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拨人乘坐电梯直达顶层,奔驰轿车停到了车队的最后。
陆轻晚对着镜子稍微整理了一下妆容和发型,大神就是大神,眼妆和唇妆还是刚刚化好的样子,喝水都没脱,回头要问问聂冰用了什么牌子的口红,顺便看看色号。
陆轻晚还没下车,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一台熟悉的车影,真巧,巧的不得了!
那豪车里面的男人正是她的绝顶完美男朋友。
不过车内只有程墨安一人,未见白若夕,这么说两人是分开来的,程墨安没去接她?
干得漂亮!
老何打开车门,附身恭敬的邀约,“二少爷,咱们到了。”
陆轻晚就这么坐在车内,狡黠的目送程墨安下车,细细打量他单手系纽扣,也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也许是程墨安本人就是潘安,所以他的任何小动作,都好看的可以拿来当绅士模板。
包括他蹙眉头环顾两侧。
陆轻晚笑笑,路灯的光影汇聚在她眼底,程墨安,等会儿见。
拿起齐晏送的礼帽,遮住了女孩清丽娇俏的脸盘,只露出瘦瘦小小的下巴,还有纤长如高贵天鹅般的脖子,以及,帽檐斜下方,那枚程墨安送的钻石发卡。
几分钟后,陆轻晚人已经到了拍卖大厅的门外,前面一排排宾客,都是后脑勺,分辨率很低。
陆轻晚认识的寥寥可数。
不过她很快就发现了坐在第二排紧挨着的欧阳清清和张晨,两人正贴面私语,不知道聊了什么,心情灰常不错,欧阳清清矫揉造作的捂着嘴巴笑。
陆轻晚恶寒的干呕,平时是什么德行自己心里没有点数吗?装什么淑女?
接着,她看到了坐在第一排中间位置VIP席位上的程墨安,他手边的位置是空的,白若夕应该还没来。
陆轻晚愤愤不爽的坐到了最后一排,两人的距离太远,又有一些个头高的人挡住,所以她不太能看清程墨安的动作。
嗡嗡。
陆轻晚手机响了下。
程墨安:“我在拍卖会现场,一会儿给你发今晚拍卖品的照片,你喜欢什么告诉我。”
陆轻晚手肘支前面的椅背,倾身往前探,帽檐下的脸晴空万里,“好啊!不过我没什么审美哦,一般啥贵我就喜欢啥。”
第一排的中间位置,男人因为短信而露出了一丝微笑,养尊处优的长指敲打屏幕,“怪不得你喜欢我。”
陆轻晚盯着他,知道他在回复消息,心里乐开了花儿。
看完消息,差点笑出声音,“你真是个天才!哈哈,那我等你消息喽!”
程墨安脸上骤雨初歇,这丫头啊,就是他心头的太阳,“乖。”
白若夕来时,正看到程墨安对着手机微笑,她极少看到他笑,而且笑的这般投入深情,所以精神一震,都知道程墨安长相超凡,气质出尘,但没见过他笑的人,不会知道这个男人身上有什么样诱人中毒的魅力!
收敛了炙热的好感,白若夕抚了抚裙摆,轻飘慢柔的落座,“不好意思,有点堵车。”
程墨安收回了电话,反扣在腿上,面色的霁月清风慢慢消融,直至不见,“没事,刚好。”
他身上磁场太强大,强大到她一靠近就紧张,恰是紧张,让她心脏砰砰砰的狂跳,想要逆风飞翔,朝着他近一步,再近一步!
白若夕把号码牌横放在腿上,水粉色的长裙铺到了脚背,透视的丝网材质镂空,白皙的大腿若隐若现,越发性感,她修了透明的水晶指甲,根根纤长的手指在腿上一下下轻轻摩挲,不经意就能被人窥见裙内风光。
“给谁发短信呢?有喜事吗?”
她把右手往座椅之间的空位移了移,稍不留神就能碰到他的腿,或者他一不留神,就能碰到她的手指,咫尺距离,但凡有一丝丝暧昧的意思就能轻易打破。
她自信,今晚她能吸引程墨安的注意。
……
“孟西洲,你打算拍什么东西?”
刘雨蒙观察完现场的宾客,都是黑压压的后脑勺,实在没什么可看的,只好找孟西洲聊天。
孟西洲半躺舒适的座椅,都快要睡着了,“看情况吧,喜欢的就拍,没有喜欢的就补觉,昨天夜班,困。”
“等会儿,我昨天也夜班,我睡前半场,你睡后半场,有好东西你叫醒我看,回头我提醒你。”刘雨蒙打了个呵欠,后背往下滑了滑,找个舒服的姿势闭目,真打算补觉。
孟西洲一把拽住她的细细手臂,“先别睡,我爸的助理在那边,他看到我了,你……”他想想怎么表达合适,没词儿,于是大手一挥,把刘雨蒙的脑袋搁到了自己肩头,“行了,这么睡。”
两人的距离突然化整为零,刘雨蒙的侧脸压他的肩膀,摩挲到他的耳朵和脖子,细细碎碎的男性气息,温润清甜的女人香水,在空气中无声的纠缠开。
浅暖的呼吸也变得不安分起来,水灯吊灯依然明亮如白昼,但刘雨蒙却觉得视野之内一片荒芜。
只有心脏在卖力的挣扎……
孟西洲僵了僵,不自在的扭扭肩膀,“那个,你……”
“你太瘦了,咯人……”
以为她要离开,谁知刘雨蒙的头,直接往下挪,贴着他胸膛的位置不再动了。
含含混混的,刘雨蒙嘟囔,“孟西洲,你当这么多年心外科医生,不知道自己心速过快吗?”
孟西洲:“……”
我心速正常!!
刘雨蒙半眯半醒,悄悄的撑开眸子俯视,孟西洲的两只手规规矩矩放在腿上,没有趁机搂她的腰,这种时间居然还非礼勿摸吗?
第一件拍卖品,滨城某著名企业家夫人的配饰——翡翠玉镯。
此玉水头极好,透明度、亮度全属于顶级,而且介绍上面写着,这块翡翠出自老坑玻璃种,每年都在以百分之二十的价格增值。
玉石这东西,说法挺多,统一的理解就是:缘分。
人养玉,玉养人,碎玉保平安……诸如此类的说辞,给玉石蒙上了神秘面纱。
起拍价:八十万,一次涨五万,上不封顶。
陆轻晚对玉没啥研究,她讨厌一切神神叨叨的东西,不如黄金来的干脆,涨价就是涨价,跌就是跌,扯什么鬼神命数?人呢,就是喜欢自己安慰自己。
于是,陆轻晚安静的坐着,观察下面。
很快就有人举牌,九十,一百,一百二……
价格水涨船高,依然有人在疯狂追加。
陆轻晚心道卧槽,大家都这么有钱吗?一个镯子而已,至于拼死拼活加价?果然啊果然,有钱人的世界她理解不了。
等下等下,刚才举牌的好像是欧阳清清!
哎呦呵,表妹喜欢啊?还是说,张晨打算买来送她?
好极了!
陆轻晚玩儿似的举了举号码牌,价格加到了125。
欧阳清清继续加码,130.
这么说,她是志在必得喽?
陆轻晚等了几秒钟,又举牌,145.
很快,玉镯的价格被几个人砸到了195。
陆轻晚回想小时候外公讲述的玉器道道,感觉镯子再贵就没有购买必要了,于是她最后一次举牌,又加了5万。
如她所料,张晨的确是想拍下第一个卖品送给欧阳清清,他打听过今晚的拍卖品,放在前面的东西最便宜,越往后越贵,既然欧阳清清跟他一起,他不可能让她空手而归,所以打算买个镯子哄哄她,也就一百来万而已,就当玩儿了。
岂料,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居然故意提价。
张晨狠狠心,“喜欢吗?”
欧阳清清对镯子没什么大兴趣,但虚荣心谁都有,身边的男士为自己豪掷千金,这种感觉谁不喜欢?
她甜甜的扬起嘴角,“喜欢呀。”
张晨面无表情的勾勾嘴角,“但超过一定价格,就不值得了,等下也许还有更好的,咱们再试一试。”
欧阳清清以为他在理性分析市场行情,没多想,乖乖的点头,“好,那就再试最后一次。”
其实最后一次,他抱着侥幸,希望有人能紧跟着加价,然后他就能冷笑对方是个笨蛋,顺便跟欧阳清清吐槽其中的水多深。
可……他失算了!
“205万!成交!”
他举牌以后,并没有人紧跟着追价,一锤定音,他成了冤大头!
玛德!
陆轻晚想吹吹口哨庆贺自己的机智!嘿嘿嘿,咱们接着玩儿啊!
前排,白若夕不敢相信刚才的拍卖价,“墨安,你觉得镯子值那么多钱吗?”
程墨安淡淡道,“东西有价,慈善无价。”
白若夕无话可说,程墨安的解释让她心服口服,“今晚你想拍什么?”
程墨安淡然的噙着微笑,发给陆轻晚的镯子照片后,那丫头回了两个字:“太丑!”
小丫头不喜欢玉石,他继续往后看吧。
“我在等通知。”他如是说。
白若夕不解他的意思,往他手边靠了靠,“听说今晚有个明代的字画,属于顶级珍藏品,等下你可以看看,价格肯定不低,不过用来收藏挺好的。”
明代字画么?
晚晚那丫头或许更不喜欢,但是……
程墨安淡淡的笑道,“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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