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花朝开始发烧,在胡太医的意料之中,慕长风给她喂了退烧药后就一直守在她的床边。
第二天一早,众人都来到瑜王府探望花朝。
夏忆劝说他们,“各位还是请回吧,阿朝还没有醒,你们现在去不方便。”
慕容萧萧眉头紧锁,“怎么还没醒?伤的很厉害吗?”
楚瑜叹了口气,看向楚瑞,道:“四哥先带四嫂回去吧。”
楚瑞点了点头,伸出手环住她的肩膀,“走吧,等公主醒了你再来看她。”
慕容萧萧也知道现在情况不对,只点了点头便跟着楚瑞离开了。
“时安还没有找到吗?”慕长泽询问道。
楚瑜摇摇头,“昨晚就已经让人去找了,目前还没有消息。”
韩问凝叹气,花朝那他们帮不上忙,只能出份力去寻找时安。
“那我们也先走了。”
楚瑜点点头,目送慕长泽和韩问凝离开。
床榻前,慕长风双眼猩红的看着床上那没有生机的人,昨日凌乱的头发也没来得及打理,显得人有些狼狈。
“将军,吃点东西吧。”
齐进站在一边劝说。
慕长风没有动,还是紧紧的攥着她的手。
“将军,公主醒来定是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我让人把菜端上来,你吃些东西吧。”
慕长风看了看花朝,然后站起身,脚步一晃差点跌倒,幸好齐进扶住了他。
他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又吃了点东西,然后又坐回床前。
“将军,时安不见了。”
说起时安,齐进心里也很愧疚,是他把时安带到那个亭子里的,现在她不见了……
慕长风周身散发着狠厉的气息,他冷冷地开口:“找!确保人平安!”
“是。”
…………
“杖舒,你想死吗?”
韫玉身上散发着寒气,眸子里带着杀意。
杖舒跪在地上,一脸倔强:“属下是为主子好,除掉她主子就可以毫无顾虑……”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韫玉一掌拍飞。
杖舒撞到墙上,然后吐出一口血,跌坐在地上。
陈彦猛的跪下,“主子,杖舒说的话不无道理啊!”
韫玉看也不看他,只冷冷地盯着杖舒,那眼神足以把人震慑住。
“她若是出了什么事,你也活不了。”
杖舒心里一惊,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她跟了他那么多年,现在他却为了一个刚认识的女人要杀她……
韫玉眼角瞥向陈彦,冷笑:“你觉得我死了你们会有什么好处吗?”
陈彦低头:“属下不敢。”
韫玉冷哼一声,“不敢?你们明知我身上的毒需要她的医术,却还是对她下手,怎么?是想我死吗?”
杖舒和陈彦都是一愣,他们没考虑到这一层面。
“是属下的错,还请主子责罚。”
杖舒抿了抿唇,垂眸小声开口:“是属下错了,没有顾及到您的身体。”
韫玉半眯着眼,摆了摆手,“一人五十鞭子,去领罚。”
“是。”
五十鞭子对他们来说已经是最轻的处罚了……
陈彦扶起杖舒离开屋内。
“杖舒,你这次确实鲁莽了。”
杖舒面无表情,冷声道:“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陈彦叹气:“你若是还想留在主子身边,就不要去动那个女人。”
杖舒不语。
楚君安得知自己的两个儿子还有花朝遇刺的事后,圣颜大怒,立刻派人追查此事。
还赏赐了许多名贵药材送到瑜王府。
晚上,慕长风照常守在她床前,烛火闪烁,今夜的风很大,他起身关上窗户,又坐到床边。
床榻上的人睫毛颤了颤,慕长风愣住,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花朝努力抬起沉重的眼皮,模模糊糊的看到那熟悉的身影。
“慕……”
“阿朝,你醒了!”
慕长风激动极了,比打了胜仗还高兴。
花朝喉咙干涩,她张了张嘴:“水……”
慕长风迅速给她倒了杯水,然后扶着她起来,喂她喝水。
花朝轻轻抿了几口,抬眼看了看他,小脸一皱:“好疼。”
慕长风心疼极了,把头埋进她的脖颈间,“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她明显的感觉到脖颈间的湿意,“慕长风……”
“嗯,我在。”
“你哭了吗?”
“嗯。”
花朝心里一暖,抬起右手拍了拍他的背,轻轻安抚他:“没事了,没事了。”
“你饿了吗?我让厨房做点吃的送过来。”
花朝点点头,“清桦怎么样?”
“她没事,楚瑜派人照顾她了。”
“那就好。”
慕长风出去吩咐厨房做饭,夏忆得到消息也赶了过来。
夏忆眼里带泪:“阿朝啊,你可算是醒了,把我们急死了。”
花朝笑笑:“对不起啊,让你们担心了。”
夏忆摇摇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说完她又看向欢儿,“欢儿你去一趟将军府,告诉慕老夫人好让她安心,再派人去趟瑞王府,告诉瑞王妃这里已无大碍。”
“是。”
“多谢夏姐姐了。”
“没事。”
很快厨房就送来了膳食,慕长风把桌子移到床前,贴心的喂她吃饭。
夏忆笑了笑,“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夏姐姐慢走。”
慕长风只微微颔首。
“慕长风,时安呢?她怎么不在?”
按理说时安那丫头应该会守在她身边的啊,怎么不在?
慕长风面不改色的撒谎:“我让齐进带着她去军营了,她是你的贴身丫鬟,学点防身术也好。”
花朝点点头,还好这次带的是清桦,若是时安,恐怕他们的情况会更糟。
她含住他送过来的粥,嚼了嚼,然后摇摇头:“不吃了。”
他皱眉,“再吃点。”
“吃饱了。”
慕长风放下碗,也不强迫她。
“你把我的药箱拿过来。”
她感觉到了伤口处传来的疼痛,心想还是再用自己的药包扎一下吧。
桌上的菜都被下人们撤走,慕长风又把桌子移回原处。
他拿出药箱,走到床边。
“你先出去吧,我要上药。”
她的伤口在左肩,纱布包扎时绕过胸口,所以她还要脱了衣裳……
“我帮你上药。”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慕长风不理她,直接伸出手去解她的衣服。
花朝脸上一红,推了推他的手,“我自己可以!”
慕长风扫了她一眼,淡淡道:“你的衣服是我脱的,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的,我都看过了。”
花朝羞怒:“你就不能找个丫鬟!”
“没时间。”
慕长风又去解她的衣裳,这回她倒是没有反抗。
他把纱布解开,看到某处时眸子黯了黯,当时给她脱衣服时他根本就没心思欣赏她的身体,现在……
花朝急忙拿被子围着胸口,只露出肩膀。
慕长风挑了挑眉,“用哪个药?”
花朝指了指那个蓝色瓷瓶。
慕长风拿着瓷瓶,轻轻的把药粉撒到她的伤口处。
“嘶!”
花朝倒吸一口凉气,真疼!
慕长风脸上满是心疼,给她上好药后又用纱布给她包扎。
纱布绕过她的胸前,两人都红了红脸。
包扎好后她又吃了一颗止疼药丸才睡下,慕长风也小心翼翼地躺在她的右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