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慕容氏火,整个慕容府的奴才都被支派出去寻找慕容府的小少爷慕容贺祁去了,一直到了天色渐黑才有小厮寻到慕容贺祁,这才将他请了回来。八?一中 ? 文网w?w?w?.?8?1?zw.
这慕容贺祁一被寻回,才刚到了房门口,连慕容氏的面都没来得及见到,便被盛怒之下的慕容氏一声令下罚去祠堂里跪着去了。
慕容贺祁如今也是十七八岁的年纪了,从小到大都是被捧着手心里的,虽然太爷爷和母亲要求严苛了些,可也从来没有体罚过他,更何况他认了父亲之后,更是备受恩宠,可今日,母亲连脸都没露,话也没问便先罚他去跪祠堂,他这心里自然很是委屈,当下便杵在门口,一脸不愿。
门里的慕容氏见他没有动作便怒道:“为何还不去?”
门外的慕容贺祁倔道:“儿子犯了什么错,母亲要如此对待?”
门里的慕容氏冷笑一声道:“夜不归宿,撒谎骗人,行为不拘,难道还不算错嘛,叫你去跪,你还在这里顶嘴,难道不算是错,你莫要再问了,去祠堂跪着,面对列祖列宗你自然会想得更明白。”
慕容氏话音刚落,贺祁就想争辩,可慕容氏压根没给他这机会,而是隔着门直接吩咐道:“小少爷不愿,你们都是死人不成,就是架也得把他给架道祠堂跪着去!听见了吗?”
门口的小厮你瞧我,我瞧你的,也真没人敢真上手,这眼前的小少爷可是慎王的儿子,这就算是小姐吩咐了,保不齐日后后悔又得拿他们奴才说事,所以大家也只是有些骚动,可谁也不敢上前去。
“咣当!”一声,里头像是摔了个茶盏,接着便是慕容氏暴怒的声音:“还不快去!给我架着小少爷过去,不然尔等全都打杀出去!”
这话一出。大家倒是真怕了,便立刻上前对着慕容贺祁道了一声:“得罪!”便就四五个人架着他去了祠堂。
到了祠堂门口,谁也没有押着慕容贺祁跪进去,毕竟小姐的话只是要他们押着过来。可没说还要押着跪下,大家到了门口也就放了手。
而被这么架着到了祠堂门口的慕容贺祁真是气了,无从泄只能一脸薄怒地对着下人们吼道:“滚,都给我滚!”
下人们便立刻跪在了地上求饶道:“小少爷啊,您息怒啊。千万别再惹小姐不开心了,您就听劝到里头跪着吧,不然小姐来了若是看到又要脾气了。”
慕容贺祁到底是娇娇人,冷了脸哼道:“小爷我又没犯错,何须如此,你们都给小爷滚一边去,免得小爷见了心烦!”
慕容贺祁的脾气也上来了,下人们也都无可奈何,这两头都是主子他们谁也不敢得罪,也只能这么僵持着了。
夜深了。又是这样的寒冬,虽然慕容贺祁还披着大氅,可在这外头耽搁久了,这寒气还是顺着脚底便窜了上来,僵持之下的他只能无奈地跺跺脚,紧了紧大氅,可却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一来,他确实不敢如此公然违背母亲慕容氏的意思,二来,他知礼懂规。也知道不能在祠堂之前太过放肆,这三来嘛,他是在等,等他母亲前来解释。
天寒地冻的。下人们都已经开始搓动手脚了,这夜里要比白天里冷太多了,下人们都知道眼前这位小主子是个什么身子骨,肯定是受不得冻的,可偏偏这小主子脾气上来,还非在这拗着。这要是真冻坏了身子骨,倒霉的可又是他们了。
想到这,有眼色的小厮便偷偷溜到正院,隔着门回禀道:“小姐,贺祁少爷说什么都不肯进祠堂里,正跟一帮奴才们在门外僵持着呢,这天寒地冻的,奴才实在是怕小主子身子受不住啊,所以……小姐!”
慕容氏没想到孩子会这么倔,竟然敢拿身子骨威胁她,听到这,慕容氏突然间开了门厉声道:“那就给我把他押进去!”
小厮更是为难道:“小姐,这……”
“怎么?这慕容府还是我慕容玉语当家呢,我的话作不得数吗?”慕容氏怒道。
“自然作数,可小少爷那,奴才们也不敢真下狠手,况且现在小少爷根本不许奴才们靠近半步,不然也不会僵持到现在了,小姐,您看……”小厮想着还是请慕容氏亲自过去一趟的好。
慕容氏冷笑道:“僵持,哼!他若不跪进祠堂里,那你们便跪着,一直跪到他进祠堂为止!”
“小姐,奴才们已经跪了一地了,小少爷根本不看,奴才们怎么样不打紧,可小少爷的身子骨您也是知道的,这要是再病了,您可是第一个心疼的啊,小姐!”这个求情的小厮是府里的老人了,自然知道贺祁对于慕容氏的重要性。
“好样的,倒是跟我这玩起了脾气,好,我倒要看看他能倔到何时,他愿意在祠堂外忍受风寒,那就让他站着,随他的意,你们都给我撤回了,留下一个人瞧着便是!”慕容氏似乎是下了狠心。
“小姐!”小厮都有些愣了。
“还不快去,愣着做什么?”慕容氏吩咐道。
小厮只好又偷偷跑了回去,到了祠堂的院内吩咐道:“小姐说了,贺祁少爷愿意站就……就站着,只留一人在此,其余人便各归各位,不用候着了。”
小厮的话一出,慕容贺祁一脸震惊道:“你说什么?”
那小厮只能又将慕容氏的原话说了一边,末了还劝道:“小少爷,小姐她现在在起头上,您还是先服服软,进到祠堂里头去吧,好歹祠堂里有暖炉,比这外头可是要暖和多了,况且又奴才守着,您愿意跪便跪着,不愿意,奴才们也不会说的。”
贺祁冷笑道:“哼!母亲既然都这么说了,我还能如何,好她不在乎是吧,那小爷还就奉陪到底了!”
慕容贺祁的脾气也顶了上来,便就这么裹着大氅立在寒冬的地上,不动了。小厮们也只好纷纷离去,独独留下贺祁身旁比较亲近的一个小厮陪着。
这番闹腾下来已经到了后半夜了,真是寒气入骨,尤其是这种夜深人静的寒夜。慕容贺祁之前的气性也已经慢慢消退,寒意渐渐逼上心头,他身子都有些不稳了。
而屋内过狠的慕容氏也是一直坐着,一言不,就这么坐着仿佛在等什么人的消息。
那一夜究竟生了什么谁也不知晓。只是知道那一夜过后,慕容贺祁便病了,而且是病得很重,宫里头闻声都派了太医前去驻守。
或许这才是慕容氏心里所谓的办法吧,这一病倒是隔绝了所有外探,包括了慎王和二皇子齐欢玮。
齐佑知道这件事后心里叹道:原来慕容氏也可以如此狠绝,为了解决此事,她甚至不惜也押上了儿子的性命,这确实是一招险棋。
又入深冬,这年关又要到了。齐佑又彻底忙碌了起来,宫学里也开始放年假了,贪狼这几日也恰好有事也请了几天事假,这倒是让欢玥彻底解放了,硬是要缠着喜宝闹着要出宫去瞧瞧。
这自打上次受伤之后他可就还没出宫去过呢,早就憋坏了,这得了空闲自然是憋不住的,于是便央求着喜宝答应。
可喜宝想着之前的事情,而元宝此刻也不在宫里,欢玥孤身一人她实在不放心。就说什么也不准许,知道欢玥扯了赵珉过来,信誓旦旦地保证了一番之后,喜宝是看在赵珉的面子上才勉强同意的。
欢玥自然高兴。可赵珉却是稀里糊涂被欢玥诓来的,直到坐上了出宫的马车,赵珉才反应过来道:“你这次出宫不是为了表姐的事吧?”
欢玥见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便也不遮掩道:“自然不是喽!是母妃不放心我一人出宫,所以我才拉你来充当挡箭牌的,表哥多谢了!”
“你!你个混小子,明知道姑母担心为何还要拿我来扯谎?”赵珉有些气道。
欢玥笑眯眯道:“谁让母妃就只对你一个人放心呢。哎呀,表哥,我这只是出宫瞧瞧去,解解闷气,又不是去闹事,你愁什么,你放心,到了宫外,你爱干什么,干什么,不用真跟在我身边的。”
“你小子,我既然答应了姑母,自然就要保护你的安全,不跟着你又做什么?”赵珉果真耿直啊。
“呃……表哥,别这么较真,我不过是把你当了借口,只要出得宫去,就没没人看着了,你不用拘着的。”欢玥笑着道。
“那不行,我都答应姑母了,我可不能再撒谎了,我必须跟着你,免得你又出了什么事。”赵珉肯定道。
“哎呦,表哥哟,我好歹也习武一段时间了,怎么就还如此不堪了,大不了一会万一见到闲事,我绕开走便是了,你不用担心。”欢玥撇撇嘴道。
“嗯,你爱说什么都随你,反正我是跟定你了!”赵珉瞪着欢玥一字一句道。
欢玥突然间脑袋就有些疼了,瞧着眼前如此上纲上线的大表哥,欢玥预感此次出行估计是没什么好事喽。
欢玥一脸惆怅,而赵珉却风轻云淡道:“怎么,决定到哪去了吗?”
欢玥窝了窝大氅道:“自然是到街上晃晃喽,顺道买些东西,一会回宫的时候带给母妃。”
“你倒是孝顺,还惦记着姑母的。”赵珉微微笑道。
“那是,怎么说那也是我的母亲啊!”欢玥一脸不屑道。
“好好,你有这份心,我也就放心了。”赵珉温温道。
“哎哎哎,表哥虽然你比我大些岁数,可你不要老在我面前一副说教的沉稳样子好不好,怪不习惯的。”欢玥一脸鄙视道。
“有什么不习惯的,我本身就比你大,说你两句也没什么的。”赵珉倒是不以为然。
“是了,你也就只有在说教的时候有点大舅父的影子喽!”欢玥一脸无奈地嘲笑道。
“你小子,敢胡说哈,瞧我不好好教训你!”赵珉瞪着眼睛道。
欢玥也是一脸笑意道:“来呀,来呀,来呀!”
结果这兄弟俩倒是在马车上你一拳我一脚的玩闹了起来,一直到马车停了下来,二人这才住了手。
倒不是闹完了,而是马车听得有些奇怪,外头人声鼎沸的,像是在谈论着什么。
欢玥住了手探头出去问道:“怎么了?”
赶马的侍卫说道:“前头是个茶馆,里头有个说书的,这门口围堵的像是都在听那个人说书呢。”
“这么火爆?”赵珉也探头出来看到,果真是人头攒动啊。
欢玥好奇里头到底说些什么便回头道:“表哥,要不要去听听看?”
赵珉也感兴趣道:“成,下马去听听。”
二人倒也痛快,立刻跳下马车,奋力挤进了人堆里,想听听里头说书人到底在讲些什么,能吸引这么些个人。
可这才挤进去听了头一句,欢玥的脸色便就彻底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