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辆车子被战斗机炸毁,烈火熊熊燃烧,仿佛是在哭诉着这耸人听闻的罪恶。八?一中?文 w≤w≥w≥.≈8≈1≤z=w≈.≈c≥om
冬京咬紧牙关,油门踩到底,如同离弦之箭,从冲天的火光中飞冲出,驶进茫茫的夜色中,
冬京对吉满市的交通非常熟悉,他知道该往哪条路走,也知道往哪走安全。很快,他就将车开到了市郊路口。
但车子刚一跑出来就被一架战斗机给盯上了,可能是因为突然出现了一辆能跑到市区外围的车辆,所以已经取得制空权的战斗机特别“关注”了一下。
战斗机在后面一边追击,一边炮火连连,好在侯亮开车技术高,一次一次躲过了敌人的攻击,但是也有几次炮弹在车子边上炸响,左侧一面的车窗几乎已经全碎了。
“踏马的,”诺德把头探出窗外,现后边战斗机仍旧紧追不舍,便不停地破口大骂,“这帮孙子是要不死不休吗?”
“没事,他们追不了多远。”冬京镇静地说道,“坐稳了,前面的路不好,我们也不能慢下来。”
道路开始烂得让人心惊肉跳,车子颠簸得厉害,好几次车里的人的脑袋都撞到了车顶蓬。
众人都沉默着。安娜脸色苍白,眼神呆滞,惊恐和担忧的神态表露无疑,她父亲仍旧昏迷着。阿蕾怀中紧紧抱着孩子,像是在愣,又像是被吓傻了。除了冬京之外,最镇定的就是巴拉老头了,他年轻的时候毕竟也是重装战士佣兵,大风浪见得多了,因此这种情况下才会临危不惧。
“小心!”诺德看到战斗机又靠近准备开火,急忙大声呼喊。
一炮弹在车尾爆炸,车子猛然一震,左摆右甩了一下,随后又被冬京给控制住了。
接着,更多的炮弹接二连三地飞来,车子已如茫茫大海中的一叶扁舟,在风暴中摇摇欲坠。
“他们不会追太远,这会儿一定会疯狂地攻击我们,大家要小心保护自己!”冬京大声提醒道,“趴下来!想办法护住自己的身体!”
正如冬京所说,追击的战斗机开始不要命一般炮火不断,机枪、导弹、火箭炮,只要能造成伤害的武器全用上了,车子公路两旁一下是火光,一下是爆炸,一下是机枪扫射如同放炮仗一般。
整个车子已经完全变形,却依旧坚挺地奔驰着。
“他踏马的,从来没被人这么欺负过,真是一肚子火!”诺德大骂道,“此仇不报枉为人,给老子等着!”
正骂着,一阵机枪扫射“砰砰砰”打在车子上,诺德惨叫一声,大腿被机枪扫中,顿时鲜血直冒,染红了他半截裤角。
“诺德,你没事吧?”听得诺德的声音,冬京大声问道,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没事。”诺德忍着疼痛咬牙回答,“死不了,要是就这样死了,怎么对得起他们今天这么热情的招待!”
“忍着点,我们马上就安全了。”冬京喘着粗气说,“再跑几公里他们就不会再追了。”
车子如脱缰的野马,呼啸着冲进了一片荒漠之中,荒漠连绵近百里,这架战斗机再执着也不可能为了追击一辆小车而违抗军令而远离吉满市。
一进入了荒漠,冬京就立即把车灯给关了,战斗机又追击了几分钟,朝着车子用炮火胡乱轰击了一阵,才不甘心地往吉满市方向返回。
黑色小车在一处沙丘脚下停了下来,因为不敢开灯,眼前漆黑一片,只有他们各自粗重的呼吸声在耳边回荡。
“那些家伙应该已经走了,我们得救了。”诺德惊魂未定地说道,他想坐直身子,但是车子已经严重变形,车子的外壳因为被炮火轰炸已经全部向里边挤压,导致车子内部的空间变得小得可怜。
诺德用手试着推开车门,但是凭他怎么用力仍是推不开,他的右脚中了枪伤,左脚又使不上力气,始终还是没能把车门打开。
巴拉老头把身子探过来,和诺德一起将手往车门上一使劲,“嘭”的一声车门飞了出去,接着他和诺德又把后边的车门给推开了。
众人下了车,诺德扶着车子朝驾驶位一步一瘸地走过去。
“冬京兄弟,你没事吧,冬京兄弟?冬京兄弟?”诺德拍了好几下车门,但是里边的冬京始终没传出一句话来,诺德顿时有些慌神了。
他要打开车门,但他打不开,便把众人叫了过来。
大伙儿齐心协力将车门拧了下来,但是车子里依旧一点动静都没有。
“冬京兄弟?”诺德看到冬京就坐在驾驶座上一动不动,他急忙去找车灯的开关。
灯亮了,而眼前的一幕把众人都吓傻了,吓呆了,吓得麻木了。
只见驾驶座上,冬京依旧保持着手握方向盘开车的姿势,脸上依旧是镇定的神情,眼睛,仍是睁大着看着前方。
只是,他的手再也不能转动方向盘了,他的神情,永远地定格在了那危险中浑然不惧的一瞬间,而他的眼睛,也没有了那睿智精明的光芒。
鲜血染红了他的衣物,他的胳膊上,大腿上,还有腰间,都有伤口。或是者枪伤,或是烧伤,或是炮弹碎片的擦伤,伤痕累累。
他早就受了重伤,但仍是咬牙地坚持到了现在才安心地离去。
“冬京兄弟……他走了……”诺德哀伤地低语,“为了救我们……”
巴拉老头眼中含泪,哀叹道:“他只顾着开车带我们逃出险境,要是能及时变身用魂之力护体,也不至于……”
卡多瑞在巴拉老头的搀扶之下,只能沉默着向冬京致以敬意,吉尔娜抱着巴拉的手臂泣不成声,阿蕾和安娜都是神情呆滞地看着,仿佛已经被吓得麻木了。
诺德帮冬京闭上眼睛,纵有千言万语他此时也说不出口,对于这位才认识不到一天的好兄弟的离去,他只能用两个字送别。
“谢谢!”
恐怖的夜晚,冷风吹拂,寒气逼人。
黑暗巨影虽然逃了,但狗剩和达维仍是没有松懈下来,因为还有强敌未曾露面。
罗家不可能甘心将吉满市拱手相让,从不断到来增援的重装战士卫队和普通士兵这一点上就能看得出来。普通士兵的枪炮虽然对御魂变之后的重装战士难以造成伤害,但蚁多咬死象,加之重装战士变身后不能长久作战,中途必须有休息时间,不然身体会被累垮。
如此一来数量庞大的普通士兵也是极具威胁的,甚至是致命的。
看着情形,七大使徒也快出现了吧,狗剩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果然,突然之间,狗剩和达维只觉眼前有一团粉红色的物事一闪,似乎有什么事物飞了过来。
只听得当啷的一声响,达维的覆着红甲的身躯已经挡在了狗剩身前,敌人的这一手偷袭被他用一把大锤挡了下来。
但达维显然不好受,五脏六腑都在翻滚着,他大骇之下,不由自主地退了几步,左手将狗剩一扯,自己又挡在狗剩身前。
一时间四周似乎变得寂静了,两人谁也没喘一口大气。
片刻之后,夜空中缓缓降下一个红色的身影,狗剩抬头看清,微微眯起了眼睛,说道:“终究是来了。”
达维闷声说道:“狗剩先生,你自己多加小心,待会我怕是顾不上你了。”
狗剩咳嗽了两声,说道:“你不用顾及我,我现在的状况还没到那种任人宰割的程度。”
才说了两句话,那红色的身影已然飘落到地上,就直直地立在狗剩和达维前方的十米开外。两人看清了这个从天而降的使徒,他披着一件血红色的外套,兜帽把头和半张脸都盖住了,因此无法瞧见他的真容。
“达维先生,别来无恙啊。”红衣使徒一站定就开口对达维说道,“虽然早知道你与我们终会有一战,却没想到这一天竟来得这么快。”
听了红衣使徒开口说话,狗剩不由得一愣,因为他现红衣使徒的声音实在太过怪异,像是女人的声音,又像是男人的声音,从声音上根本难以区分这个人究竟是男是女。如果说侯亮的声音只是妖异轻柔,那么这个红衣使徒的声音就只能用变态来形容了。
让狗剩庆幸的是这个红衣使徒的魂之力虽然非常强,但还远远比不上黑暗巨影,达维跟他交手的话未必没有胜算。
当然,仅凭魂之力的强弱来判断战斗力的高低是不够全面的,究竟谁更厉害还得真正交上手之后才知道。
达维并没有先回应红衣使徒的话,而是暗暗对狗剩说道:“这是罗家七大使徒之一的火之使徒帕斯,善用火魂的魂技,他的实力略胜我一筹,免不了要一番苦战了。”
达维的话刚说完,火之使徒帕斯的身影猛然动了,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间,一片红光已经朝狗剩和达维这边罩来。达维大骇,忙将手中大锤举到头顶,顿时大锤光芒闪出,与那片红光对峙着。
帕斯这个魂技轻描淡写地使出,几乎是风吹得起,落水不沉,竟能压得达维喘不过气来,实力之高,有点不可思议,只怕不是略胜达维一筹那么简单,而是胜出太多了。
见达维竟然顶住了自己的一击,帕斯“咦”的一声,赞道:“实力不俗啊。”接着他红袖一拂,又是一片红光袭来。
达维用大锤顶着头上的红光,已经是手臂微感酸麻,但见又一片红光出现,此刻既已不能挡架,又不及闪避。
不知所措之时,猛然之间一条黑色的巨龙呼啸着扑向了那片红光,达维扭头一看,当下便知道黑色的龙是狗剩的魂之力所化,感激地说道:“狗剩先生,量力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