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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梦境,第一层。
“哈欠......”
夏之道睁开了依旧带着睡意的双眼,天色微亮,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了房间,在地上画出了淡黄色的方块。
床垫是那么的柔软,再加上头还有些隐隐作痛,夏之道不想立马起来,于是就在床上来回翻滚,引得这张木制的床吱吱作响。
“宝贝,你醒啦。”
伊芙穿着睡衣端着一个餐盘走进了房间,盘子里是夏之道今天的早餐,一杯牛奶,一个鸡蛋,两片面包。
“这是早饭么?”
“没错,昨天晚上的婚宴上你喝了太多酒,早上还是要吃清淡一点。”
伊芙把盘子放在了屋内的茶几上,然后坐在了床边。
昨天,她与夏之道正式结为夫妻,现在是他们婚后的第一个早晨,充满了温馨。
“清淡一点啊,可是我现在想吃你呀,不知道这算不算的上是清淡呢。”
夏之道一把搂过了伊芙,激情的拥吻之后,一只右手不老实的向上抚摸,但是被伊芙拦住了。
“别闹,爸爸还在楼下等着呢,一会儿还要一起出门。”
但是夏之道并没有就此放过伊芙,两人嬉闹了一会儿,这才起床。
吃过早饭换好了衣服,夏之道与伊芙手牵着手走下楼梯,莱奥·路易斯,夏之道的老丈人已经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他们。
“女婿,昨夜睡得好么?”
“托您的福,睡得相当安稳。”
“哈哈哈哈,到底是年轻,昨天你可是灌倒了所有人,今天这么早又跟没事人一样下楼了,我还以为你要睡到中午呢。”
路易斯家有一个传统,每一对新婚夫妇完婚后的第二天,需要到英灵墓场祭拜祖先,以换取先人的庇佑。
车辆缓缓的离开了庭院,向着英灵墓场驶去。英灵墓场位于移动城市的最上层,里面埋葬的都是这个城市的英雄,而传承了多年的路易斯家族在英灵墓场里也有着一块专属之地。即使驾驶着塔车,依旧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
(塔车:由塔克能作为动力核心的车辆,类似于旧时代的汽车,只不过消耗的能源不同。)
“爸爸,我还是有点困,我想睡一会儿。”
车辆在路边缓缓停下,几人换了个位置,莱奥从后面换到了副驾驶,把后座的位置让给了两个新婚的年轻人。
沿途的风景不断变换,伊芙已经进入了梦乡,口中还穿出了轻轻的鼾声。
夏之道看着靠在他肩膀上的伊芙,亲昵的摸了摸她的脸,眼神中充满了宠溺。
“嘭”
突然的一声枪响打破了这一份宁静,塔车的玻璃破裂,子弹贴着夏之道的鼻梁飞过。
“伊芙?!伊芙你醒醒啊。”
鲜血,不停的涌出。
伊芙的额头上多了一个弹孔,而她也终究没有再醒过来。
几天后,失魂落魄的夏之道接到了一通电话。
“夏之道,我是莱奥·路易斯,你现在马上回家一趟。”
夏之道坐在酒吧的吧台上,看着眼前杯中的浑浊液体,一饮而尽。
“家?没有伊芙,哪里还是家?”
晃晃悠悠的走进大门,客厅里,莱奥·路易斯面色凝重端坐在沙发上,茶几已经被撤走,地摊上跪着一个人。
“夏之道,事情我已经查清楚了。是之前有一个被我抓捕官员的家人为了打击报复从而策划了这一起事件,本来这一枪的目标是我,因为交换了位置,伊芙才没能幸免于难。这个人,就是这件事情的主谋,我知道,你深爱着伊芙,所以,处决他的这一枪,由你来开。”
一旁的管家把枪塞到了夏之道的手里,随后一脚把带着头套的跪地之人踹倒在了夏之道跟前。
夏之道拿着枪,整个人开始不停的颤抖。
“哈哈哈哈哈,冤冤相报何时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把枪一扔,夏之道夺门而出,再也没有了踪影。
......
“怎么说呢,自己看自己的梦,好像有点羞耻啊。”
一个纯白的空间,夏之道睡去后,他的意识就来到了这里。
夏之道与梦魇并排而坐,在他们的面前是一个屏幕,屏幕上刚刚播放的就是夏之道无限梦境的第一层。
“第一次是这样的,习惯习惯就好了,时间还很长,不是么?”
“反正我自己是怎么看怎么别扭,虽然我对伊芙有点好感吧,这梦里直接都完婚了,这也太扯了吧。”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的梦都是你的潜意识根据你的记忆拼凑幻想出来的,我并不能控制梦的产生,只能在一定程度上改变梦境的剧情走向。”
夏之道听闻,老脸一红,这得亏没人看见,要不然身败名裂。
“所以你就打算在这让我自己把自己膈应死?不太可能吧,我脸皮还是很厚的。”
“刚才的梦境只是开胃小菜,我还什么都没做呢。我抽取了你的主观意识困在我的领域里,而你的潜意识则在做梦,你只能在这里看着我如何引导,自己却无能为力。”
“那你引导是为了什么呢?”
“在你的梦里,当然还是你最大,哪怕死了也无所谓;只不过在我的能力影响下,如果你是死于自杀,那结果就不一样了。”
“我在梦里自杀会怎么样?”
“潜意识死亡,你的主观意识将永远被困在自己的体内。简单地说,跟死了差不多。”
夏之道沉思了一会儿,随后轻蔑的一笑。
“就凭你,也想让我自杀?”
“话不要说得太满,我刚刚说过吧,每一层梦境的时间流速会逐步减缓。我计算过,每深入一层,时间则会延缓二十倍;随着梦境的深入,你的潜意识会发现这一切都是一场梦,但又无可奈何。”
“那有怎么样?”
“一年,十年,一百年,一千年,甚至更久,你的潜意识被困在无止境的时间当中,感受着无尽的寂寞与孤独。你的潜意识,或许说你,受的了么?”
夏之道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因为他也不确定他自己是否能够承受这一切。
“规则已经交代清楚了,那么现在,我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