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师,你这是赶着给我送亲家礼,来给娃定亲来着?”
作为老江湖,脑门子上缠了一圈透着血迹纱布的孙猛。
岂能听不出那报纸里面卷着的是什么。
然而这样一个戴着高度眼镜的臭老九,居然跑过来,要来跟他一个刀上舔血的人叫板耍横。
不禁让孙猛哑然失笑。
说句大气点的,他孙猛就是把脖子搁在案板子上面。
刀子递给周木森,晾他都不敢砍!
“我来只是告诉你们,以后不要再纠缠杜奕和周倩。”
声音缓慢低沉。
孙兴的眉毛猛地一挑,满脸狂怒。
“因为你们不明白,一个父亲的担当和决心。”
“哦,那周老师你给我讲讲课,什么叫做一个父亲的担当和决心?”
孙猛偏头给身边的马仔们递了一个眼色。
“是呀,周老师,讲讲,好多年没听你的课了。”
“我还被你教了两年,可被你打了不少的手心。”
“兴哥在咱镇子里多牛匹,有钱有势长得帅的人物,配你丫头还不是绰绰有余;结果去找一头肥猪。”
三个马仔一边说话,一边悄悄的掂起了硬木棍子。
只要周木森敢拿刀冲过来,分分钟把他这个四眼砸翻在地。
“行,那就让你们看看。”
周木森站起来,躬身拿起茶几上面的报纸。
“周老师你可想好了,持刀进屋行凶,我们就是打死你,也是正当防卫。”
在中午被打成了猪头脸的孙兴,无论是因为周倩,还是周木森在镇子里教了三十多年的书。
他都不愿意把周木森打伤。
他父子俩要是有能耐报仇雪恨,去挑翻了钱武,镇里人只能赞一句牛匹。
可要是今晚揍了周木森。
‘欺软怕硬,不敢动打他的钱武,只敢捏柿子~’
估计镇子里面的人,能把他父子活活嘲死。
周木森没搭理这群二痞子,而是紧握着报纸一头,朝着客厅外边走去。
“汪汪汪~”
“吼~”
三只孙猛平时喂生肉养野性的藏獒,看到周木森走过来。
都是目露凶芒,挤在门口嘶吼。
周木森走到门口,
三只藏獒,前左右三足鼎立的退出空间。
等猎物入彀。
“爹,”
“别急,得给他一点教训,注意别叫咬死了。”
“可他是我老丈人?”
“丈你麻匹,这臭老九就得打服打怕他,不然盘儿这么靓的女大学生能让你弄?”
此时,
周木森已经走到院子,
三只藏獒嘶吼着呈三个角度,围住了周木森。
“吼~”
他左边那只最壮的藏獒,首先控制不住,嘶吼着张开大嘴,露出满嘴獠牙,扑向周木森的左腿。
周木森双腿微岔,趣÷阁直站立。
任凭那条藏獒一口咬在他的左腿上面,猛烈撕咬。
“哗~”
同时右手紧握着包着报纸的精钢砍柴刀,一道全力的劈砍,稳准狠的横砍在了这头藏獒左右眼的水平直线上面。
“咔嚓!”
锋利的刀口切开犬皮,斩断半寸深的鼻梁骨。
刀刃深深的陷进去,一刀砍爆了这只藏獒的两只眼球。
“嗷~”
疼着这只顿时陷入无边黑暗的藏獒,惊惶的松开大嘴,转身就跑。
“咚!”
一头狠狠的撞在围墙上面,反弹成滚地葫芦。
“嗷嗷嗷~”
凄厉惨叫。
就在周木森右侧,那条中等个头的藏獒,被这狠厉一刀惊得一颤的时候。
在他背后的那只最小的藏獒,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一个助跑飞纵,直接跳到周木森的背上。
朝着他的脖子咬去。
“要遭!”
“别咬死了!”
就在孙猛孙兴齐齐变色,来不及阻止的时候。
周木森猛然低头,整个后背朝前甩去。
“啪!”
那条小藏獒遂不及防,仰着肚子被反摔过去,重重的砸在地上。
“噗~”
“嗷嗷嗷~”
一砍柴刀砍破了这只小藏獒的腹部,在地面翻滚着惨叫。
留下斑斑血迹。
“嗷~”
第三只藏獒被彻底吓傻。
‘嗷’了一声,夹着尾巴放足跑回它的狗窝里,簌簌颤抖。
孙猛,孙兴,还有那三个马仔。
看得浑身发冷。
看着周木森左小腿淌着鲜血,一瘸一瘸的慢慢走出孙家别墅。
这就是一个父亲的担当和决心!
——
夜深人静。
西边的院子里,已经完全宁静,只有时不时小猪小狗的叫声。
杜奕一个人站在自家的小院。
此时,院子已经完全整理出来,包括巫婆李那一枝伸进西院的粗大石榴树枝,也被二狗砍了,丢出了院外。
只剩下一条青石小路贯中,两边是两块寸草不生的沙土地。
而在西院墙边的沙土里,一溜儿排着十几株枝繁叶茂近十年份的野茶树。
那株爆炸的马尾草,以及疯长的各种嫩苗叶,熟了果子就枯萎的树莓。
给了杜奕很多的借鉴经验。
大约总结起来,不外乎‘催生性’‘承受性’‘时效性’。
而杜奕现在想要做得,就是尝试着把各种条件控制在临界范围以内,炒制出一种含着微量‘灵水’元素的新茶。
杜奕的目光,不禁又放到那把插在墙壁上的短剑上面。
十张照片,三百万。
这把短剑能够带进带出异界。
毫无疑问,那个程雪垠的目的性,基本没有错误。
他或者他身后的势力,也一定会在某一个时候,以着某一种未知的姿态出现。
使得自己不得不面对。
是福是祸?
所以,杜奕迫切的需要自己的权柄。
至少不是别人眼里,可以放在案板上面,随意宰割的鱼!
然而今天的灵龙镇,孙猛父子,两个小镇子里的杂碎二痞子,都差点逼得他抄刀拼命。
那么以后万一怼上那些真正的鲨鱼,怎么办。
靠着这在明珠,勉强能在郊区全款买一套蜗居的三百万?
站了许久,
杜奕走到西院墙,拔起一株茶树。
眼前一暗。
随即光影碎乱,一片火红。
“时间一个小时,取一皮囊劣质的灵水,成熟期虾须草一株,成败既往。”
这次的声音,更加的简练。
“噗!”
杜奕重重的摔了下去,伴随着一声轻微的撞击声。
溅起大片的烟尘。
“喳~”
一道锥刺一般的鸣响,在杜奕的耳膜炸响。
疼得他直捂耳朵。
然后感到浑身热烘烘的燥热,就像被裹了的叫花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