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破城(1 / 1)

当东侧的攻势进展顺利的时候,西穆勒也在‘紧锣密鼓’地指挥西侧城墙的进攻。

嗯,攻是攻了,进却只完成了一半。

将配置给这边的两架云梯从敌方射程极限,向城墙推进了一半路程的那种一半。

在这段时间里,西穆勒做的最多的指挥,就是把配置到他这边的少数新兵,轮流派出去推推云梯,感受感受流矢从头顶飞过的战场氛围罢了。

剩下的让那些弓箭手射射射就够了。

正是因为这种磨洋工般的进攻,才让指挥作战的提斯特子爵能够抽调走上百名士兵支援东侧城墙,进而促使阿斯塔纳第一次下达撤退命令。

否则的话,就算没可能第一波攻击就破城,也能给守军更大的损失才对。

不过虽然磨洋工是在洛萨的命令下,西穆勒自己主动做出的选择。

但是当西侧城墙上的守军被调走大半,表露出一个“不搭理你”的姿态时,本来还算稳重的凡斯凯瑞侍卫还是气的跳脚大骂。

“等着吧龟孙儿,等大人命令下来了,我非得让你看看什么叫‘一冲就破’不可”。

当西穆勒恶狠狠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旁边的几个不怎么对付的菲尔兹威侍卫也难得面色难看地表示认同。

西侧的这支部队,可是洛萨攻破纽伦堡准备的杀手锏。不光配备了比东侧更多的顶级兵种,就连配属的领主私兵也是尽可能挑的有过和匪徒战斗过的老兵,没见过血的‘新兵’占比很低。

本来嘛,西侧城墙上的守军被调走,西穆勒他们的任务难度降低,应该感到开心才对。

但是,敌人数量少了,战斗的烈度也会降低,这群已经在军营里憋了一年的好战分子,怎么可能开心得起来。

而且战不战斗地都是小事,能不能在洛萨面前好好表现一下才是他们最关心的事。

就现在这不到两百人,能有个屁的表现可言。

一时间,几个中队长看向西穆勒的眼光都炽热了几分,脑子里面转的什么念头都不用明说了。

可惜,正当西穆勒想着怎么冲上城头大杀四方,其他人想着用指挥官不能涉险的借口先排除一个竞争对手的时候,洛萨派人过来传信了。

“命令:全军进攻!”

随同而来的,还有那些雪狮新兵和雇佣射手。

骤然听到这样的命令,西穆勒等人都是非常惊讶的。

按照原计划,他们应该要在正午十三点,守军精力损耗大半的时候发起进攻才对。

可现在不过才十点半,距离正式发起攻击还不到两个小时呢。

心中疑惑,与洛萨之间的距离又不到一公里,西穆勒索性直接问了。

得到的回复很简单,却让他再一次感觉到意外。

纽伦堡撑不住了,折损近半的纽伦堡守军撑不住了,只是三波冲击,就让这座军事要塞摇摇欲坠了。

算上从这边抽调走的部队,东侧城墙上的守军近六百人,射手数量是洛萨这边的两倍,而受限于地形洛萨能一次性投入城头的部队还不到百人,怎么会这么快撑不住呢?

因为在战略、战术、部队战斗力上被全面碾压了。

战时征召大批健壮的农夫充作士兵,是炆代世界一战时常见的作战方式。往往一个百万人口的小国,都能够接连聚集起十数万的军队参加战斗。

一战最后那让每个种族都承受不了的伤亡,除了战争时间迁延太久之外,与这种作战方式也脱不了干系。

但历史已经证明,这种由民兵组成的军队,终究是会被战斗力更强且更容易为统治者掌控的职业军队所淘汰。

而帕斯公国,除了大公方面机缘巧合下完成了这种转变之外,其他领地依然还在采用这种老式的作战方式。

从这一场战争来看,虽然不能说去掉征召民兵只保留常备兵力可以撑更长时间。但在具体战术层面上,除了给守军增加了更多的远程射手是个有利因素外。

就只有引起指挥混乱,以及在遭遇大量伤亡时带动守军士气断崖式下跌这种负面影响了。

而洛萨这边的部队,最差都是各领主为应对乱局训练的常备士兵。

虽然战斗素养还不是很好,但至少是能够听懂作战命令的。

当洛萨在第三次进攻时突发奇想,指挥两名侍卫攻击城门,结果发现纽伦堡是木质城门,且本该被堵死的甬道空空荡荡之后,破城就只需要一轮冲击了。

之所以把雪狮新兵和雇佣射手送过来的目的西穆勒不用问都很清楚,就是借顶级士兵的保护,让这两个兵种多混些升级经验,尽快弥补洛萨这边远程打击部队的弱点罢了。

不过如此一来,西穆勒等人期望的激烈战斗可是彻底凉凉了。

……

因为守军已经基本丧失了作战意志,最后一波进攻,洛萨从阿斯塔纳手中接过指挥棒,现学现卖地指挥了一把攻城战。

也不知是他的指挥才能太糟糕,还是明知必败的守军回光返照了的缘故。部队再次登城之后,硬生生与守军纠缠了十几分钟的时间。

一直到攻破城门的部队从内部登上城墙,腹背受敌的纽伦堡军队才大批次放下武器投降。

这最后剩下的三百名还有行动能力却也人尽带伤的士兵,让洛萨深刻感受到了帕斯人蕴藏在骨子里的那种坚强。

占据城墙后没一会儿,不等士兵沿连接的城墙向整座城堡深入,城堡内仅存的那位骑士与提斯特子爵的长子,现年十八岁的盖德乐一起求见洛萨,表达了投降的意愿。

至于那位子爵本人,已经在第三次‘击退’洛萨军之后,在自己的书房中服毒自尽了。

临死前,他还命令长子取出十几封与卡尔喀斯特侯爵及哉蒙来往的书信交给洛萨,给自己坐实了“叛逆”的罪名。

目的,显然是为了让洛萨放过自己的家人啊。

“我实在有些搞不懂,像这样一位意志坚定、有情有义的男人,为什么就非得要被利益遮住双眼,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呢?”

“这不就和扑火的飞蛾一样了吗?”

为提斯特子爵整理遗容的时候,小赫本这样对门罗都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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