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劝我,慕长风不会对我做什么的。”慕长风那个人她还是了解一些的,若真是如此,花朝又怎么会中意了慕长风?
何况她还是天宁的郡主,还是花朝的朋友,慕长风纵使再气,也不会对她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暗一直直地进了慕长风的书房,呼吸还有些稳,有些大喘气。
慕长风眼皮都没抬一下,开口便呵斥道,“平日里教过你的规矩,可都喂了狗才会让你如此?”
这句话下来,暗一还是听出了那么一丝不寻常,这不是明着暗着说他没规矩吗?可是这事情慢不得啊!
暗一愣住,将军还是这还是第一次说这么重的话呢。
慕长风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也有些重了,他咳了咳,缓声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将军,公主出事了。”
“谁?”慕长风头突然抬起来,像是一头狼一样,紧紧盯住自己的猎物。
暗一被慕长风的眼睛盯的浑身都不自在。
没等他出声,慕长风又问,“你说谁出事了?”
暗一先前的话让慕长风的心突然像被人用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一样,让他喘不过气来,“阿朝怎么会出事?”
“清桦说是被人刺杀。”
“刺杀?”慕长风沉吟了一会儿,“备马,我要去庙里见阿朝。”
“可是,将军,这里的事情还没处理完,而且……”
清桦说公主也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还没醒。
慕长风还没上马,背对着暗一道,“暗一,她是我的命,若我不能在她受伤的第一时间过去,我以后又该拿什么东西守护她?”
暗一凝噎,看着慕长风的背影,暗想,将军说的话还挺感人,等公主病好了,就拿着这些话去公主那里哄她开心。
慕长风驾着马,一会儿就连影子也看不到了。
不远处的人看到,暗叹,“慕长风啊慕长风,你还真是个情种!”
他旁边的人问,“那主子,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只见那人手一背,声音里带了些轻松,那人做的还算不错,总归是把慕长风给支走了,“还能怎么办,自然是……”他声音越来越小。
下人听完,谄媚道,“主子想的真是长远。”
他话音一转,“那还不赶紧去办?”
……
花朝做了一个复杂的梦,梦中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走到她面前,开口问她,“你想不想回去?”
“回哪?”花朝有些头痛,看着这位老人一身中山装,她视线慢慢往上,对上了老人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神。
“回,你本来该在的地方。”老人的话像是有魔力一般,带着花朝的思绪在转。
她急忙点了点头,“想回去!”她肯定想回去啊,现代什么都有,不像这里,她需要的东西都没有。
可是,这里有慕长风啊,花朝很为难的绞着手,“我不知道。”
“你刚来的时候不是挺想回去吗?”
“是,我是有那个想法,可是……”现代她没有亲人,这里有,有她的爱人和亲人。
她甚至想永远呆在这里。
那老头叹了口气,似是劝她,“这里终究不是你的世界,你终归是要回去的!”
花朝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突然就想把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当时我不知道就来了这,现在是也想让我不明不白的离开这个世界是吗?”
“花朝,一切皆有定数,万物都不了违背。”
“不,我要守在慕长风身边,我不想回去,别让我回去。”
“这可由不得你。”
她语气鄙夷,“什么意思?由不得我?难不成你还能掌控我?”
花朝搓了搓自己胳膊上起的鸡皮疙瘩,这里怎么这么冷?
“你到了该到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会回去了!”
看人说完这句话,就消失了。
花朝喊他,“老爷爷,老爷爷。别让我走好不好?我真的不想离开这。”
“由不得你!”花朝只觉得这声音一直在自己耳边响着,她心烦的厉害。
捂住耳朵,大喊:
“这里很冷,能不能把我带走啊,老爷爷!老爷爷?”
“有没有人啊!慕长风,慕长风!”
花朝觉得这简直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了,她搓着自己的两个胳膊,这里冷的很厉害。
“冷,这里真冷啊!”花朝细碎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来。
慕容萧萧听到了,吩咐时安,“再去方丈那里多拿几床被子来。”
“对了,清桦呢?”慕容萧萧看了眼屋内,从清桦派人通知慕将军已经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有过来?
时安回:“萧郡主不必担心清桦,她现在在寺庙门口呢。”
“阿朝,不怕,我这就给拿被子来,不冷。”慕容萧萧又摸了摸花朝的额头,还是烫的厉害。
……
清桦守在寺庙外,看到了慕长风,行礼道,“将军。”
慕长风把马绳递给清桦,一边开口问,“情况怎么样?”
清桦不用猜也能明白慕长风的意思,她抿了下发白的唇,实话实说:“公主的情况不太好。”
花朝高烧不退。
慕长风停了一下,偏头问她,“阿朝呢?”
“公主在房里。”
“带我过去。”
“是。”
两人路上丝毫没有交流,不知道是不是清桦的错觉,慕长风周身的气压低的厉害。
“将军,我……”清桦刚开口,慕长风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件事以后后再说。”
“是。”
“慕将军,你来了?”
慕长风颔首,算是应声:“萧郡主。”
慕容萧萧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慕长风道,“慕将军,都是因为我,阿朝才会如此。”
“萧郡主不必自责,如果真的要怪也是怪我。”是他大意了,没想到还有人会不怕死的来找花朝的麻烦。
慕长风眼神一刻都没有离开花朝,摸了摸她发烫的小脸。
“还请萧郡主先出去,我给阿朝探探脉。”
慕容萧萧没想到慕长风还会把脉,她又觉得这情况,这话实在是不应该在这种场合问慕将军,便客气了起来,“麻烦慕将军了。”
“萧郡主多虑了,阿朝和我本就是不该客气的关系。”
慕容萧萧窘迫起来,“那我就先出去了。”
她出了房门,就看到清桦还在那里站着。便缓步走过去。“清桦?”
清桦回头,看到来人又低下了头,“萧郡主。”
“你怎么了?”
清桦眼红了一圈,也一看就知道刚才是哭过了。
她摇摇头,“没怎么。”
慕容萧萧拉起清桦的手,感觉到清桦的掌心里还有着习武之人特有的薄薄的茧子,“清桦,你不必过分责怪自己,你做的已经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