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知道,所以她才没和楚君安闹,因为这件事情本就是她做错了。
“你知道就好。”曹安说完,就要离开。
倏地,曹安的衣袖被抓住。
曹安皱了皱眉,“还请娘娘松开奴才的衣裳,省的脏了娘娘的手。”
“你放过陛下吧,他没做错任何事。”谢颜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可以这么平静地说出这些话。
曹安对此嗤之以鼻,楚君安若是没做错事,他又怎么会放弃男人的尊严,来这里杀楚君安?
“娘娘在这里跪着,还不如想想两日之后,您的儿子楚渊应该怎么办。”
说完,不顾谢颜的颜面就大跨步地离开了。
……
曹安进了御膳房,左臂上搭着拂尘,声音尖细,“陛下的药熬好了没?”
一个厨子上前,“公公,您今日来的挺早啊?”
曹安一笑,“嗯,咱家是来看看。”
“皇上身边有了公公您,真是这百姓的福分,天天亲自来监督这药。”
曹安听到厨子的话后,笑着的脸就这么冷了下来,他可不是为了楚君安的身体。
“药在哪里,我这就要给皇上端过去。”
“那奴才去催催?”
曹安止住他,“不用,我亲自去。”
他走到那药前,把拂尘放在桌上,想趁着人多正忙把药给放进去,可他刚伸手时……
一句声音在曹安身后响起,“公公,你来了?”
曹安不动声色地把手收回来,转身看是和他关系还不错的嬷嬷,“我来看看皇上的药怎么样了。”
“这药啊,已经好了,这就倒出来。”嬷嬷说着,便上前把曹安面前的药给倒出来,装置成碗里才把东西递给曹安,“公公小心些,这药还烫着。”
“我知道。”
……
曹安回去后,就见谢颜已经进了殿中。
谢颜看曹安端着药,指着他道:“皇上,您若是不信我,大可以让太医验药。”
曹安站在大殿中,在心里止不住地冷笑,这谢颜,果真是还对楚君安没死心,甚至比她的儿子楚渊都重要。
“谢颜说的,可是事实?”
曹安把药放在地上,语气不卑不亢,“若是皇上不信奴才,大可以让太医来验药,看看奴才是不是下毒了。”
楚君安沉吟了下,谢颜看不下去了,“皇上,臣妾还是那句话,曹安若是没有问题,您的风寒到现在怎么还没好?难道太医院那些太医连一个小小的风寒都治不好,那还要他们有何用?”
曹安突然给楚君安重重地磕了好几个响头,“皇上,奴才服侍您这么多年了,您若是不信奴才,大可以听娘娘的,让太医院的人来查。”曹安语气顿了下,目光灼灼地看向一旁的谢颜,道:“可是若是检查出来药没有问题呢?娘娘是否可以给奴才一个解释?”
“若是检查出来药没问题,本宫会亲自向众人宣布对不起曹公公您。”谢颜加重了语气,曹安既然刚刚告诉她,要害楚君安的消息,她不可能会坐以待毙让曹安这么祸害楚君安的命。
“宣太医。”
……
太医院内,斐济看自己的儿子现在慢慢钻研医术,为了让他多了解些药品,便让他来太医院里学习,看他这么努力,斐济倒也乐得见这种场面,毕竟他不在去想陆宛菡也自然是好的。
至于娶亲之事,就看斐纪黎自己的想法了。
一道鸭公嗓的声音从太医院院内传来,“圣旨到。”
太医们纷纷跪在地上,斐济和斐纪黎自然也不例外。
众人齐声,“微臣接旨。”
为首的公公扫视了一圈,才慢慢打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一事需斐济速速进宫,钦此。”
斐济跪着上前了几步,双手奉上,“斐济接旨。”
公公把圣旨放到斐济的手里,“斐太医,请吧。”
斐济站起来,斐纪黎叫住他,“爹。”
“你先在这里,爹爹去去就回。”
“是。”
斐济走后,斐纪黎办事也可是心不在焉起来,一位年长的太医郭太医走到斐纪黎旁边,“别担心,你爹没事。”
“伯父怎么知道?自古皇帝之心最是难测,而且这圣旨也说只是让我爹速速进宫。”
“斐太医为人平易近人,医术高超了得,皇上是不会对斐太医做什么,你且放心。”
话虽然是这样说,可是斐纪黎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总感觉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
斐济到了大殿,看了看跪着的两人,“娘娘?”谢颜轻点了下头,算作应声,这宫里的人,还有哪个敢称呼她为“娘娘”呢?
斐济跪下,“微臣参见皇上。”
“斐爱卿平身,咳咳~”楚君安握紧拳头在嘴边道。
“朕找你来,是有些事情需要斐爱卿查查。”
“皇上请讲,微臣一定替皇上分忧。”
“你可看见曹安面前这碗汤药了?”
“?”斐济不明白楚君安的意思。
“朕需要你来看看这碗汤药里,是否有毒。”
斐济皱了皱眉,但还是应声,“是。”他起来,端走了曹安面前的药,随后把它放置在一旁,斐济把随身携带的医药箱拿出来,从中取了一根银针,把银针放到汤药里,银针并未变黑。
谢颜在一旁看着,脸色越来越不好。
“你再好好看看。”怎么可能会没毒呢?若是这一次楚君安不信她,恐怕从今以后都不会再信任她了。
楚君安发话了,“你给朕好好看看,看看这药究竟有什么不对。”
“是。”
斐济又把碗端起来,在鼻子边轻嗅了下,“回皇上、娘娘的话,这药,确实是没问题。”
谢颜大惊失色,“怎么可能,之前明明是曹安亲口说的。”
曹安面上委屈,“娘娘,奴才何时敢和您说奴才要害皇上,就是再借奴才几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啊,而且谋害皇上,可是要诛九族的。”
“还请皇上替奴才做主。”曹安声音哽咽,可在楚君安眼里,曹安可真是两面派。
“皇上,臣妾和您将近二十年的夫妻,终归是比不上这个阉人吗?”
“娘娘,奴才虽然是阉人,可是奴才也是个人,娘娘这样当面说奴才……”
楚君安的脑子被两个人争论的头疼,怒喝,“够了。”
斐纪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楚君安发了话,“斐爱卿,你下去吧。”
“是,微臣告退。”
等到殿内只有三个人的时候,楚君安才开口,“谢颜,药也检查了,没问题,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皇上,臣妾说了,这个阉人要害您,还请皇上再相信臣妾这一次。”谢颜发自肺腑的把话说完,就静静等着楚君安接下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