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巴厘岛飞往省城的航班延迟了两个小时,等飞机落地时,已经是下午五点钟了。w wくw .
刘子江迫不及待的将手机开机,还未等他回电,手机已经被打爆了,有田一粟的,有马小溪的,还有母亲的。
刘子江第一个回拨母亲的号码,结果无人接听,一瞬间刘子江紧张起来,又拨打田一粟的,好在田一粟及时接听了电话。
“粟粟,家里什么情况?我外地出差,马上返回。”刘子江有些焦急。
“已经没事了,不过……师父受伤了。”
“什么!”刘子江大吃一惊,他和刘强国之间的关系一直处的很不好,刘强国事事看不上他,希望他能回归药堂,接手回春堂。
刘子江偏偏不喜欢中医,打死都不学,两人之间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但是矛盾归矛盾,所谓父子连心,刘强国在刘子江心中的形象一直很伟岸,听到父亲受伤,一颗心都要凉了。
“怎么回事?”刘子江的语气却冷静了下来。
回春堂中,田一粟放下手中的活,拿着手机跑到了后面厨房去了。上午那帮老娘们闹事,将于州打了一顿,回春堂砸了一片,随后离去。
下午两点钟刘强国和徐素娥从外面串门回来,看见家中这个情况,刘强国心中很是恼火,很多事他不喜欢挣,在他眼中,亲情始终是第一位的,但现在的情况却逼得他不得不反抗。
当即忍不住给大哥刘强军打电话质问这件事,两兄弟说了没几句就吵吵起来,谁知道半个小时后,那帮老娘们去而复返,还带着一大帮小青年,走进回春堂二话不说,见人就打,抓东西就砸。
刘强国和于州以及小六子在这场斗争中,都未能幸免,此刻全部躺在三院的病房中……
听完田一粟简单的诉说,刘子江血都要凉了,“粟粟,把回春堂的监控传给我。”
“大师兄!你……你不要胡来,师娘不让我告诉你这件事的,就害怕你乱来。”田一粟心中很是担忧,回春堂生这种事已经不好收场了,如果刘子江在捣乱,事情就麻烦了。
“传给我就好。”刘子江说完将手机挂断。
旁边裹着厚羽绒服的祝玉笙闻到了一股强烈的火药味,伸手拉住了刘子江的手臂,“子江,生了什么事?你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
刘子江勉强一笑,“还好。”
从机场出来,刘子江看上那辆奥迪,一路飞奔,上了高之后,天已经微微黑了,车直接飚到一百八,祝玉笙心中有些害怕,两只手牢牢抓住安全带,当她看到刘子江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孔时,旋即将手松开了,一切都由他吧,若是在这里出了车祸一起死了,那也是好的。
一个半小时后车辆行驶了三百公里,回到了龙江,这绝对是祝玉笙坐过的最快的一次车,“好了,把我放在这里就好,我打车回家。”祝玉笙扭头,满脸温柔。
她知道刘子江有事要做,跟在他身边,只能成为累赘。
车辆停下,祝玉笙下车,“尽量冷静一些,莽夫的行为,要不得哟。”祝玉笙善意提醒。随后往后一步,朝刘子江招手。
黑色的奥迪呼啸起来,下一秒飞窜了出去,望着车辆的背影,祝玉笙微微有些皱眉,刘子江容易冲动,还是不够稳重。
……
车上刘子江将田一粟传来的监控视频打开,上面乱成一团,七八个青年冲进回春堂一顿爆砸,父亲,于州,小六子都被打倒了,除了这些青年,还有七八个老娘们,这些人他认识一些,最胖的那个女人就是王丽的姐姐。
刘子江少年时期去大伯家串门,见过这个女人一家,她叫王美芝,计生办的,专门查谁家有没有违反计划生育政策,找到就罚钱,黑的很。
十几年前,人家就开上本田雅阁了,刘子江在大伯家串门的时候,不知道多羡慕她家。
这个女人的老公叫做周可为,是龙江城管执法大队的队长,刘子江也和他碰过面,都是拐弯抹角的亲戚,因为一些红白事,还坐在一起,至少吃过几顿饭。
此人极具官僚本位主义,鼻孔朝天,一桌人吃饭,谁也不放在眼里。天天穿着黑西裤白衬衣,就算是冬天,外面穿着羽绒服,里面也一定是白衬衣,头摸着很多的头露,梳成大背头,加上一副金丝边大框架眼镜,看上去跟政府官员似的。
他的儿子叫做周忠,也在这个监控上出现了,这家伙比刘子江小几岁,从小被家庭溺爱,嚣张的很,刘子江最近一次见他,还是六年前,那时候周忠上初三,因为在学校和别人约架,特地通过刘辰龙的关系,找到了龙江一中的扛把子刘子江。
让刘子江帮忙出头,这算是拐弯亲戚表弟,刘子江满腔热血,当仁不让,叫了喇叭,六子等等一大帮人,浩浩荡荡的杀到了周忠所在的初中,对方听闻刘子江的名号,吓的成了缩头乌龟,连面都不敢露。
周忠感激刘子江,请刘子江等人在东北饭馆大吃了一顿,光啤酒就喝了上百瓶,豪放的很。临走的时候,需要结账,周忠打了白条,签的是他爹的名字,还要了增值税票,醉醺醺的搂着刘子江,塞给了刘子江几包玉溪香烟,说,哥,放开了抽,放开了喝,咱这,能报销……
吃喝打白条,抽烟能报销,那时候刘子江不知道有多羡慕。
谁知六七年过去了,周忠这小子变化很大,竟然敢主动殴打刘子江的父亲,怒火在燃烧,刘子江这次真的动怒了。
今天是除夕夜,这帮人是专门挑的日子来找茬。
强龙归来,怒火燎原吧。
刘子江第一个要找的目标便是周忠和王美芝,周忠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对于这种小人,除了狠狠的蹂躏,雷霆暴击般收拾,没有更好的选择。
但是六年多过去了,刘子江已经不是当年的扛把子了,周忠也不在是当年的小屁孩,听刘辰龙说,这家伙高中毕业就不上学了,他爹给他整了个龙江大学的函授,偶尔去龙江大学上课考试,平常就在社会上胡混。
除夕夜,按照常理推断,周忠应该在家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