妈。”
他说:“我回来了。”
74:这个儿胥超满意
平时除了野猫乌鸦,和后厨工作人员没人来的小巷第一次来了客人。
垃圾桶散发着不怎么好闻的味道。
独眼的胖橘坐在盖子上,仅剩的金色眼珠定定看着奇怪的人类。
厨房里可折叠铁管硬帆布的小马扎,一人一个正好坐了四个人。
一米九和一米八的两个男人曲着两条大长腿,双手乖乖放在膝盖,目视前方听着坐在对面的老太太嘀嘀咕咕、慌张中又带着梦幻无法相信的问话。
“你什么时候生日?”
“十一月十一日。”
“中文名字是啥晓得不?”
“中文名是夏帆,英文名帕夏,因为大哥在国外成家立业,七岁的时候跟着你们来国外定居,妈、我真是你儿……”
“你先别说话!”
帕夏张张嘴,被双眼放空的夏母喊了一嗓子无奈闭嘴。
老太太双手紧攥着腰上的围裙,眼睛瞅着帕夏的脸又移开,移开了又忍不住往上瞅,眼睛和鼻子还是红的,刚刚才哭过。
老人家不是不爱自己的儿子,她是太心疼自己的懂事乖巧的小儿子了。所以死去的儿子再次站在面前,她是即惊喜还害怕。
惊喜的恨不得拜神拜佛,怕就怕高兴完了后来发现是某些高科技团伙作案的骗子。
夏母想了半天,拧了旁边沉默坐着手臂青了三块的老伴一把,问:“疼吗?”
看着自己胳膊上的第四个青紫,夏父虎着脸点点头:“嗯,疼。”
看的帕夏想笑又心酸。
而雷斯伊德就直白多了,没什么表情的脸‘嗤’地没憋住笑,瞬间又重新板住。
听见声儿的帕夏私下里偷偷摸摸拧他腰一把。
你敢笑我爸?嗯!
雷斯伊德:……不敢。
“那个……”夏母犹豫张了张嘴,望着两人,帕夏和雷斯伊德立刻挺起后背任由她看,她不知道问了第几遍,说:“你真是我儿子?”
“我是。”
帕夏严肃点头:“妈,我真是你儿子。”
夏母:“……”
帕夏解释:“就跟刚才我说的那样,我死后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变成了别人,脸是一样的,但是头发颜色是天生的。
还有我旁边的这人也不是外人,他就是我上辈子的男友……咳……我背着你们偷偷搞的对象,后来没想到重生后第一个遇到的是他,雷斯伊德……帮了我很多忙,没有他或许我就见不到你们了……”
掂量着他妈心脏不好,他没敢说自己变成了老虎还成了个精,只说自己重生了。
不过‘重生’‘男盆友’这俩新潮的词儿已经够两夫妻消化半天。
“…………”
他们小儿子去世三年,回来啦。
回来不说,还带着个男人?!
别说已经表情空白神游天外的夏母,连一向稳如泰山的夏父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最后老两口对着帕夏他俩坐了好久,夏母小心翼翼瞅着帕夏试探地说:“那个、儿子?”
帕夏笑着:“哎!”
夏母:“要不妈带你去验个d什么a?”
雷斯伊德插上一句:“dna。”
夏母赶忙点头,“对对,dna。”
“妈,我是重生的,那个没用。”帕夏失笑,他倒是不怕验血对不上老两口的基因,就怕验出来后一看连人都不是,草,虎血!再把人家医生吓着!
“也对……”
夏母不吱声了,帕夏就去看他爸。
他爸双手环胸,苍老的脸上总是严肃的,让人瞧着感觉总能在难的时候拿出主意来,很有男人气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