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和江山之间,二选其一,兰嗣是一国之君,依旧犹豫了,兰嗣沉思的模样,万公公顿觉惶恐不安。
万公公跟随兰嗣多年,心中十分清楚兰嗣不是傻瓜,虽然庸碌了些,但能坐稳江山之人心思绝不简单,兰嗣欠缺的是决策的能力,而非聪明才智,万公公不敢再有任何动作,他在兰嗣身边二十多年,从未有人察觉到异常,究竟是谁策划了这一切。
“万公公,你说江山和朕的性命之间,孰轻孰重。”兰嗣看向万公公,他登基多年没想到自己信任的人一直都是奸细。
“自然是陛下的性命更重要,江山需要陛下治理,百姓才可无忧。”万公公语气平静,似乎之前现的根本不存在一般。如今足见万公公的内心强大,也是,若非内心强大之人,又岂能留在兰嗣身边多年,并能获得其信任。
“是吗?”
“奴才句句肺腑,还请陛下明鉴。”
“朕还以为很多人想让朕死了,你觉得若朕去世太子和二皇子谁登基更合适?”兰嗣的话,看似是玩笑,实则为试探。在兰嗣看来,万公公是柳嫣然的人,那么也可以是娴贵妃的人,亦或是其他人的人。
“陛下,老奴见识浅薄,不敢妄议国事。”万公公心跳加快,心中明白,一个不小心他就得人头落地,他只是一个宦官,兰嗣若是杀了他,天下无人能为他说一句话。“都说没根的人说话容易反复,朕以为万公公心中已有合适的人选,太子庸碌,文王爱民如此,却过于聪慧,东陵未来无论是交到谁的手中,朕都很担心,万公公你说呢?”
万公公是太监,自然是没根的人,兰嗣就像是在故意激怒万公公一般,语气中甚至带着淡淡的挑衅。
“陛下赎罪,老奴…”万公公立即跪下,不该说的话他一句都没说,所说出来的每一个只都恰到好处,兰嗣说他是没有根的人,万公公心底泛起了凉意。
若有的选择,谁愿意成为太监。
“罢了,你下去吧,朕累了。”
兰嗣心中五味杂陈,江山天下,他从未想过交给兰慎渂或者是兰钰捷,纵使他疼爱两人,却始终不打算这么早就交权,事到如今,只怕成了事宜愿为了,就算解了焚情蛊,他只怕也是时日无多。
兰嗣说的有一句话是实话,兰钰捷庸碌,但身后却又柳嫣然绑成,兰慎渂聪慧,但却有些过了,借力打力的事情这些年来兰慎渂没少做,为平衡二人,兰嗣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兰慎渂登基为帝,只怕太子一派会不甘心,若太子登基,兰嗣担心兰慎渂会谋反,二选其一,都不是最佳的选择。兰嗣本以为他还有时间,突然现,时间似乎用光了,双眼中闪过一抹光芒,那是对活下去的强烈渴求。
兰嗣遣散了屋内众人,起身走到御桌前,提起笔,在黄绸上挥舞。
“公子,兰嗣已经留下了圣旨,传位于文王。”
红袖心中满腹疑问,莫非在苗疆秘录,江山,以及自己的生命之间,兰嗣竟然选择了放弃自己的生命,保全了苗疆秘录和江山,若真是去如此,苗疆秘录岂不是找不到了。
“红袖,你失态了。”入宫以来,兰溶月第一次唤红袖的名字。
红袖微微低头,心中不满,兰溶月明明钟情于少主,为何此时此刻能如此就冷静,她真的就一点都不担心少主的噬魂蛊作无解吗?
她看过晏苍岚噬魂蛊作似乎的样子,一个那样能忍的人都生不如死,可见有多么令人难受,若是她,只怕片刻也无法忍受。
“红袖,今日陛下拟旨可有人证。”沉默片刻后,兰溶月清晰的感觉到红袖的不满,红袖虽认她为主,但她与晏苍岚之间的羁绊更深。
“没有。”红袖细想,不明兰溶月的安排,却依旧点了点头。
“没有人证,圣旨交予何人手中。”
“暗卫。”
红袖回答后,兰溶月沉默许久后,“如此,你还不明白吗?”
红袖迷迷糊糊,摇了摇头,她想不明白其中有什么关联之处。
“暗卫在世人的眼中是不存在的,更不可能手握圣旨,除非暗卫将其交给另一个人,否则拿到圣旨永远不能见光,暗卫面容为何,除了兰嗣之外,无人知晓,就算拿着圣旨屹立于朝堂之上,也无人信服,你可明白。”谋江山,她比任何人都了解何为江山,何为天下,若非如此,何来一个谋字。
“小姐的意思是圣旨是诱饵?”红袖微微侧头,看向兰溶月的脸庞,一张面具,看不清兰溶月的真容,目光静如水,冷如冰,红袖很好奇,兰溶月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失态。
“是不是诱饵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可以将其变成诱饵,你想办法将此事报数我的好父亲,记住,一定要让他相信,最好是借用万公公之口。”江山天下和性命之间,兰嗣选择了保全自己的性命,他放不下这权势和地位,这一局,她赢了。
赢,是因为她太了解人性了,几日的折磨,兰钰捷和兰慎渂的动作激起了兰嗣活下去的,人一旦有了就好控制了,无人那人是谁?
面具下,兰溶月嘴角微微或许有人是个例外。
兰鈭因身份不明,从未得兰嗣真正的信任,这些年来,败空康瑞王府其目的也只是为求自保,兰嗣如今连万公公都不信了,又岂会在信兰鈭。
“公子,如今万公公不得陛下信任吗?若借万公公之口,只怕他未必会信。”红袖有些不敢相信此事会顺利进行。
“做事要懂变通,人总会相信你自己亲眼看到的东西,万公公看到了,他不会选择和柳嫣然联系,那么自然会选择和兰鈭联系,至于兰鈭,他信与不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绝不会坐以待毙,时间越长久越容易露出破绽,眼下我在宫中,虽诊断兰嗣回天乏术,不过,一切都是有前提的。”夜间的清风从脸上佛过,淡淡花香,丝丝凉意,十分舒服。
“我明白了。”
谋反,叛乱,对于皇子来说,实属下策,但却也是到了最后不得不用的策略,转眼间,三日以国,粼城风云遍起,兰嗣身体越来越弱,三天来,兰嗣未曾见过一个朝臣。
君心难测,朝野上下,议论纷纷,不少人暗中派人大厅兰嗣的病情,结果一无所获。
“公子身边的小公子呢?”诊断后,兰嗣开口询问道。鬼医身边的小公子从不离身,不曾想今日却不在。
“出宫了。”兰溶月的回答很轻巧,毕竟红袖的身法兰嗣是见过的,只要他不想留下来,宫中无人能拦得住他。
“出宫?”兰嗣眼底闪过一丝不喜。
“想念食为天的吃食了,也拦不住,让他出去走走也好,不过这都要多谢陛下赏的金子。”兰溶月的声音中似乎透着淡淡的无奈,兰嗣见状,心想,那个叫小一的药童为人随性,并无可疑,离去的时候兰嗣已经派了轻功好的暗卫跟随,理应无碍。
“小公子小孩子心性,这几日能呆在这长宁宫中不外出已属难得了。”长宁宫的一切都没逃过兰嗣的眼睛,这几天红袖活泼的本性已经让兰嗣见识了什么叫做无法无天了,至于碍于鬼医,兰嗣也没有多说。
“多谢陛下大量不予计较。”
“公子尝尝看,这是刚刚进贡来的雨前龙井。”万公公手中的托盘上端上一杯茶,递给兰溶月。
“有劳了。”兰溶月接过茶,小抿一口,唇齿留香,的确是好茶,不过她并不喜欢。
今日兰嗣故意将她留下,定是另有安排。
万公公离开房间后,晕眩感传来,兰溶月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陛下,人已经昏迷了。”暗卫看着昏迷的兰溶月,仔细检查后回禀道。
“把面具摘了。”兰嗣吩咐道,他倒要看看,面具下,究竟是何人。
暗卫摘下面具,一张好不逊色于晏苍岚的绝世容颜展现在兰嗣的眼前,少了锐利的目光,精致的五官,棱角分明,恰到好处,兰嗣不明白带上面具的寓意,莫非只是为了遮住着绝世容颜吗?一个男子,何必在乎这么多。
“带上吧。”兰嗣细细看过后,没有易容的迹象,对于鬼医,心中的戒备少了一分,或许是因为此刻兰溶月被迷昏了,所以兰嗣才放下戒备。
片刻后,兰嗣吩咐暗卫将人带上,打开暗门,走进了密室。
兰溶月虽然昏迷了,可心智却是清醒的,万公公递过来的茶杯中含有罕见的迷。药,不过,她一口都没有喝下去,水在口中成冰,她已经趁机吐了出来。
暗道入口设置精巧,在长宁殿这些日子她竟然都没有察觉到,不过,兰溶月不敢动,暗卫的功夫很高,九儿和红袖抵不过,無戾应该可以与其达成平手,一路上,兰溶月细细的记下暗道,转入另一个暗道后,兰溶月闭上眼睛,一面被察觉。
红袖今日出宫,兰溶月另有安排,目的表示为了另一个人,机关术一族唯一幸存的人——姬长鸣。
大约半个时辰后,兰溶月听到暗门开启的声音,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扛着,三天的时间,她再也不曾提起苗疆秘录,其目的便是和兰嗣比耐心,她从不认为兰嗣是一个不惜命的人。
被放下半刻后,兰溶月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前的是一间密室,密室内,尸骨无数,其中还摆着不苗疆掠夺后留下的东西,看向不远处,兰嗣和他的暗卫正站在距离她不远处的密室门外,兰溶月知道,她一旦急忙过去,兰嗣定会你关上大门。
“只要找出苗疆秘录解百蛊的方子即可,陛下又何必这么麻烦将我亲自带来,派人找不是更好吗?”兰溶月看着无数骸骨和物品,目光依旧平静如水,心中却忍不住有些想吐的感觉。
“当年带回的物品中的确有苗疆秘录,不过朕并不知晓在什么地方,给你五天的时间,找出焚情蛊的解药,到时候会有人带你出去。”兰嗣看着鬼医,只要解了焚情蛊,鬼医便不能留了,这个地方决不能让他人知道,来此的人也决不能活着出去。
“若不然我就和这些人一样永远无法离开,是吗?”兰溶月神情冷静,她和姬长鸣相处过一段时间,对机关术虽研究不深,却也了解一二,这里的机关从里面是打不开的,若非如此,也不会留下无数骸骨。
兰溶月向来有洁癖,如今也好邋遢一回了。
“不错,鬼医费尽功夫不也就是为了苗疆秘录吗?苗疆秘录的确在,朕成全你。”
“多谢陛下成全,希望陛下言而有信。”兰溶月知道,若不找到苗疆秘录只怕她出不去了,就算出去,给兰嗣解毒之后,只怕兰嗣也不会留着她,从下决定的那一刻起兰嗣就已经做好了除掉他的念头。
兰嗣和暗卫离开,却忽略了一直暗中跟在身后金色的小身影,兰溶月看了看不远处放着的食物,打开食盒,刚好是一天的量,看来,兰嗣还真不打算亏待她。
兰溶月伸了伸懒腰,开始观察四周,密室大约有一百多平米,大约有两层的高度,四周像是书架,上层摆着无数书籍,兰溶月用力的搬起梯子怕了上去。
随意拿起一本书,兰溶月慢慢翻阅,这些藏书可以追溯很久,年代久远,都是些好东西,看来,五天是看不完了。
既来之则安之,兰溶月看着书,模样好不悠闲。
时间一点点过去,转眼就过了三天,兰溶月看着自己的打扮,若非现在天气不热,她还真怀疑自己是不是臭了,不过奇怪的是小金不是暗中跟上了吗?怎么会突然消失了呢?她一路留下了追踪香,照理说应该早就找到她才是。
兰溶月不知道,外面已经炸开了锅,兰溶月被带走后,鬼医便出宫了,出宫其下落无人知道,灵宓易容成兰溶月依旧留在宫中,零露迫于无奈,也只得离宫。
“为什么不让我见少主。”红袖看着挡在身前的人,都过去三天了,依旧没有兰溶月的下落,御书房她不止去了一次,一点证据都没有找到,兰溶月就那样消失了。
“红袖,不是我不让你见少主,只是他来了,你此刻去见少主只会给主母带来祸端。”身前的人看着红袖,主子如今这副模样,他也担心主母的安危,可是如今的主子和之前的已经不同了。
“他怎么会来?”红袖神情惊讶,显然知道男子口中的他是何人。
男子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与此同时,别院的小书房内。
“晟儿,三天时间已过,你输了,该随我回去了。”老者满头白,一席白色棉布麻衣,身体纤瘦,长长的胡须白净如雪。
“我不记得我有和你打赌,更何况师父用一个我不认识的人打赌,似乎是有违常理,莫非我与她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不成。”晏苍岚的模样不变,神情却多了一丝清冷,绝世容颜,一席白衣,宛若仙人。
“晟儿,你们的关系为何,为师并不关心,三天已过,她还没逃出来,为师只知道这样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你,晟儿,你应该知道,三日是我最大的底线了。”老者仙风道骨,声音中透着沙哑,语气很轻却让人不敢质疑。
“她,不知师父说的人是谁?”晏苍岚落下一子,看着老者,目光平静中透着一缕质疑。
“晟儿,你以为你瞒得过师父吗?我看着你长大,在我面前,你装不了,若非如此,楼陵城岂会离开。”老者看向晏苍岚,语气冷静,虽然知道千晟不会察觉到另一个人做的事情,可事情中从不包括情之一字。
“是吗?楼陵城离开与我何干,师父为何总说些我不明白的话,其实,师父信不信都好,我要留在此处调理身体,师父要我回去就不怕我回去之后,天下血流成河吗?我记得当初师父是为了天下天平才让我离开的,昔日的承诺,我依旧历历在目,莫非师父这是叫我违背承诺吗?”平静如水,气质如仙,目光中都透着淡雅,平静的语气,仿佛天下皆是蝼蚁。
老者看着千晟(晏苍岚),很多事情,他一直都是的,只是如今去模糊了,他从小看着晏苍岚长大,却从不了解晏苍岚,老者心底泛起戒备。
“晟儿,我此来是他的命令,我再给你两日的时间,两日后,若你不走,为师不勉强你,只是他会怎么做就不是我能干涉的了,别忘了,你在乎的人还在那里,若为了一个让他不悦,代价你承受得起吗?”老者看向千晟(晏苍岚)眼底透着淡淡的无奈,那人的决定,无人可以改变,三日已过,兰溶月纵使聪慧,却还不够,配不上他。
“师父此来是为了威胁我吗?你应该知道,我从不受人威胁,保全她也只是为了恩,只是有适合恩不要也罢,你走吧。”晏苍岚拨乱了棋盘上的棋子,白衣胜雪,仙姿秀逸,孤冷出尘,神情不变,似乎没有什么能够影响到他。
老者看着晏苍岚,从十岁开始,他答应了她的请求,将晏苍岚留在身边,他去而从未看懂晏苍岚,他的心思太深,若非承诺,他无法容忍一个妖孽在世。
“师父若是想杀我,现在动手晚了。”晏苍岚看着老者,老者的杀意虽未表露,他依旧清清楚楚。
“你…”老者无奈,他此来的目的是必须将晏苍岚带回去,看来眼下晏苍岚是铁了心,为此他只能从另一方面入手了。
“师父曾说,千晟是一面镜子,所以在我的眼中看到的是师父自己。”
老者目光避开了晏苍岚,多年前的恻隐之心究竟是对是错,眼前之人已经脱离了掌控,他是天之子,却来自于地狱,老者叹了一口气,如今无人能威胁他,看来他只能从她动手了。
看着老者的背影,晏苍岚的目光中渐渐染上了血丝,嗜血霸道,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让红袖进来。”晏苍岚目光微沉,没想到过去了三天,三天了,不知道她如何?
“见过少主。”
“有溶月的消息吗?”老者在此停留了三天,三天来,他从未见过身边人,不是不见,而是不能见,但凡有人踏进,走出去的时候只怕再无呼吸。
“没有,我已经派人在宫中四处找过了,没有任何线索,零露身边的小金也失踪了。”小金本来是跟着兰溶月的,小金敏锐,以兰嗣和他身边的暗卫应该无法察觉才是,没想到小金竟然失踪了。
想起零露,红袖眼底透着淡淡的心疼,自从小金和兰溶月失踪后,零露便被她带离了宫,一没看住,零露便悄悄潜入进宫,暗中寻找兰溶月的下落,不吃不喝,红袖还真怕零露挺不住。
兰溶月明明吩咐过,若她失踪了,五日内,不要找她,没想到零露根本不从命,或许是因为小金和兰溶月的同时消失,零露根本无法冷静下来。
“少主,找到小姐后少主是不是应该启程了。”红袖知道,兰溶月是晏苍岚的软肋,但晏苍岚的软肋还有另一个人。
“下去吧,传令司无,尽快找到溶月的下落。”
“少主,姬长鸣来了粼城了,要不要…”红袖并不知道姬长鸣是兰溶月的人,只是给食为天的掌柜送了一封信,刚好看到了姬长鸣。
“姬长鸣?他怎么来了。”姬家灭族后,姬长鸣下落不明,这是他得到的消息,但外界的消息,姬家无一人幸存。
“不知道,姬长鸣此来似乎与小姐有关。”红袖手中并无证据,虽是猜测,但总觉得兰溶月最后送出的信与姬长鸣有关。
“让司无寻找溶月的下落,暂且不理会姬长鸣。”
“姬长鸣与他算是仇敌,他不能在此刻求助姬长鸣,若姬长鸣真是她的人,他的出现反而会让事情一不可收拾,后患无穷。”
密室中,兰溶月看了几天的书,依旧没有找到苗疆秘录,心想,莫非苗疆秘录并不在架子上,走下梯子,兰溶月看着地上的尸体,尸体中,有一部分衣着特殊,不像是东陵人,兰溶月四处看看,找到一个木棒开始拨弄尸体,细细查证尸体的死因,结果现,全是中毒。
兰溶月知道自己虽算不是百毒不侵,但因为特殊的体质,越简单的毒药对她越是有效,反而剧毒对她无效,兰溶月曾经研究过自己,结果一无所获。
她曾经也试过用她的血去给中毒的人解毒,结果现没有效果,为此,兰溶月想起了自己控冰的能力。
“郡主好兴致。”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传来,兰溶月全神戒备,目光依旧停留在地上的尸体上,就在此时,兰溶月眼神微微一亮,丢下了手中的木棒。
“已经是第三天了,您老爷真有兴致。”兰溶月看向老者,老者每日都来,可是她根本看不出老者是谁。
“郡主,焚情蛊之毒老夫已经替东陵陛下解了,这是老夫最后一次见郡主。”老者静静的看着兰溶月,心想,若是这个女娃再聪明一点,或许她还要一丝希望。
“小金是不是在你手中。”零露还没跟来,向来小金应该没有回到零露身边才是,老者的功夫好厉害,当时她并未昏迷,老者一路跟着她竟然都没有察觉到。
“郡主放心,老夫不杀生。”老者看着兰溶月,这样的场合,明明知道焚情蛊已解,兰嗣根本不会再放她出去,依旧如此冷静,老者不明,她哪来来的自信有把握掏出这密室,她最后的筹码已经握在他手中了。
“那就好。”小金对于零露来说,堪比亲人,虽然讲蛇喻作亲人不好,可一条有灵性的蛇皇倒也无妨。
“郡主不求我救你出去吗?”老者看着兰溶月,心想,这样太冷静了些。
“不用,我不会答应你的条件。”
“是吗?如此,老夫就先走一步了。”老者说完,转身离去,度很快,下一刻老者的身影就消失在兰溶月的视线内。
“哪来的老头,下次见面别怪本姑娘不尊老。”
兰溶月说完,起身捡起地上的一件衣服,细细查看,衣服已经破碎,隐约可见夹层,兰溶月撕开衣服,拿出夹层中的冰蚕丝绸,上面已经染成了五颜六色,细细看就会现,丝绸是刻着字,看过后,兰溶月眼底闪过惆怅,丝绸上面记载的的确是苗疆秘录,但上面并没有解噬魂蛊的方子,不过却提及了灵宓的家族,看来,事情的源头应该就在灵宓的家族中。
莫非答案在云天国?
兰溶月看了看四周,眼神中带着淡淡的无奈,如今她已经是兰嗣的弃子了,不过,焚情蛊解了又如何,兰嗣依旧活不了多久。
好在她早知道兰嗣可能不会放她出去,溜了一些水和食物,此时此刻,兰溶月真十分感谢自己控冰的异能,食物冰冻起来,可以保鲜。
“姬公子,还没有小姐的下落。”小湖的船上,九儿飞跃到姬长鸣身边汇报道。
“看来应该还在宫中,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小姐也有被人算计的一天,真应该…”轮椅上,一个翩翩公子,摆弄着手中的折扇,模样中带着一丝幸灾乐祸,姬长鸣还没有说完,一把冷冰的宝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只是姬长鸣毫无畏惧。
九儿微微低头,也不怪姬长鸣,每次和兰溶月斗,除了机关术之外,没有一次不输的,如今兰溶月吃了个大亏,他终于可以嘲笑兰溶月一番了。
“若姐姐有个万一,鬼门为之陪葬。”無戾声音不大却十分坚决。
“無戾,你做个好弟弟多好,她,不是适合你。”姬长鸣拿起折扇,拨开了架在脖子上的包间,鬼门七阁中,他最了解兰溶月,因为他们相遇是最早的,初遇时,他15岁,她6岁,她去姬家,以天价打造几个特殊的东西,再次见面时,他19岁,她1o岁,她以绝对强大的力量救了他,死伤无数,她却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姐姐就只是姐姐。”無戾的话很简单,他自己很清楚,他能让她笑,却不让让她释怀以往,所以,姐姐注定是姐姐。
“你倒是想得开。”姬长鸣不曾告诉任何人,一个六岁的女娃娃入了他的眼,从前不会,以后也不会。
“焚情蛊之毒解了,去找姐姐,若是找不到姐姐,我第一个杀你。”無戾冷冷的看了就姬长鸣一眼。
九儿不同于其他人,一直跟在兰溶月身边,姬长鸣的过往她不清楚,不过無戾似乎格外讨厌姬长鸣,说不清缘由,两个人似乎都不喜欢彼此,相处模式,甚是复杂。
“还是小孩子脾气。”看着無戾的背影,姬长鸣握住折扇的手紧了几分,他比所有人都担心他的安慰,已经派人找了,只是似乎有人暗中阻止他寻找兰溶月,那股势力很强大,只怕整个鬼门都难以与之匹级。
鬼门的势力逊于青暝十三司,两股进十年崛起的势力去却又逊色于那些存在百年之久的暗中势力,究竟是谁参合其中,姬长鸣毫无线索。
“姬公子…”
“放心,两日内一定找到她。”姬长鸣开口,因为他只给了自己两日的时间,若她真的被困,两日该受多少苦。
“九儿告退。”九儿看了姬长鸣一眼,她看不懂姬长鸣,姬长鸣从来只在兰溶月面前展露自己的本性,他不清冷,他的冷漠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九儿离开后,姬长鸣吩咐人靠岸,上岸后,看到来人,姬长鸣神色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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