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也不早了,王爷早点回去休息吧。今日……也累了一天了。”何羽言面带娇色,看着陈永喻的眼神之中虽说仍旧有些害羞,可是比起之前那会儿来说已经好上了不少。陈永喻低头看着何羽言,嘴角含笑点了点头。然后只见他伸出手来,拢了拢何羽言垂落在耳畔的丝,沉沉的眼神看着何羽言的双眼柔声说道:“你也回去好好休息,平日里没见你怎么出门过,今日必定是累了。”
何羽言闻言有些惊讶的看着陈永喻说道:“王爷怎么知道……知道……”
“怎么知道你很少出门?”陈永喻挑眉看着何羽言,陈永喻本就长得极好,平日里一直温和待人,此刻挑起眉峰的模样多了一份邪气,却是更加迷人了。何羽言看得脸一红,却还是点了点头。
陈永喻闻言轻笑一声,并不回答,只是说道:“以后你自然便知,回去吧,下次再带你出来游玩。”
“还有下次吗?”何羽言听了立刻看向陈永喻,眼里的期待之色不言而喻。
“怎么会没有下次?”陈永喻无奈的笑了笑,伸手颇为宠溺的刮了刮何羽言的鼻尖后又继续说道:“回去吧,等着我下次来接你。”
何羽言性子温顺,既然陈永喻都这么说了,心里即使还想多问问,可是为了不讨陈永喻的厌,便点了点头,和陈永喻道了别便回府了。直到何羽言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这才对着身后的文秀幽幽说道:“东西买回来了?”
“买回来了,那掌柜也是个精明人,把东西专门给您留着的。”陈永喻闻言点点头,然后接过了文秀手上的木盒。打开一看,正是最早看的那支素淡的玉簪。只见陈永喻双眼定定的看着那玉簪许久,沉静如水的眼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才听他淡淡道:“回去吧。”说着便拿着木盒走了。
文秀赶紧跟在陈永喻身后,她这个主子她现在是越来越不明白了。这玉簪既然不送给何羽言,买来做什么?而且还是瞒着何羽言,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这天是说变就变,陈永喻回府不久这天上就噼里啪啦的下起了豆大的雨来。看着屋外阴沉的天气,陈永喻站在窗前手里拿着那玉簪反复摩挲着。白玉冰凉的触感,从指尖直达心底。正如此刻天上的雨水一般,冰冷的让他的心都麻木了……
“今天就回去了,怎么看你不太开心的样子?”今天是春猎的最后一天,上午已经差不多收拾好了,再过会儿差不多就要回安都城。春猎虽说好玩,可是期间毕竟生了淑慎娘娘自尽的事件,自那天之后文成的心始终都是悬着的。这之后的春猎也一直心不在焉,这会儿快要回去了,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的感觉。楚信这么一问,文成眉间立刻就忍不住轻皱了起来,说道:“有点不想回安都。”
“是因为喻王吗?”
文成点点头,这几天她和楚信的关系可以说拉近了不少,他这么一问也不隐瞒:“有点不敢见他,之前还好,这会儿要回去心里就更加忐忑了。”
楚信闻言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别多想了,这几天你一直心神不宁的。其实换个角度想想,就算回了安都城也不一定会见到喻王。你与喻王之间的关系一直都算不上好,你若是不主动去找他,他定不会去找你。”楚信这话说的直白,但是说的却十分在理。可是知道是一回事,心里想不想又是一回事。不过文成还是说道:“嗯,我知道了。”
“回了安都之后,你是不是就要回楚国了?”
楚信闻言面上一怔,随即轻笑着说道:“来安都也有一小段日子了,的确国内积累了不少的事务还没有处理……”
“哦……”明明很正常的话,可是不知为何,文成听到心里竟然隐隐觉得有些失落。楚信看着文成的模样,眼里划过一抹笑意,只听他轻轻咳了一声,然后继续说道:“只是……我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并不是参加春猎……所以,还会在安都多呆上一段日子。”
这话让文成立刻瞪了一眼楚信说道:“话说一半留一半做什么!”
文成这模样楚信面上的笑意反而更是明显了些:“我刚刚正想说,你就开口了,也不忍心打断你。”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的错了?!”
“没错没错,是我的不对。”楚信连连摇头,对着文成的表情满是宠溺之色。文成虽说性子直了点,可是脑袋并不笨。楚信这样宠溺的神色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所以文成连忙将头转向了别处说道:“你东西都收拾好了?”
“自由人在帮我收拾,所以闲着无事便来看看你。”
文成听了瘪了瘪嘴说道:“没事做才来看……”话未说完就立刻停了下来,刚才的语气……实在是,实在是太不像她了!文成连忙瞄了楚信一眼,结果正对上楚信含笑的双眼,连忙别过了眼。楚信的双眼每每与他对视的时候,那双眼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一般能把人吸到里边去。文成每次都不太敢看他的眼睛,这下心里有虚,更是不敢看了。
“没事做才来看你吗?”楚信说着轻笑一声,看着文成染上绯红的脸又继续说道:“有事也想着来找你。”
“行了行了,说这些做什么,要走了,还矗在我这里做什么,快走快走。”文成恼羞成怒,伸出手来讲楚信直往后推着。楚信见此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来,对着文成说道:“好好好,我出去便是。”说着无奈的看了文成几眼这才离开。
文成见楚信真的走远这才堪堪松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方才跳动的厉害的心跳,然后又摸了摸滚烫的脸颊。文成也不知在想什么,忽地一下又使劲甩了甩头,只听她喃喃道:“一天到晚想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