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水晏师没多想,扬拳就揍在他的脸上。
力道之大,脸都变形了。
容鸻脑袋一歪。
“变态!”
“……”容鸻摸着脸,低低一叹。
水晏师揉了揉手,转身大步离开塔楼。
她是疯了才会跟着他来这种地方独处,刚才肯定是被他带坑里了。
容鸻动了动脸皮,站起来,原地站了半晌才慢步踱出去。
塔楼内,一条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就站在他们刚才所在的地方,陷入了深思。
水晏师刚到下面,就看到左面的小径处走出来一名老者。
老者看到水晏师,眼神一亮!
随即又暗了下去,一个转身又折了回去。
那老者正是水晏师第一次来文武园时碰到的那个怪老头,水晏师没有往上追,摇了摇头,选了一条近路绕了出去。
她可不打算再往沙地那边去了。
*
“好!”
沙地上一片叫好声。
原来是秦膺以三箭齐射,正中红心。
下马走过来,将下一场留给了燕京墨。
能和太子比试的,只有燕京墨这个皇子了,其他人也没有资格。
这时,太子身边的人悄悄走了过来,附在秦膺的耳边说了一句话,秦膺的视线马上就落向了水司戟的方向。
水司戟察觉到太子的异样,正要上去,就见太子与那人说了一句话就没了别的动作。
只是视线若有若无的落在人群之后。
水司戟寻着视线看过去,却见容鸻一人立在外面的空地处,静静的看着他们。
水司戟想起之前容鸻所为,眉头微蹙。
对于自己这个妹夫,他是一万个不看不惯的。
可今日这一出,却让水司戟在心里边觉得有些怪异。
好像……他们所认识的容鸻,并非那样。
容鸻远远的对水司戟颔首,然后转身要离开。
水司戟钻出人群,大步走过去,叫住他,“等一等。”
“大舅子有事?”容鸻笑问。
水司戟觉得自己有病,好好的叫住他干什么?
一时间不知说什么的水司戟,颇有些尴尬的问道:“晏师呢。”
“师师不喜欢这些,先走了一步,”容鸻道。
“……”水司戟又不知该说什么了。
“大舅子若没事,我也先走一步,”说罢,容鸻转身就走。
“容鸻。”
水司戟还是忍不住再次将人叫住。
容鸻又再次止步,侧目回来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水司戟沉声道:“你知道,我们左相府对你和晏师的婚事,很不看好。”
“我知道,”容鸻淡笑道。
好像,他并不在乎他们左相府的态度。
看到容鸻这反应,水司戟有些恼意。
“容鸻,我知道你在容府并没有任何地位,晏师嫁过去,只能跟着你吃苦,”水司戟吸了口气,继续沉声道:“以往你的所作所为,也令人不耻,对于你这个人,我无法放心。”
容鸻不禁打量他一眼,“事已至此,你又当如何?”
“自然是想法子退了这婚事,”水司戟冷声道。
“抗旨不遵吗?”容鸻又是一声笑道。
水司戟一时噎住,说不出话来。
容鸻笑道:“水大公子且放心,师师嫁了我,不会吃亏。或许,你们都小看了师师。”
扔下这句话,容鸻根本就没有再理会他这个大舅哥,迈步离开。
水司戟有一种感觉,自己被容鸻轻视了。
因为他的话,容鸻根本就一点也不在乎。
水司戟向来对自己的实力很自信,在某个时候,还很傲然。
可从他回到左相府后所经历的事,让自己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特别是水晏师的婚事。
还有……
水司戟盯着远去的身影眯了眯眼,这个容鸻,到底怎么回事?
容鸻追到外面,水晏师并未独自离去,而是站在文武园大门,似乎是在等他。
容鸻的脸庞立即堆起笑容,不知怎么,此刻的他觉得格外愉悦。
“在等我!”
水晏师侧回身,看着他,“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不通。”
“哦?”容鸻温柔的笑,“有什么地方需要我替你解惑的吗?”
“有。”
水晏师盯着他说。
容鸻点头,“欢迎询问。”
“跟我来,”水晏师没有说,而是大步往外走。
容鸻跟上。
绮春阁。
容鸻跟着水晏师来到绮春阁,不禁一愣。
水晏师指着门庭处进进出出的男人,说:“我想,是个男人都会禁不住这样的诱惑,特别是我们的容三公子!”
后一句话落下时,水晏师的眼就直盯着容鸻的反应。
容鸻的眼睛里是一种温柔而宠溺的光,“师师,你是在吃醋吗?”
水晏师笑着摇头,“我只是想见识一下容三公子的功夫罢了。”
“呵!”容鸻笑得很暧昧,那目光揉碎在一股不知名的气息里,让水晏师瞬间有些别扭,他这眼神分明就是……别有意味!
“原来师师喜欢这样!我很想成全师师的嗜好,只是,这些事还是等我们成亲后入了洞房再一起探讨,如何?嗯?”容鸻靠得她很近,戏谑又莫测。
水晏师觉得身体里涌起一股名为羞愤的热气,冲得她想破口大骂。
这人怎么能用这样温雅的语气说出这种话,简直不要脸!
“你胡说什么,”水晏师被歪曲了自己的话里意思,大为火光。
容鸻轻轻一叹息,温和道:“师师,有些事情,深究对你可没好处。”
水晏师皱紧了眉头。
“就算我想和你说,也是没办法的,”容鸻突然抱住她,“也许有一天,我能告诉你。”
“自重……”水晏师震开了容鸻。
容鸻从胸膛里发出轻颤,“好,我自重。那现在,可还要我进去试试?”
修如竹的手指向不远处的绮春阁。
水晏师袖一甩,转身离开。
容鸻淡笑摇头,随即敛尽笑意,目光深邃如潭的看着水晏师。
水晏师会怀疑也是理所应当,一个人只要他不愿意做这些无聊的伪装,迟早会被人发现。
容鸻对于这些风月场所并没有半分兴趣,在潜意识里,他不会容自己屈就这些小儿科的把戏。
水晏师直接将容鸻带到绮春阁,就是直接告诉他,她不仅是怀疑,而是肯定了。
想到容鸻的反应,水晏师有一半的轻松了下来。
如果这个容鸻非彼容鸻,那么真正的容鸻去了哪?
或许,自己的婚事可以从这个缺口下手!
水晏师嘴角微勾,迈开的步伐轻快了几分。
她想,很快就会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