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们真该回去了,丽妃娘娘那恐怕是瞒不了多久了。”周鸣劝道。
楚瑞握紧了拳头,他何尝不知该回去了,可是一想到慕容萧萧,他就放不下心。
“王爷,问辞来信说齐国三王爷想要约您见面,王爷若是能和他联手,那就是如虎添翼啊。”
楚瑞有些疲惫的阖上双眸,“周鸣,本王现在若是走了,和她……就再无可能了。”
周鸣叹了口气,劝道:“还请王爷以大局为重。”
“呵呵,大局……罢了,走吧。”
楚瑞站在月光下,整个人都笼罩着凄凉之意。
有时候,晚一步就是一辈子……
第二日一早,楚瑞和周鸣就骑着马离开了,他没有和她道别,他也没有脸同她道别。
和来时一样,没有惊动任何人,他走了……
慕容易渊发现时已经是午时了,在他房中发现的一封信,只有两个字:已走。
“萧萧,楚瑞走了。”
慕容萧萧一怔,垂下眸子淡淡的点了下头。
她鼻子酸酸的,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萧萧,你还没放下吗?”慕容易渊小心翼翼的询问她。
“二哥,我会放下的,不过那么多年了,我会难受也正常。”
其实……他来的时候她是有一丝高兴的,但她知道,自己的心接受不了他了。
可那么多年的喜欢,总归是有感情的。
“你什么时候回潮州城?”
“二哥是要撵我走?”
慕容易渊刮了一下她的鼻头,笑道:“今年不一样,你回潮州成吧。”
“为什么?”
“齐军虎视眈眈的看着这儿呢,说不定哪天就打来了,这里不安全,你在这我不放心。而且今年的天气多变,怕是会比往年寒冷,你回去吧。”
“二哥……”
“听话,你在这里若真的打起来了我会分心。”
“好吧,那我过几天再走。”
“嗯。”
午膳过后,将军府传来坏消息。
慕辰溪不见了。
花朝慌慌张张的赶到将军府,府里的人都是一脸沉重,气氛压抑。
“怎么会不见呢?”花朝询问道。
韩问凝眼眶发红,可以看出是哭了很久了。
“她自己在后院玩儿,我没注意,再找她时就不见了。”
她声音里还带着哭腔,看的出来她很自责。
慕长泽把她揽到怀里,轻轻安抚:“没事的,会找到的。”
慕辰逸也在向素怀里呜呜的哭着。
花朝皱眉:“她一个小孩子能跑哪去?会不会是在哪间屋子里藏着呢?”
慕长泽叹气:“府里都找过了,没有。”
花朝微怔:“怎么会,她一个小孩子……”
韩问凝哽咽:“是啊,她还是个孩子啊……”
“大嫂别急,会找到的。”花朝安慰道。
“这件事通知慕长风了吗?”
慕长泽摇头:“还没有,他在军营,这事……”
“清桦,去请将军回府。”
“是。”
清桦扭头就走。
“大哥,我们都是一家人,他还是溪儿的叔父呢,你瞒着他做什么,慕长风手中有兵,找起人来也不费力。”
慕长泽点点头,没再开口。
“老夫人,您也别急,溪儿会没事的。”
花朝见向素虽没有开口说话,可眼中也是湿浸浸的。
向素点了点头,怀里还搂着慕辰逸。
慕辰逸在她怀里小声呜咽,年纪虽小,但也知道妹妹丢了。
花朝一脸沉重,视慕长风为眼中钉的人太多了,可谁会拿一个孩子来做威胁呢?
她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到底是谁会那么丧心病狂,居然连孩子都不放过。
一家人都沉着脸,再没了往日里的欢声笑语。
慕长风得到消息后立刻赶回府,见他们都沉着脸,他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怎么回事?”他沉着声音询问。
“溪儿丢了,你想想办法。”花朝开口道。
“什么时候的事?”
“午膳后。”
慕长风点了点头,“我会派人去查的,大哥那可还有溪儿的画像?”
“有的,我这就去拿。”
韩问凝像丢了魂似的坐在椅子上,双眼无神。
花朝叹了口气,在她身旁坐下,“大嫂,你放宽心,咱们一定能找到溪儿的。”
韩问凝抬眸,眼睛已经有些肿了,“阿朝,溪儿还那么小……”
花朝抱住她,轻声安慰:“没事的,没事的啊……”
慕长风走到向素身旁,把慕辰逸抱到怀里,微微垂眸:“娘,你去休息吧,溪儿的事你就别操心了。”
向素拿帕子擦了擦眼泪,“我怎么能不担心啊,那是我的宝贝孙女,我怎么能不操心啊!”
慕长风抿了抿唇,轻轻拍着慕辰逸的背。
慕辰逸小声哽咽:“叔父……”
“嗯。”
“我要妹妹。”
“好,叔父会把妹妹找回来的,你要乖,不能闹了。”
慕辰逸擦了擦眼泪,点头:“好,我乖。”
慕长风欣慰的点了点头。
慕长泽从房里拿出小丫头的画像,还是前几日入秋时画的,没曾想用到这上面了。
慕长风把怀里的小家伙放到地上,拿起画像看了看,“大哥,我先走了,你府里的家丁在周围找找。”
“好。”
慕长风又看了眼花朝,花朝冲他点点头,“去吧,府里有我呢。”
“嗯。”
慕长风拿着画像离开,神情严肃。
他又找人临摹了几张画像,贴在人群多的地方。
“齐进,带一队人拿着画像,挨家挨户的找!”
“是。”
“齐越,带人去城门,排查所有可疑的人。”
“是。”
酒楼上的韫玉和苏焕元静静地看着楼下那群围在画像旁的人。
“那小丫头长得还挺可爱,你说谁这么心狠,连孩子都不放过。”
苏焕元自从叶心怀孕后就父爱爆棚,看到小孩子就心里软软的。
韫玉淡淡地瞥了一眼那副画像,“能威胁到慕家,孩子又如何。”
“啧啧啧,韫玉啊,你真是一点爱都没有,那小姑娘看着也就三四岁,就算是冲着慕长风去的,也不能对一个小孩子下手吧。”
韫玉挑了挑眉:“你没当爹的时候怎么不说?当爹之后心软了?”
苏焕元笑了笑,“那是,老子可是有孩子的人,自然有慈父心肠。”
韫玉饮了一杯酒,没有再说话。
“前几日我往瑞王府递过信了,里面的人说是等楚瑞伤好了再谈,他怎么受的伤?”
韫玉摇头:“不知道。”
苏焕元也不在乎,又把目光落楼下。
“慕家也真够倒霉的,若不是慕长风,他们家也不会摊上那么多事。”
韫玉眸子黯了黯,不知再想什么。
“你上次陷害慕长泽入狱的事,最后他们怎么解决的?”苏焕元好奇道。
韫玉皱眉,又饮了一杯酒,声音没有一丝语调:“花朝。”
“永乐公主?”
“嗯。”
苏焕元轻笑出声:“她挺聪明的,居然能识破你的连环计。”
韫玉点头,目光落到远处,脑海里浮现出花朝聪慧机灵的模样。
“韫玉,你对她动心了。”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苏焕元看得出来,韫玉动心了。
韫玉也不反驳,杯中的酒不停。
动心了又如何,他们始终不是一路人……也永远不会走到同一条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