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寒清眯着眼睛,此时的她只觉得眼前好像有好几个影子,可是具体是谁,她却是很难看得清楚的。
半天之后,好像是真的瞧清楚了,任寒清试着问道:“卢相臣?“
“嗯。”卢相臣坐到了一旁,眉眼温柔的很。“喝多了?”
任寒清好像还是有点儿神智的,扶了扶自己的额头。“好像是有点儿……我浑身没力气。”
卢相臣冷哼了一声。
满心的火气。
“你倒是有底气呢。这挺有一套的,瞧瞧……都将顾夫子这些人都给叫来喝酒了。你也不怕宇文夫子以后给你穿个小鞋。”
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哪儿来的勇气,这样的事情都敢做。
就连他都不敢,她这个脾气性格可是真的够野的。
任寒清眯着眼睛,听到了卢相臣这么说,冷哼了一声,皱起了眉头。
“你凶我?”她的红唇微微嘟起,整个人的眼神中带着几分说不上来的魅惑。
明明是在生气,却让人看了忍不住心又痒痒。
这可真的是……
卢相臣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眼前任寒清完全不同于往日的模样,他忽然整个人身子一绷,而后毫不犹豫地往旁边一跳,直接躲了开!
嘭!
任寒清本来就因为喝了酒有些站不稳的,整个人本身就是晃晃悠悠的,若不是刚刚卢相臣给扶着她,估计她早就已经摔倒了。
谁知道这会儿卢相臣不但没有扶住她,反而又那么一松手,直接让她整个人又倒在了地上。
这可真的是……
任寒清眼前迷蒙一片,尝试着坐起来,可是偏偏天旋地转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整个人都眉头紧皱了起来。“怎么……回事?这会儿我怎么……头懵懵的?”
卢相臣站在一旁,手脚这一刻都跟着不由自主地颤动着。
他默默地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一切,而后心忽然就扑通扑通狂跳了起来。
是真的在跳个不停。
毕竟……卢相臣一直都没有看过任寒清这副模样。
过于娇媚,过于迷人。一双眼睛里仿佛带上了几分的柔弱,又显得迷糊。她就那样躺着,这一刻似乎特别需要人照顾一样。
卢相臣的手微微紧握,这会儿忽然之间就不知道该碰任寒清的哪儿了。
“好晕……”任寒清扶着自己的额头,头忍不住晃了晃,可晃了晃之后,她这一刻仿佛是……更昏了。
这会儿的这种昏沉,令她更不舒服。
卢相臣眼瞧着任寒清晃晃悠悠的,连忙一步踏过去,将她给扶了起来。
差点儿这个女人就此就昏了过去了,好在这会儿的他跟了上前,也将她彻底地照顾住了。
卢相臣皱起了眉头,这会儿看着任寒清。
“让你喝这么多!”
他压住自己内心深处的那点儿不安的跳动,强忍着这会儿心底的那种情绪,再次将任寒清给扶了起来。
任寒清没说话。
她的神思好像是清醒的,可就是身体不怎么听话。
任寒清看着卢相臣道:“卢相臣……你这会儿是想干什么呢!”
卢相臣无辜的很:“我不干什么……”
他这会儿还能做什么?
任寒清:“哦。对哦,你可是个正人君子。”
卢相臣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我不是。
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从哪儿得出来的这么一个结论,很显然的他可并不觉得自己是。
任寒清一把抓住了卢相臣的脸,而后死死地捏着:“你送我回家吧!我这会儿头晕的很,有些分不清楚现在这是在哪儿了。”
天知道她现在有多晕来着!
她得把卢相臣给缠住,不然一会儿她的麻烦就更大了。
卢相臣皱起了眉头。
“你的确需要回家,还需要好好地醒醒酒。”
说着,卢相臣打横将任寒清给抱起。
等到他真的抱起了任寒清,他的眉头这会儿才紧皱了起来。
好像……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的要瘦得多。
也不知道她之前到底是吃了什么的,怎么会这么瘦!
卢相臣深吸了一口气,此刻的他迈开了步子:“赵兄我先走了。你负责把周郡主给送回去。对了……先让郡主家的人来接她。”
赵则安没回话。
这会儿的他正看着周古月一张俏红的脸,脸上面无表情,此时的他在想什么,大概没什么人能理解。
也没什么人能懂。
赵则安的眉头紧皱,他的目光幽静。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周古月,忽而他蹲下了身子。
“郡主?“他叫她的名字。
而后耐心地等着周古月回应他,只是……很显然的,眼前的周古月好像丝毫要回应他的意思也没有。
赵则安的手微微紧握,再一次开口:“郡主?你该回去了。”
周古月这边依旧沉默,毕竟醉酒了,旁边的人叫的再大声,对于一个醉酒的人而言,没一点儿用。
赵则安一时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他应该把周古月叫起来的,可他与周古月之间好像还有一些事情没解决。
“对不起了,郡主。”
赵则安弯下腰,将周古月给抱了起来。
一转身,正好看到年轻的侍卫和婆子们赶来,站在了安宁郡主的身边。
他认得,这些人都是安宁郡主的家仆,不仅仅如此,他们的实力也是极强的,都属于暗卫出身。
这些人将安宁郡主送回去,自然要比他做的好。
赵则安没再说什么,只是抱着周古月下了酒楼,而后叫了一辆马车。
他把周古月放入了马车,自己这会儿也没走开。
他平静地看着眼前的郡主,眉头紧皱了起来。
说实话,此时的他也的确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这个郡主本来应该是个麻烦的,这一点他自己都很清楚,可真的到了这一步了,他却是真的有些郁闷。
因为,他比眼前的郡主还要麻烦。
人家做的很到位。
一点儿都没有纠缠,一点儿都没有麻烦,甚至于跟他之间掰扯的清清楚楚的。
只是……他自己反而无法控制住自己。
他只要看到了郡主,整个人就想要朝着她靠近。
这明明是不对的,可他……真的……无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