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安慰话语,苏唯一听过太多次。
她想笑笑,表示她没事儿,她还在等,她没有放弃寻找他们。
可是面部的神经像是不听使唤似得,她实在是坚强不起来,更笑不出来。
时朗看不下去了,起身走近她,把她拥在怀抱疼惜怜爱,他想告诉她,他愿意给她今生不变的依靠,他愿意抚平那些伤口……
苏唯一靠在他的怀里,汲取温暖和保护,须臾,她听到头顶传来一声似有似无的轻叹。
“很丑,不想笑就不要笑了,你要是想在我怀里哭鼻子,我也不介意。”
苏唯一破涕而笑。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历经沧桑的她明白时朗对她用情至深,只是如今残破不堪的她又如何配得上温润如玉、纯白无瑕的他?
这辈子他对她的好,他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他对她的浓浓爱意,她都无以为报。
苏唯一在心底沉重叹息,老天爷,下辈子让我早点儿遇到时朗吧。
聂家别墅二楼,一间房间里还亮着昏黄朦胧的灯光,白鳕独守空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时不时望着门口方向,而手机上蓝屏上所显示时间也提示她凌晨了,聂非池还没有回来。
白鳕幽怨地望着天花板,如今聂非池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他只是说自己工作忙应酬多。
白鳕一开始还是相信他的话,体谅他理解他,然而现在,她开始怀疑她的幸福到底有几分真假。
一个爱家庭的男人不管多忙都会抽空回家的。
可身旁空荡荡的冰冷大床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聂非池已经很久不曾与她同床共眠了。
她知道自己不能生育,没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庭,是自己的过错。
她找了一个孩子,目的就是想要留住他的心,但现在看来,作用好像也是微乎其微。
为什么她做了这么多,还是得不到聂非池全心全意的爱?
为什么她不能生育?
为什么不能为自己的丈夫生儿育女?
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凭什么苏唯一那个贱人就能生出孩子!
想到这里,白鳕愤怒不平,心口堵着一团烈火,急需找到发泄的着力点。
一下子灵光突现,她恍然想起苏唯一肚子里的贱种还在人世间健康苟活,而自己的孩子却早早夭折。
不公平!
这一切都不公平!
随即,白鳕从床上起身,披散着头发,直接悄无声息地来到聂一恒的婴儿房间。
保姆在隔壁的房间熟睡,没人知道她要做什么,也没有人能够阻挡她疯狂的举动。
借着月光的模糊光影,白鳕仔细打量安稳睡着的聂一恒,孩子脸上的五官竟和苏唯一有几分相似,顿时火气更盛。
这个野种他凭什么!聂非池夜夜不回家,留着他还有什么用!
虽然苏唯一不见踪迹,彻底消失在她和聂非池的眼前,但她留下的野种也是极其碍眼,更是日后的祸患,若是让聂非池察觉其中的事情真相怎么办?
白鳕一把掀开盖在聂一恒身上的棉被,并把窗户开大,屋内的气温顿时骤降……做完这一切,她只觉得莫名兴奋。
哼!她就不信弄不死这个贱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