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的火焰渐渐褪去,灼热的气息从他身上敛去,如血的颜色在他眼中消散。w?w?w?.?8?1zw.
不再有那股令人望而生畏的毁灭气息,不再是想要将世界燃烧殆尽的魔神,此时的他双眼蒙上一层晶莹,看起来瘦削而又单薄,一如当年他们在贫民区时孤苦无依的样子。
为了自尊他一次次选择遗忘,一次次错过与她的相遇,但当死亡来临的时候他才现这个人早已深深烙印在自己的记忆深处,刻印在自己的心上,当历经艰难困苦,生死考验后再次相见时,心中百转千回后剩下只有那一声令人心碎的呼唤。
“阿雪”,
叶然踉踉跄跄走过去扔掉大枪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泪水倏然划过。
“叶然....”,
蜜雪指尖一颤,身体一僵,但随即眼眶就红了,这一年多来的委屈,失落,心酸都在这一刻宣泄出来。
“咳咳,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是不是该矜持一下”,
一旁的迪莉丝道。
然而根本没有人在意她......
“我们走,去禁区”,
远处的贝尔森咬着牙道。
看到那冲天的火焰,被烧的焦黑的城堡就知道玩偶之家已经彻底毁了,除非人偶师亲至,否则谁也无力回天。
“叶然.....”,
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话语中包含的是深深的恨意。
那个少年突然爆的力量远之前的估计,这么多年来辛辛苦苦建造的模拟世界在他的灾焰之下被烧成了灰烬,再想建造这样的地方恐怕很难了。
人偶师恐怕也会失去耐心。
想到那个人的愤怒贝尔森不禁打了个冷颤。
虽然和他是近亲,但那个自认站在种族顶端俯视众生的人可从不会和人讲什么亲情。
“其实...这个结果也不错,不是吗?”,
博比特回头看了眼渐渐熄灭的火焰,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贝尔森脸色一狞,转脸道:“博比特,你是在揶揄我吗?”,
博比特低声笑道:“当然不是”。
他顿了顿声道:“当一个猎物的价值过猎人预估的时候,你说猎人是会因为失去猎物而失望,还是会为下一次的狩猎而兴奋?”,
“恩?”。
贝尔森眉头一凝。
“这个被毁灭的世界本就是试验之作,如果它毁灭的代价是现更有价值的东西,我想那个人乐意见到”,
博比特道。
贝尔森哼道:“或许吧,但我们现在不能去找他。除非抓到那个小子作为礼物”,
“咯咯,他是你们能觊觎的吗?”,
话音甫落,一名女子的娇笑声传来,同时间一声琴音泠泠响起,四周草木倏然间闻风而动,锵然的杀意与魔气同时涌来。
“魔气?”,
贝尔森三人同时色变。
带杀的琴音,强大的魔气。好像汹涌潮水般的魔气以万马奔腾之势骤然袭来,本就是惊弓之鸟的三人脸色一沉。
音潮传来,贝尔森三人只觉得好像置身在一圈又一圈黑色的漩涡之中,看不见方向,也看不见生机。
“吼——”,
博比特座下的巨型食人魔出一声怒吼,试图以此破解这层层叠叠席卷而来的音潮,然而换来的却是上空雷鸣般的一声鼔响。
“咚”,
震耳欲聋的鼓声好像天鼓雷音,音波如潮水般扩散开来。使人狂躁不安。
抬起头看见一名高大的黑衣男子,面容邪魅狂狷,青蓝色的眼睛深邃而迷人,背后一对黑色的羽翼展开在空中。右手扶着一面椭圆形的黑色皮鼓,左手轻轻敲打便出那令人狂躁而不安的鼓声。
下方的巨型血蛭第一个失去理智,仰天出一声嘶鸣张口吐出一道长长的青色液体,随即鼓声琴音接连不停,杀伐之声穿金裂石灌入耳中,那青色液体在音波的冲击下立时飞溅开来。一滴滴落在地上出“嘶嘶”的声响,将地面腐蚀的一片疮痍。
“可恶,你们是谁?”,
三人中贝尔森受伤最重,也最先受到音波的伤害,鲜血不断从口耳鼻眼中溢出,五脏六腑如遭针刺。
“魔族,迪加尔大人麾下,赤天犬”,
男子从空中一落而下,手掌拍打在皮鼓上更加剧烈,连食人魔都无法抗衡他的可怕音潮,两只大手抱着头口中出痛苦的吼声。
“我们走”,
三人本就是逃兵,再遇上如此强大的对手哪还有心恋战?博比特低喝一声巨型食人魔便纵身一跃往西跑去,厄玛和载着贝尔森的巨型血蛭紧随其后。
“咯咯,就这么走了,不留一件礼物吗?”,
而西方一名妖娆的黑衣女子抱着灰色竖琴缓步而来,手指轻拨在弦上,她赤着白嫩的小脚足不占地走来,身形宛如鬼魅,整个世界都变得喧嚣,好像只剩下她的琴声和赤天犬的鼓声。
博比特眉毛一挑,任食人魔向这个柔弱娇媚的女子正面撞去,然后——
“噗”,
身影交错的那一刹那间女子一闪而过,而那层层叠叠的琴声已经化为利刃将一颗头颅削的高高飞起。
转头一看巨型血蛭上的贝尔森已经只剩下一具没有头的尸体,而他的头颅从空中落下稳稳地落入赤天犬手中。
“贝尔森.....”,
博比特和厄玛心中都是一惊。
而女子已然转过身妩媚笑道:“魔族紫皇大人麾下,魔伶玲珑,借头颅一颗,转告人偶师,我族已插手此事”,
琴声和鼓声都戛然而止,赤天犬淡淡扫了他们一眼提着头颅转身而去。
“我会转告他”,
厄玛眼神阴冷,但最终只能留下这么一句话急急往南方而去。
南方,星云密布的天空中一辆黄金马车忽然停下,几道雷电落在马车四周,天空风云变色。
“远古的力量”,
“魔族”,
一个声音从马车中响起,而另一个宏大的声音则从上方的雷池中传出。
“阿瑞斯,那赤色的灾焰让我又忆起了黄昏的恐怖,诸神的末日,或许雅典娜是对的,你太心慈手软了”,
雷池中的人道。
马车中的战神道:“她总是对的,托尔,并且她总有办法达成目的”,
“任何目的她都能达成”,马车中的战神叹了口气:“可惜了,我可怜的妹妹”,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