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如墨,月如钩,锋利致命。
月色下,边疆大地广袤无垠,万里山川气势磅礴。
一道玄青色的光影,如同闪电一般穿梭在这片大地之上。玄青色的光影自西北方而来,向着东南方而去,横跨万里江山。光影所过之处,飞沙走石,空间震动。
急如流光的玄青色光影中,隐约可见于冲那阴森愤怒的眼。
骆驼城,很快就浮现在于冲的面前。
少年的脚掌在地面上重重一踏,身子如同鬼魅般越过城墙,来到了骆驼城中。
骆驼城的西北方,坐落着一间奢华的庭院,门楣上的金匾上书写着‘张府官邸’是个大金字。
午夜正是最困倦时候,门前的两名守卫正搂着怀中的铁棍呼呼大睡,对即将到来的危急浑然不知。
于冲静静地站在门前,目不转睛地望着守卫二人,突然在守卫二人的胸口点下两指,后者软哼了一声,立刻瘫软下去。
于冲推开张栋梁家的正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张府占地不小,府内房舍有数十间之多,仆人丫鬟有百名人数,尽是一派名门望族的气魄。
月光下,于冲站在屋檐之巅,展开超凡入圣的听觉,将整个张府的所有动静全部收入耳中,就连下人们的沉睡声也尽在掌握。
清风吹来,夹杂着西北角的某间房屋之中,某个少女的哀求声音,和少年男子的淫笑声。
“少爷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明天就要嫁人了,你这样让我以后怎么活。”少女呜咽着声音哀求。
“本少爷看上你这丫头,那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识相的就乖乖从了我,让本少爷快活快活。要是敢扫本少爷兴,我把你那个狗屁夫君一家也灭了!”
张栋梁淫笑一声,将桌上的油灯一口吹灭,随后便传来衣服撕破的声音,张栋梁沉重的喘息声,以及少女痛苦而又无奈的伸吟声。
张栋梁奸|淫家中的下人丫鬟,已经不是第一次。下人们虽然恨之入骨,但却不敢出做出任何作为,附近虽有夜不能寐的下人听见,却也不敢声张。
谁敢在这个时候打扰少爷的好事,除非他不想活了。
蓬!房门突然被人踹开,一个身影缓缓走了进来。
“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竟敢在这时候打扰本少爷的好事!”张栋梁正享受着丫鬟的娇躯,突然被踢门声吓了一跳。
男人在干那事的时候被惊吓,脾气确实都好不了。
于冲静静地站在阴影中,冷冰冰地道:“赵老汉是你抓走的?赵钊的眼睛是你剜的?”
他的声音极为镇定,甚至有些诡异的安静,没有丝毫的愤怒,只有无限的冰冷。
“是你小子!”张栋梁猛然从女人的肚皮上跳了下来,提起裤子喝道:“就是本少爷干的,那又怎么样。你既然愚蠢到自己来送死,那我就成全你!”
张栋梁空间戒指突然闪动,手中已然多了一柄雪亮长刀,脚下迈着大步子,便向于冲的头顶砍了下去。
于冲身子微微一晃,轻松地躲过他这一刀。少年静静地站在屋角,冷冰冰地道:“赵老汉在哪里?”
“你还是关心你自己吧,我要你死!”张栋梁一连劈出十几刀,屋子中立刻刀光闪烁,寒气充斥着整个空间。
突听见‘啊’得一声惨呼,竟是那丫鬟被刀芒殃及,死在了床上。
于冲叹息了一声,身子轻轻飘动,如空中落叶般轻松地躲过连绵刀芒,伸出食指在张栋梁的背后猛然一弹。
咔!少年的食指弹在张栋梁的背后,后者全身猛然抽蓄,双眼中立刻布满血丝,显然是痛苦异常。
张栋梁这时候已然明白对方是位高手,他手中的空间戒指光芒在起,手中立刻多了一枚蜡丸。
“就算你是武王,也要死!”
噗!蜡丸被他猛然捏碎,空其中立刻浮现一股猩红色的毒雾,这毒雾见血封喉,竟然自行向于冲身子扑来。
于冲皱了皱眉,身子已然被毒雾笼罩。
猩红色的毒雾如同长了千万吸盘,牢牢地粘附在少年的皮肤表面。红色毒雾将少年体表的衣裳腐烂化脓后,纷纷渗入了少年的毛孔之中,钻进了机体之内。
“本少爷还以为你多厉害,原来也是个草包,哈哈哈。”张栋梁得意至极狂笑起来,心中一片安稳,将手中宝刀收回戒指中。
他恶狠狠地打量着于冲,道:“我这毒雾来至血月府,就算你是一位武王,只要被毒雾黏上一点,也要全身腐烂化脓,你慢慢享受吧。”
于冲静静地站在墙角,淡淡地道:“赵老汉在哪里?”
“死到临头,你还有心思关心别人。”张栋梁乜斜着少年,冷声道:“小子你放心,等你死了以后,我就送那老头子下去陪你。”
于冲幽幽地道:“这么说赵老汉还没有死,很好很好。”
张栋梁似乎发现了异常,心中竟然有些莫名的慌张,他向后退了三步,喝道:“你,你怎么还不死?”
于冲淡淡地道:“你这点小伎俩,对我不管用。”说着话的时候,毛孔中渐渐浮现粉红色的液滴,正是刚刚那些渗入身体中的毒雾。
咻!一道液滴自于冲的皮肤中射出,如同利箭般射向了张栋梁的位置。
张栋梁惊慌失措,紧忙向右侧躲避,毒雾液滴从他的身边飞过,噗地一声击打在了墙壁之上,光华的墙壁立刻变得腐朽不堪,眨眼功夫便化为粘稠的脓水。
咻咻咻!于冲的皮肤表面,同时射出千百道毒雾液滴。
这些液滴如同暴雨梨花,疾掠过整个空间,铺天盖地得向张栋梁拍击而去,场面蔚为壮观。
张栋梁已然吓得脸色惨白如纸,慌乱中戒指再次闪烁,手中立时多了一面盾牌。盾牌将他的身躯完全遮挡,饱受暴雨般的毒雾液滴侵蚀,飞速地融化为脓水。
“啊,不!”张栋梁痛苦的惊呼一声,持盾的右手突然放开,慌乱地向左手手背拍打过去。原来他百密一疏,一滴毒液躲过了盾牌,溅射在了他的左手手背之上。
于冲将体内的毒雾逼出体外,静静地望着身前之人的骇然模样,沉声道:“多行不义必自毙!”
毒雾液滴的侵蚀之下,张栋梁手背上浮现出光斑大小的圆孔,圆孔中流出滚滚脓血。这脓血附带着毒性的蔓延性子,很快便感染了整个手臂。
手臂立刻腐烂化脓,疯狂地蔓延开去。
张栋梁痛苦得嘶吼起来,戒指光辉再次闪动,那宝刀再次出现在他手中。
他知道这毒雾十分阴毒,此刻只是如病毒般在手臂上蔓延,若是在稍等片刻,立刻会蔓延到肩头,然后便蔓延全身,到时候全身化脓,即便是大罗金仙赶来也是无力回天。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张栋梁脸色惨白如纸,狼狈万分。眼中突然闪出一道狠辣的光辉,猛然提起手中的宝刀,狠狠在自己手腕上砍了一刀。
第一刀他不肯用力,刀锋在手腕上砍进一半便停止下来,痛得他发疯般嘶吼起来。第二刀他终于狠心,一举将自己得手腕斩断。
于冲静静地站在墙角,冷冰冰地望着他。想起小钊的悲惨遭遇,少年心中有的只是痛恨。
腐蚀病毒已然扩散到他的手臂,他却只是斩断手腕,仍旧无法控制腐烂的蔓延速度。
张栋梁双目血红,再次将牙一咬,将整个手臂放在了桌子上,猛然一刀劈斩上去,手臂应刀而断,鲜血如泉水一般狂喷。
张栋梁痛苦地嘶吼起来,如同发疯的野兽,凶恶狰狞至极。
“我一定要废了你!”张栋梁手中突然多了一块灵玉,五指将其捏碎成粉。厉声喝道:“我父亲一定不会放过你,血月府的大人也绝不会放过你,我要你死,生不如死!”
于冲静静地望着他,冷冰冰地问道:“我在问你一句,赵老汉在哪里?”在过去的时间中,于冲已不止一次问过他,可他就是不说。
“你永远也找不到他,你会比他还要惨,我要你生不如死……”
于冲已经不远在听他的咒骂,一步走了过去,眼中闪着阴森的光辉,道:“我答应过赵晓燕,你带给他们一家人的痛苦,我会让你十倍奉还。”
张栋梁看出少年眼中的杀机,登时慌张起来道:“你要干什么,你不能杀我,你不能……”
“赵老汉一家人对我有恩,谁敢动他们一家人,我就让他生不如死,魂飞魄散!”
于冲眼中的阴寒浓重无比,猛然伸出手指抓在张栋梁的脸庞上。于冲似乎不愿意看见接下来残忍的一幕,自己缓缓闭上双眼,但五指却丝毫没有留情,刺啦一声将对方的面皮撕扯下来。
“痛啊,不!”张栋梁痛苦地嘶吼一声,传遍整个张府宅院,打破了夜空的宁静。
双目微闭的于冲,双手向下猛然一抓,无情地将对方仅剩的手掌捏碎,骨髓的咔吧声音还没有结束,于冲的手掌依然轰击在他的两腿之间。
噗!张栋梁的命根子被捏碎,随后被无情地撕扯下来。
于冲双手变做剑指,如同狂风暴雨一般的点击下去,每一指都点击在对方的关节之上,一片交响乐般的关节骨碎声音中,张栋梁的身体如同大厦一般轰然倒塌。
“快给我住手!”房间之外突然传来一个老人的呼喝声音,正是张栋梁的父亲张光财。
“爹爹救我啊……”张栋梁全身108个关节尽数粉碎,双腿再也无法支撑体重,身子如倒塌的大厦一般轰塌下去。
就在他呼救父亲的帮忙时候,眼珠中突然看见两根手指剜来。张栋梁惊呼起来:“不要……”
于冲的出手快如闪电,已然将他的眼珠挖了出来。
轰隆!西面墙壁被人硬生生撞开,一个目光如梭的老者杀气冲冲地冲了进来,手中兵刃刺出凌冽锋芒的同时,开口怒喝道:“张某今日必杀你这贼人!”
“儿子是恶棍,你也好不到哪去!”于冲冷哼一声,手指猛然一弹,将张栋梁的眼珠射了出去。
噗!两颗眼珠撞击在灵芒之上,裂开爆炸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