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初阳前半晌因心里悬念小蝶痌情,虽一直想去探望,但又想到她正自熟睡,男女有别,终还是忍住没去,但整个上午都在坐立不宁中度过,竟也未曾外出一步。中 √文网wくw w√.く8√1 zくw★.
及到午后小蝶醒来,病已全好,才想起自己生病,疯道人三人指不定有多担心呢,忙梳洗之后,便赶了过来。到后才知疯道人师徒外出游逛,只有樊初阳一人留在这里。
樊初阳虽未说留下之意,小蝶却也心领神会,不由得既感动又高兴。樊初阳果见小蝶病已全好,甚是欢喜,两人又一同用过午饭,便坐在一起说说笑笑,不觉又过了整个后半晌,竟谁也未曾外出一步,当然不知外面的情形了。
樊初阳见疯道人和楚天秋都脸有忧色,心里奇怪,忙问道:“外面莫不是出了甚事吗?”
楚天秋摇头道:“事倒未出,可是看今日情形,却大出意外。”当下又将自己与师父回来时,路遇几起怪异之人的事说了,最后又道:“那些人显非善类,却又不知是何来路,与谷主又有何层关系?故才觉得不可思议呢。”
樊初阳听完,一时也想不出所以然来,口里说道:“不管来人是邪是正,来者皆客,只愿明日不要出甚乱子才好。”
正说话间,忽见唐羽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四人都在,抱拳见礼之后,先向小蝶笑道:“小蝶姑娘病情全好,真是可喜可贺。”随又向其他三人说道:“今日游玩得还好吗?想必几位还未曾用过晚饭,所以我得来陪四位用餐。”一面说着,一面招呼侍女端来酒菜。
樊初阳和小蝶中午曾用过饭,还不觉得什么,疯道人和楚天秋却是游逛了一天,中午也未曾吃饭,先不提还好,后听唐羽招呼上餐,顿觉饥肠辘辘,饿得不行了。
待酒菜摆好,唐羽招呼大家入座,坐下之后,众人也都熟了,所以便大吃大喝起来。
这些酒菜甚是精美,疯道人又是好吃之人,加之本就饭极,吃得痛快淋。席间,唐羽还频频向四人敬酒,小蝶因量浅,只喝了一杯便住了,疯道人三人却是酒到杯干,吃喝得好不畅快。
唐羽席间虽陪四人有说有笑,但仍掩不住脸上的忧色。吃喝过半,楚天秋肚里已然有底,看出唐羽脸有忧色,强颜欢笑,遂问道:“唐兄,明日便是你新婚吉日,本该高兴才对,怎却忧愁起来?”
唐羽轻叹一口气,说道:“今日确是遇到了忧心事,本不想对你们提说,既然楚兄看了出来,我也就实不相瞒了……”
疯道人打断道:“就在刚才游完回来时,在外面碰见几起贺客,但见他们却非良善之辈,不知你们却怎也请了他们来?”
唐羽叹道:“那些人哪是我们请来的,却是些不之客,不请自来的。而我们也正为些忧愁呢!”
四人听了似有所悟。
就听唐羽又道:“今日一早,外面便来了一起不之客,也不知是何来历,之前又都未曾见过,也不知他们从哪里知道了明日是我和师妹的吉日,便于今日便赶来贺喜。虽然那些人看似非良善之辈,但来时甚是恭谨,师父师父母也不便拒客。谁知如此一来,反而6续又来了好几起不请自来的客人,因前先已有了先例,后来之客更不便相拒,故全都引了进来。到现在这样的客人竟来了十七八人之多。”
顿了一顿,接着道:“师父师母看出这些客人来得突兀,甚是怪异,但已至此,也不能往外相赶,只得叮嘱大家小心在意,不可出了乱了。先还未觉得这些来客有甚问题,直到后来,师父师母才越觉得事情反常……”说到这里,却住了口。
四人忙催他快说下去。
唐羽出了一会儿神,这才说道:“本来我撒出了许多的喜贴,而四位也恰是最先到来的客人,本以为今天客人都是6续到来,谁知,除你们四人之外,其余客人一个未来,却还了些不请自来的,不之客,这岂不反常?”
疯道人点头道:“当我们回来时,遇见那些人时,还曾想帝王谷当不会邀请这些人来的,原来却还有这些内情!”随即又问道:“谷主夫妇又有什么安排吗?”
唐羽道:“今日所来的这些人来路不明,且又都绝非庸流,看似相互毫无关联,师父师母却看出他们实是一伙,只是不知暗中指使人是谁。并且师父师母也怀疑该来而未来的客人,当是给这伙人给阻住了,所以才来不了。更怕明日婚礼上恐生波折。”
疯道人听了,义愤填膺,说道:“明日乃是你与令师妹的婚礼吉日,这些人不管甚么来路,若敢在帝王谷里撒野,我老道便先不答应了。”
唐羽冷笑一声,道:“帝王谷雄立天下数百年,虽不敢说无敌,但凭这些个霄小之辈,也奈何不了。明日他们若真敢生事,绝不会有好结果。”
疯道人哈哈笑道:“以帝王谷的实力,当不会惧这些无名之辈,而你又是谷主高徒,明日又成了爱婿,就该有这股霸气。”
唐羽勉强一笑,说道:“谷里来的这些人虽不足惧,可怕只怕外面是否还有应合之人,又不知其底细,一时也没有完善的应对之策。”
樊初阳问道:“难道谷主和夫人也没有应对之策吗?”
唐羽道:“师母本提议这些人既然目的不明,有这些人暗中做梗,其他客人当也不会再来了,明日婚礼上索性将整个谷都封禁了,凭这些人便是生事,也起不了甚么大浪。”
疯道人道:“对呀!这确是一个法子。”
唐羽摇头道:“师父却是不同意,认为这样做反成了示弱,绝不能做,明日婚礼上仍主张一切照旧。若那些人真敢生事,便与他们见个真章。”
楚天秋道:“我们虽为客人,彼此又是朋友,明日婚礼上,若那些真个生事,我们绝不可做视不理的。”
疯道人和樊初阳也点头应合称是。小蝶一介凡人,又是女流,毫无法力,自知帮不上什么,顾也说什么也没说。
唐羽当下起身,对着疯道人楚天秋师徒和樊初阳抱拳说道:“师父师母虽已有安排,仍怕有甚疏漏,明日婚礼上还真得仰仗三位,若有变故,还真得需三位的协助,我在这里就先谢过三位了。”
疯道人三人也忙起身还礼,口里都说道:“此乃份内之事,何需客气。明日但有甚事,只管吩咐就是。”
双方重新坐下之后,唐羽又道:“师父师母为探究对方根底,现正在大殿上设宴招款那些人,因几位与他们不是一路,恐有不便,顾未相唤,师父师母让我带话,望四位谅解。”
四人连说:“理解!哪有那些客套的!”
唐羽笑道:“我自四位都是豁达之人,也绝不会在意这个的。今日我们酒逢知己,我当陪你们一醉方休。”
小蝶这时才有说话的机会,笑谓道:“唐公子若真得喝醉了,明日婚礼上你这个新郎岂不成了醉郎了?”
唐羽现在心情也舒畅多了,笑道:“无妨!无妨!”随即又道:“但是今晚谷里龙蛇混杂,师父师母还要我叮嘱四位,晚上还是尽量不少外出,以免与那些撞面,多生事端。”
疯道人楚天秋师徒和樊初阳听了,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不以为然。小蝶却凛然生惧,果然吓得一整晚上都未敢出去一步。
当下几位觥筹交错,酒到杯干,喝得甚是畅快。这一席直吃到亥初才罢,此时几人已然都有了七八分醉意。
席罢撤去之后,唐羽又陪坐着喝了一会儿茶,便起身告辞别去。四人直将他送出楼去,见他下了石道,渐渐远去,身影消失在溶溶月色之下。
这时,月色如洗,清光下被,照得整个谷里景色清幽绝伦。听得侧面笙歌和欢笑声隐隐传来,想是大殿上的宴席还未散去。
四人本都醉意蒙胧,此时经夜风轻轻一吹,反清醒了几分。眼看夜色清幽,在外面驻足观赏了一会儿,这才转身回去。
此时四人也无睡意,又坐在一起,谈说起了之前的话头。
疯道人道:“今日所见那些人显然来者不善,明日这婚礼恐难一帆风顺。也不知这些人倒底是何来历,竟在到帝王谷来捋虎须,真个不知死活。若非考虑到明日乃是唐羽和青青公主的婚礼吉日,以我的性子,今晚便要寻上他们去,大闹上一场。”
樊初阳年轻好胜,又豪侠仗义,听了之后,早就不忿那些人的所为,此时再听疯道人这么一鼓吹,借着几分酒意,顿时意气上涌,忽地站起身来,说道:“道长所言极是,我确愿与道长去会一会对方,看他们究竟有何本领。”说完,往外就走。
疯道人哈哈一笑,也起身随着往外走,一边走,一面笑道:“痛快!这最合老道我的脾气了。”竟是意气风,赳赳气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