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问问高高在上的紫曦公主,什么才是能配得上公主身份的菜肴?这银耳怎么了?是普遍,可是大米也普遍呐,怎么公主也吃呢?这家鸭鱼肉都普遍,公主不也吃的很欢腾?对了,还有那虾。”
顾念念将“虾”拖着长音,重重突出这虾的重要性,
果然紫曦一听到“虾”这个字,还是做出了诚实的生理反应,胃酸,捂着嘴巴拼命吞咽口水。
“你,你再提虾,我给你翻脸。”
哼!翻脸?从她们见面就掐,难不成都不算是翻脸?那怎样算翻脸?顾念念倒是挺好奇的。
“好吧,那就不提虾了,不过虾又没有得罪公主你,它们也是可怜呐,好好的在水沟里生长,偏偏被捕捞上来做成菜,还遭公主的嫌弃,可怜呐,可惜啊。”
紫曦急了,破口大喊道:“顾念念,你还说。”
顾念念白了一眼站起身来指着自己的笨女人,这么不禁激,还是公主呢,不是说在宫里长大的女人都是狠角色吗?怎么她就这么笨呢?
继续做出很可惜的样子,旁的人不明白,可是那日在餐桌上吃饭的人都知道这个梗,特别是雪儿,脸色白了一下,噩梦般的画面,能不去提起才好。
细数着满桌子的菜肴,果然没有一道菜里有虾的,是君皓然是不是提醒过了,还是巧合呢?
算了,说过的梗就没有新鲜劲了,她还有更加劲爆,更加新鲜的。
紫曦见顾念念见好就收,便安心地坐了下来,再看自己带了这么多人,底气从脚底串流到心里,她怕什么,不是有两个嬷嬷在吗?她们可都是宫里的老人,从来只有她们教训人的。
扭头看了一眼两个嬷嬷,并对她们使了一个眼色,得到回应这才重新看向顾念念,只是说出的话却是跟君皓然说的。
“皇叔,我要吃血燕,极品血燕,我才不要吃什么银耳呢?”
君皓然挑眉,这丫头,真把这然府当作她宫里的公主府了?
“没有。”
紫曦不依,这诺大的然府怎么会没有血燕?分明就是皇叔护着顾念念,一起欺负她,她就是看不惯他们两个。
“什么没有,皇叔就是偏心,她顾念念要,是不是你就给了?”
君皓然沉着脸不说话,容嬷嬷这才开口解释道:“老奴有话说,血燕这些名贵的吃食早前先皇妃在世时,是有赏赐,不过先皇妃仙逝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宫中的膳食坊太忙忘记了,从未发放过。我们家王爷自小带兵打仗的,自然不会去关心这些,所以府上好久没有血燕了,就是最普通的白燕也是寻不出来的。”
紫曦身后的两位嬷嬷一听,心里大叫着不好,这是在算账呐。
这话就是说给紫曦身后的两个嬷嬷听的,她们是太后的爪牙,是太后派过来的耳目,她们要听,她自然愿意讲啰。
自先皇妃仙逝,这太后就对然府的一切赏赐减少再减少,要不是爷的渠道多,就靠爷的份例,哪里够养活这皇都与这然府的大大小小啊。
“什么?没有血燕吗?这膳食坊也太过了,皇叔,我回去后,定好好严惩他们一番,竟然把王府的赏赐给昧下了,我让母后好好补偿你。”
紫曦的侠肝义胆一出来,豪气冲天,惊得她身后的嬷嬷们脸色又是一变,这公主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明摆了是容嬷嬷在算账。
紫曦眨眨眼看着不为所动的君皓然,这皇叔不该夸夸她吗?
君皓然回忆以往母妃吃血燕的画面,那是母妃很喜欢的吃食,听闻父皇在世时,每年进供的血燕几乎都进了母妃的嘴,可见这是一种好东西。
抓着顾念念的手指又是轻轻一捏,询问道:“念儿可喜欢食血燕?我让子墨去买些可好?”
顾念念瞥了一眼被当作空气的紫曦,嘴角勾起一个神秘的笑,温柔道:“不用了,君皓然,我不想吃燕子的口水,没有这等怪癖。”
话一出,惊倒一大片人,这血燕可是非常名贵之物,就是每年进供的血燕都是微乎己微,而且功效大,不然太后也不会在先皇妃仙逝后,命膳食坊将每年的血燕都进了她的宫中。
“口水?顾念念,你懂什么?”
紫曦最为愤怒,她说的名贵之物到了顾念念嘴里,如此的不堪入耳,庸俗,那哪里是什么口水?那可是,那可是,可是,好像是燕子的口水,可那也是很名贵的...口水...
一想到燕子吐出来的口水,紫曦又是一阵恶心,为了不示弱,紫曦用力掐着自己大腿上的嫩肉。
“可不是吗?说得好听是燕窝,说得明白些就是燕子分泌出来的口水,我听说啊,特别是血燕,就是燕子呕心沥血的杰作,你们吃的血燕就是它的精血,燕子就那么小,你们还要吃它的唾液,食它们的血,你们可真残忍呐。”
顾念念说得悲天悯人,连这些下人们都觉得这平日里望尘莫及的血燕都是既可怜又恶心的吃食。
好了,这打击也打了,看着挑衅她的紫曦一副胃疼的模样,顾念念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了,只要她再敢多说几句,她保证让这个丫头抱着柱子吐上一天。
说真的,还真是胆子饿了,委屈地看了一眼君皓然,“该开饭了吧?我饿了。”
君皓然宠溺地伸手捏了一下顾念念气鼓鼓的小脸上,“你啊,话这么多,我还以为你不饿呢。”
“哼,我只是在给你们普及知识,不过说真的,这虾可比那什么血燕好太多了,做法也多,晚上我要吃虾,虾仁炒青豆,虾仁炒鸡蛋,油爆大虾,水煮大虾,虾肉馅的馄饨,这样吧,君皓然,我们来一个虾宴,一定美味极了。
“顾念念,本宫说了,不准你提虾这个字,你敢一而再忤逆本宫的话,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
虾虾虾,就像魔咒一样荡漾在脑子里,挥之不去,虽然桌上没有虾,但是那虾的味道实实在在地充斥在鼻翼前,紫曦烦的不行,更加是怕,那吐出来的感觉简直要了她的小命儿。
这么凶地吼自己?顾念念不以为然,“论辈分,我现在可是你的长辈,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长辈?你算哪门子的长辈?未过门就敢叫嚣,不要脸,不要脸。”
看来,这个大侄女是非得跟自己作对了,反反复复来挑衅,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