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承叙送她到了学校公寓楼下,她转身要走进楼里时,忽然转过身,问他:“会长,你觉得,我如果穿水蓝色的裙子,好看吗?”
他关上车门的动作一顿,愣了片刻。
“好看。”
他的语调中听不出任何的情感。
“那就好,我相信你的眼光。”江晚晚满意地笑了,转身小跑进公寓楼。
她以为慕承叙又会趁机损她长得丑穿什么都不好看呢,结果没想到他破天荒地夸了她一次,她都有些不习惯。
慕承叙那么挑剔的眼光,都说好看了,那她也就放心了。
马上要见到殊岩哥哥了,她一整晚激动的心情都无法平复下来。
以至于她一进213号房间,脑子一抽,毫无征兆地抱住了饼饼,激动尖叫:“啊啊啊啊,饼饼!我好高兴啊啊啊!!”
饼饼:“……”
“饼饼,我终于要见到他了!”她被自己感动得快内牛满面,将自己的喜事向饼饼分享完,就飞奔进浴室里洗澡了。
饼饼淡定地按着电视机遥控器,换了个频道继续看,似乎根本没听到她在说什么似的。
这一夜,江晚晚失眠了。
辗转反侧,就是没有困意。
马上就要与殊岩哥哥重逢了,她回想起很多小时候的事情。
她想起有一年冬天,她看着院长在给院里的一个刚丢失了围巾的小朋友系围巾,看得如痴如醉,心里也想学院长织毛衣。
而殊岩哥哥却以为她也想要围巾,竟自己主动去找院长学。
于是她就看着殊岩哥哥笨拙地拿着两根针,模仿着院长的动作,在几条毛线中绕来绕去,结果什么都没织成,徒让人笑话。
她想起孤儿院里组织去秋游,秋游的地点在清城的某所以环境优美著名的名牌大学,大学里的大哥哥大姐姐们给他们做导游,一个大哥哥大姐姐对应一个小朋友。
她被一位大哥哥牵着走,而殊岩哥哥则是跟一个大姐姐,而巧合的是,那位大哥哥大姐姐还是一对情侣,彼时却在冷战期,互相不搭理谁,各自牵着殊岩和晚晚玩去了。
而殊岩哥哥却怎么也不肯跟那大姐姐走,大嚷大叫,非要和晚晚在一起,还童言无忌地朝那对冷战中的情侣大喊:“晚晚是我的!我不要你们带我们玩!我自己可以带晚晚!”
当时殊岩哥哥气急得狂跳脚,牵着晚晚的手神气地走掉了。
结果,没了哥哥姐姐的带路,他们很不幸地在学校里迷了路……
她还指责了殊岩哥哥,殊岩哥哥很愧疚,怕她再也不理他了,一直低声下气地求她原谅,还买了一个小糖人给她吃。
她还记得,在她知道殊岩哥哥要跟别人走之前的那一晚,她经过孤儿院的小仓库,发现他躲在仓库里面偷偷哭泣。
他们在一起生活的六年里,那是她第一次知道,殊岩哥哥还会哭。
不是假哭,是真的哭了。
哭得好难过,好悲伤。
她不敢进去惊扰殊岩哥哥,她知道他爱面子,躲在小仓库里哭,就是不想被人发现。
然后她就躲在仓库外面,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也一起哭了……
第二天,殊岩哥哥告诉她。
他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