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贝棠判断出了大概的死亡时间后,又检查了一下尸体,从地上流的血液来看,这人应该是死于大出血的。死者的衣服被染红了,似乎用手一拧就可以出血。
她看到衣服上有很多口子,揭开衣服一看,死者的腹部上全是刀伤。这些刀伤没有规律,深浅不一,就这么杂乱的分布在腹部的皮肤上面,而且有的刀痕是连接在一起的。
根据伤口可以看出来凶器是一把刀,当乔贝棠计算出凶器的长度和厚度时,敏锐的看向了窗户边上的那个女人。她手里的刀和凶器几乎一致,而且刀上还有血。
孟锞看了一眼乔贝棠,就知道了她什么意思:“林阳川你把刀收好,然后把她给带回去。”
等人一走,周围有几个邻居就从外面走了进来,老李指着其中一个人:“头儿他是报案人,也是目击者。”
很快一个胖乎乎的男人走了过来:“孟探长,我亲眼看到赵姗姗杀的人,她当时的疯了,拿着刀一刀一刀的向段松刺去。”
巡捕房的人让男人不要激动,好好说说当时的情况。男人说在中午那会儿,他来找段松借个东西,谁知道隔着一点距离,就听到了屋里有响动。他以为是段松在打人,想来帮忙时,隔着一点距离,发现赵姗姗骑在他身上,手里拿着刀一刀一刀在往他身上扎,然后他跑出来报案了。
等做完询问记录后,案子的脉络几乎已经清楚了,凶手应该是死者的妻子无疑。但还是得回去对嫌疑人进行审问,对死者进行尸检,才能做错准确的判断。
当孟锞带着人回去时,林阳川找了过来,说是嫌疑人认罪了。小分队的人直接去了审问室。里面的女人比起在案发现场那会儿,镇定了不少。她脸上和衣服上都粘有血迹,和之前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可这会儿整个人不再慌乱和不安,像是知道自己逃不掉了一样。
见到巡捕房的人,赵姗姗说话了:“人是我杀的,我认罪。”
杨青峰问:“为什么?”
女人没有着急回答,将自己的袖子拉了起来,她将双手摆在了桌上,小分队能清晰看到她手臂上的新旧伤:“我实在是忍受不了了,我没有过得生不如死,今天中午他还想打我,于是我就把他杀了。
我也不知道当时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就将他推倒了,然后拿起桌上的刀一刀一刀的刺向他。我一开始是为了发泄,后来缓过神才发现他死了。”
乔贝棠有些同情的看着女人,当她看到赵姗姗手上的伤,一切就明白了,俗话说兔子急了还要咬人。
“我杀他不后悔,他去年不知道为什么,就抽上大烟了。家里的情况就那样,他把家里所有的钱都去抽大烟了,还打我,我想着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
小分队的人听到抽大烟几个字,就变了,他们表情严肃,这才多久,怎么那群人又来了。去年他们抓了那么多人,怎么那些人还不知道收敛呢?
孟锞跟乔贝棠说了几句,告诉她不用尸检后,她就回报社了,然后小分队的人又继续在巡捕房加班了。
经过十几天的努力,他们又捣毁了几个抽大烟的地方。这次不止抓了人,还将搜到的大烟,全部进行了销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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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香烟厂的老板办公室里,沃克正在发脾气,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扔到了地上,站在办公室里的人,都被吓到了,一个个不敢说话。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怎么巡捕房的人又找到了我们好几个地方,不是说那几个地方很隐秘吗?那这是怎么被发现的,他们烧掉了我们的大烟,我们这次的损失有多严重,你们知道吗?”
屋里的人低垂着脑袋,不说话。直到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进来的男人左脸上有很大的疤痕,那疤痕蔓延到了耳边边上,他看到在生气的沃克,不像旁人那么害怕。
“老板,事情准备好了。”
沃克听到这话,脸上的不满才消失,他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支雪茄,点燃后后放进了嘴里:“是该让他们付出一点代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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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和田冰的婚期如约而至,到了那天,小分队的是一起去参加的,像老李说的那样,他们没有大办,只是在院子里摆了几桌。虽然简单,但李妈妈很用心,桌上的菜品很多,很丰盛,也能感受到李家对田冰的喜欢。
小朱和杨青峰还有林阳川都过去给了老李红包,在老李拒收的时候,孟锞和乔贝棠也走了过去,他们没有准备红包,给田冰送了几件首饰。
孟锞:“收下吧,这是大家伙对你的祝福。”
老李带着田冰道谢,看到首饰盒子上的字样后有些不敢接,想着回礼:“头儿,你和乔医生什么时候结婚?日子订下来没有?”
小情侣相视一笑,孟锞牵着女朋友的手一脸幸福:“定下来了,在五月十二那天。”这是春节后,孟家第一次去乔宅拜访后的第三天定下来的日子。孟和迁还有乔文道一起去请先生看过,那天日子最好。
林阳川站在旁边:“现在是三月底了,过不了多久,你们就要结婚了。”
孟锞笑着接受大家的祝福,心里有些小埋怨,什么过不了多久,明明是很久。他巴不得时间能过得快一些,能早日迎娶心上人。
十二点准时开席,在吃饭的时候,老李带着田冰来敬酒,大家说了几句吉祥话后,就埋头吃饭。午饭结束后,就离开了李家,各自回去上班。
在新年后的第一次大烟案后,日子平静了不少。乔贝棠和边悦挺喜欢这样美好的生活,只是边悦一直很惆怅,不知道该送什么结婚礼物给好姐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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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日子被李小飞打破了,乔贝棠难得休息一天,中午那会儿李小飞急匆匆冲过来,说是田冰在家里受伤了。李奶奶这两天去走亲戚了不在家,打电话去巡捕房,结果巡捕房的人说他爸爸去办事了,他一个人不知道怎么办。
知道这件事后,乔贝棠去花店给殊柔说了一声,就和李小飞回家了,到家里果然看到田冰的脚受伤了,裤子上染有鲜血。乔贝棠蹲下来检查了一下,发现她的脚摔伤了。
“你忍一下,这个情况得送你去医院。”
田冰疼得脸色苍白:“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不用客气,我和小飞一人扶着你一只手,能站起来吗?走到外面后我们找个车。”
田冰点头,侧身看向李小飞:“小飞,你去房间帮我把我的包拿出来,就平日里我买菜那个,我的钱在里面。”
小飞速度很快,迅速去到房间帮忙拿包,等将包塞到田冰手里,他就和乔贝棠一起将人给扶到了外面。这会儿接近中午,外面没有什么人。
在几个路过李家附近的一家药房后,田冰就撑不住了:“要不先送我去药房上些药吧,我疼得实在受不了了。”
李小飞很着急:“贝棠姐,你快搭把手,我妈坚持不住了。”
几个人走到药房门口,乔贝棠就有些犹豫了,这家药房好像是新开的,里面黑漆漆的,有些不像看病的。在她犹豫的时候,腰间处有一个冰凉的东西抵住了她。
她没有说话,低头看向了腰间的黑色的枪,拿枪对准她的人,正是受伤的田冰。田冰看向她,语气冰冷:“快进去!赶快。”
乔贝棠没有说话,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李小飞,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倒是可以搏一把,但李小飞在,她不能轻举妄动。现在情况很明显了,李小飞不知道这个后妈是坏人,一路上还在担心她的伤。
几个人一进去,诊所就出现了几个人,他们将李小飞和乔贝棠弄晕后,直接朝后门扛去,上了一辆黑色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