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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余亮后,顾煦舟稍微松了口气。
他爸太信任余家的人,一时之间无法扳倒他们。
如果他把梦里的事情说出来,他爸可能觉得他疯了。
所以他只能从长计议。
他现在更记挂另一个人。
那场梦后,那个背影单薄的少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有了重新来过的机会,但岑朔却没有,他还在泥潭中苦苦挣扎。
岑朔爸爸飞黄腾达后,娶了富商的女儿,抛弃了岑朔母子。
岑妈妈为了照顾岑朔,一天打三份工,拼命赚钱。
日子清苦,但岑朔的童年却是美好的。
岑妈妈温柔坚强,明事理,用温柔抚慰了岑朔缺失父爱留下的伤痛。
岑朔也懂事聪明,母子俩相依为命,日子清苦却也幸福。
但一切都在岑朔13岁那年改变了。
岑朔生了一场大病,几乎快要病死。
岑妈妈花光了所有钱,但仍付不起岑朔的医药费。
生活的重担压倒了这个柔弱女人的脊梁。
她儿子那么懂事,那么可爱,她就是死也要救活岑朔。
岑朔妈妈是难得一见的漂亮,以前也经常被男人暗示,骚扰,但岑朔妈妈从来不想出卖自己的灵魂。
但她真的没办法了。
一次又一次,岑妈妈隐忍着,终于凑全了岑朔的医药费,岑朔活下来了。
岑妈妈想带着岑朔好好生活。
可有些东西不能沾染,一旦沾染了,就像附骨之疽,一辈子缠着她。
岑妈妈知道自己已经烂透了,她不想岑朔听到那些流言蜚语,不想岑朔因此受到伤害,就把他送进了寄宿学校。
可就是在这个学校里,岑朔经历了窒息的校园霸凌,扭曲了他的性格,他变得冷漠疏离,不再敞开心扉。
他无数次反思是不是他做错了什么,妈妈才把他送到这个地狱,他也无数次期盼妈妈能带他离开。
但一次也没有。
岑朔眼里的光终究是熄灭了。
一年后的暑假,岑朔回去来了。
岑妈妈一遍又一遍地打扫家里,精心准备菜肴,拿出她给岑朔织的一件件毛衣。她给岑朔买了喜欢的书,游戏机,所有其他同龄人有的东西,她都想给岑朔。
但她却等来了一个冷漠的儿子。
岑妈妈意识到自己错了,但她不知道该从哪挽救。
岑朔只呆了一天就回学校了。
以前他期望能回到妈妈身边,这次他主动离开了妈妈。
这一走就是天人永别。
之后岑朔一直一个人生活,他打工养活自己,为了不被混混偷走钱,他被打得遍体鳞伤,他承受了无数恶意与流言蜚语。
活着对他来说就是受罪。
顾煦舟鼻子酸了。
梦里遭遇一切已经让他痛得无法呼吸了,而岑朔经历的痛苦不比少。
可就是这样,岑朔依旧冒着生命危险救下了他,把手垫在他头后,防止他受伤,明明很嫌弃但任由他抱着,还用为数不多的钱给他买了豆浆。
这个看似冷漠的少年有一颗温柔的心。
顾煦舟心疼岑朔,又气伤害他的那些人渣,混蛋们,如果被他见着了,他一定一拳一个,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等等……
他和岑朔在同一个城市里,他可以提前找到岑朔,保护他啊!
那三个主角攻至少还有半年才会出现,这段时间就让他来保护岑朔。
顾煦舟一激动,啪得摔了筷子。
“舟舟,舟舟!”
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顾煦舟猛地回过神来,抬头对上了爸爸关切的目光。
顾爸爸说道:“在想什么呢?怎么这么出神,叫你好几声都没听到。”
顾煦舟当然不能说心里话,随口编了一个理由:“我在想牛顿-莱布尼茨公式的推算方法。”
顾爸爸:“……”
又是不配和儿子说话的一天。
在一旁的顾临见老爸吃瘪,忍不住笑了一声。
顾爸爸老脸一红,佯装严肃道:“吃饭的时候别想其他的事情,专心吃饭。”
顾煦舟点点头,又控制不住地开始神游八方。
顾爸爸:“……”
顾临对上自己老爸无助又可怜巴巴的眼神,咳了一声说道:“舟舟,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顾煦舟想了想,说道:“我不想再去原来的学校读书了,我想转学。”
顾爸爸和顾临对视一眼,顾临小心翼翼道:“怎么突然想转学了,你有心事可以跟爸爸和哥哥说。”
“没有啊。”顾煦舟这才发现两人误会他被欺负了,解释道:“我就是想离你们近一些,我去外地上学,半年才能见你们一次。”
顾爸爸既欣慰又有点担心:“转学会不会影响你学习?”
顾煦舟从小就是当地闻名的小天才,之后更是跨级读书,13岁就自学完了高中知识,之后一直在专门为高智商少年开设的少年班里读书。
见小儿子这么聪明,顾爸爸骄傲极了,可儿子还那么小就要去外地读书,自己还不陪在身边,他十分不放心,可顾煦舟早熟,很会照顾自己,他这颗慈爱的老父亲之心无处安放。
顾煦舟说道:“不会影响我学习的,爸你也知道我的自学能力,只要我想学就不会耽误进度,而且我原来的学校虽然学习气氛浓厚,但我见不到您和哥哥,也没交到什么朋友,我还是想回来读书。”
天才有时候也是奇葩。顾临也有点担心顾煦舟一直在那上学,没法身心健康全面发展,便说道:“回来上学也好,我和爸爸也能照顾点你。”
“你想去哪个学校?”顾爸爸问道。
顾煦舟想了想岑朔的学校说道:“一中。”
顾爸爸点点头:“一中是百年老校,教学质量过关,我回头就给你办手续,正好还有不到半个月就开学了,你到时候直接去报道。”
“谢谢爸爸!”顾煦舟心满意足,给顾爸爸夹了一只鸡腿。
顾临插话:“只给爸爸鸡腿,不给哥哥?”
顾煦舟连忙给哥哥夹了一只鸡腿,说道:“这个鸡腿大,哥哥趁热吃。”
顾临被他的狗腿样逗笑了,说道:“转学的事情解决了,你可以安心吃饭了吧?”
顾煦舟点点头,乖乖低头吃饭。
他要想想如何接近岑朔,帮他挡掉世界的恶意。
第二天清晨,顾煦舟早早醒来,看着日历上的红红的圆圈,难得不赖床。利索地起来洗漱,收拾自己。
今天是岑朔妈妈的忌日,岑朔攒钱买了花去看望妈妈,结果被可恶的四个混混堵在了小巷里,混混不仅讽刺了岑朔,甚至还在这种重要的日子,用下流恶毒的话语侮辱他妈妈。
妈妈是岑朔的底线,是他心底的净土,岑朔直接给了带头的混混一拳。
虽然是1v4,可岑朔完全没有落得下风,他把混混痛揍一顿,带着一身的伤疤和凋零破碎的花,孤零零地在河边坐了一夜。
只要一想到这,顾煦舟又气又心疼,恨不得把那几个混混踩进下水道,抠都抠不出来。
有他在,谁也不能伤害岑朔!
顾煦舟昨天就做好了打算,他先买束花,然后带着花去给岑朔解围,如果花被那几个混混祸害了,他的花正好顶上。
计划通。
他可真个机智的帅小伙。
但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他虽然知道具体位置,但却不清楚是哪条小巷,不过这也难不倒他,他准备一条一条地找过去。
顾煦舟出门后想起岑妈妈喜欢的花是茉莉,他脚步一顿,在去花店的路上半路转弯,转头去了——
花鸟市场。
别人送花捧着一束。
舟舟送花捧着一盆。
顾煦舟在花鸟市场千挑百选,终于买下了开得最好的那盆茉莉。
他搬着一盆茉莉走在街上,累倒是不累,只是有很多人回头看他。
一个长得跟明星一样的少年,搬着一盆香香的茉莉,帅气中透着一丝可爱的憨憨,回头率不高才怪。
顾煦舟搬着一盆茉莉在小巷里穿梭,一副在寻找什么的样子。
长相清秀干净,看着乖巧的男孩子一向讨人喜欢,已经有好几个人问他是不是迷路了。
顾煦舟都摇头,笑着解释说他没有迷路,就是随便走走。
他七拐八拐,走进了一条狭窄安静的小巷,刚在巷口,就听见了里面传来骂骂咧咧的脏话:“你这小子挺有钱啊,都有钱买这种无用的花,还他妈跟我说没钱!骗鬼呢!你赶紧利索地把钱交出来,这样还能免你一顿打,要不然老子亲自用拳头教你做人!!”
顾煦舟探头看了一眼,只看到四个壮硕的背影,没有看到岑朔的身影。
不过他能确定,他找对地方了。
顾煦舟刚把花放下,就听见里面有人恶狠狠地说道:“你他妈还敢这样看我,不要命了?别摆出一副不跟我一般见识的样子,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他妈就是个杂种!!你妈这个只知道张开腿挨艹的□□,要不是她死的早,老子就……”
岑朔的底线就是岑妈妈,顾煦舟一听到混混这么说,什么都管不上了,直接冲进小巷,对着说话的人就是一脚!
“艹……!”混混没有防备,被顾煦舟一脚踹出去,踉跄了几步,最后一头埋在了前面的污泥里。
几个小弟见状连忙把大哥扶起来,大哥一身狼狈,挣扎着站起来,伸手抹去脸上的污泥,他扑倒的时候嘴是张开的,嘴里一股泥腥味还混着垃圾腐烂的臭味,恶心得他“呸呸”了两声。
混混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怒不可遏的看着顾煦舟:“你他妈谁啊!!”
顾煦舟顿了一秒,摆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热心市民顾某某。”
混混:“……”
你他妈是想气死我!
混混气得肺都要炸了,吼道:“你敢踢我,找死!!”
顾煦舟冷笑:“你是不是吃垃圾长大的,嘴怎么那么臭!”
听顾煦舟这么说,混混嘴里那股腐烂的味道更浓了,差点把他熏晕过去。
顾煦舟故意露出嫌恶的表情:“你怎么这么臭啊,看来你不仅是吃垃圾长大的,你还住在下水道里,整天和老鼠做邻居,今天顾哥路过,好心教你做人,这份恩德你要记一辈子。”
“……”混混差点气得当场去世。
顾煦舟没再废话,对着混混就是一拳,他速度太快,混混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摁着头揍了好几拳,打得牙都差点掉下来。
大哥都被打倒在地了,小弟这才反应过来。
顾煦舟出手狠厉,一膝盖顶在了小弟肚子上。
小弟吃痛,表情扭曲地弯腰捂住肚子,顾煦舟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
小弟踉跄几步,摔倒在地,把挣扎着想爬起来大哥又压在了身下。
好巧不巧,大哥的头正好对着垃圾桶流出来的腐败恶臭的黄水。
那酸臭的味道直接把大哥送走了。
背后有小弟想偷袭顾煦舟,岑朔动了动眼皮,一手抓着小弟的胳膊,用力向上弯折,生生折断了小弟的手臂。
小弟痛得孤苦狼嚎,眼泪都流出来了。
顾煦舟看岑朔带着滤镜,一点也没发觉他狠毒的手段,反而担心他有没有伤到手。
转眼间四个混混都被打倒在地。
顾煦舟见混混大哥一头扎在垃圾桶流出脏水里,噗嗤一声笑了:“看来我没说错,你还真喜欢吃垃圾啊。”
混混大哥快恶心晕了,他想爬起了,可他背后的那只脚不让。
顾煦舟冷眼看着他:“道歉。”
混混大哥被恶心得直翻白眼,闻言求饶道:“我,我是垃圾,我住下水道里,和老鼠住在一起,对不起,对不起岑朔,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原谅我。”
岑朔眼皮都不抬一下,转身就走。
顾煦舟愣了一下,气得又给了混混一脚。
都怪你不好好道歉,岑朔都生气了!
顾煦舟指着旁边的下水道,冷冷地说道:“你如果再敢找岑朔的麻烦,我就把你塞进下水道里,让你恶心得吐都吐不出来!”
混混大哥满脸惊恐,再三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再找岑朔麻烦了。
顾煦舟这才转头跟上了岑朔。
岑朔跟那个梦里一样,眉眼如画,肤白似雪,发丝柔软乌黑。
气质既像美玉一般温润,又如冰雪一般清冷。
眉宇依旧有青涩和干净的少年气,骨子里却透着成熟沉稳,和被打磨过的锋芒。
顾煦舟扫了一眼他的裸露在外的手臂,上面干干净净,没有青紫淤痕,也没有伤疤。
顾煦舟松了一口气。
他看到散落在地,已经沾上污泥的花,暗暗懊恼自己来晚了,不过还好他提前准备了花。
只是用什么理由把花送给岑朔呢?
顾煦舟大脑一转,有了想法。
他嘶了一声,满脸痛苦地扶着墙,可怜兮兮地看着岑朔:“我刚才打架不小心扭到了脚,能不能麻烦你扶我去公交车站啊。”
岑朔想起顾煦舟打架时干净利落的动作,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