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定是个怪胎!”
小婴儿似乎听到陈羽心中所想,恶狠狠看了他一眼,就爬回自己的,对于陈羽目前的状况感到异常的满意。
甚至还故意把酒杯扔在他的脸上,那股深邃的绝望永远会扎根在幼小的心灵当中,每当遇到痛苦艰苦,就把这个典型拿出来看看,那么一切困难都不是个事儿。
小婴儿居然可以听懂他的心语,倒是挺有意思,以后要能有这么个手下,好好听听老王、冰块脸有没有在心中骂过主子,6岁的小小凤凰究竟是怎么看待他这个未来老公。
对他而言目前这就是最重要的事儿,女婴一定有很大问题,或许是个宝贝也说不成,多希望身体能够恢复正常,那么就可以当一次拐卖犯,身边没有糖,但他还有无数的桃子,虽然拿出来需要一些勇气。
该吃的也吃了,酒该喝也喝了,老张头儿没藏私将所有牛肉干和鸡肉都拿出来跟大家分享,原本没有吃到马肉的不快念也都轻了。
只有小二子非常郁闷地坐在地上,本来一切都挺美,但好像这只马已经看穿他的意图,竟然在刀子快到脖子上的时候惊醒过来,并且狠狠在他胸口上咬了一口。
那张血盆大口已经在他脑海中身体上都留下巨大的阴影,如果可以的话,他绝对不会再对这种来路不明的兽类出手,可世间早已没有后悔药。
大人也知道这件事,但看到那个大大的伤口,谁还敢过去,毕竟胆大的全都已经喝多了,爬在地上呼呼大睡。
可以说伤是白挨了,吃一堑长一智,见大家都快散伙了,小二子倒是悠闲,决定非常把流的血全都补回来。
总算是有人收拾垃圾了,老张头是这么想的,桌子的泔水看在他眼里都是愁,对于小二子这种精神必须要予以鼓励,并且假装看不起他,和他打赌,承诺绝对能够一晚把泔水全都吃完。
很多年后,在小二子回忆人生点滴,发现今晚的事儿对他的人生产生了天翻地覆地改变,也明白老张头的一片苦心,立刻拿着杀猪刀就准备讨回公道,也许没有那晚,他就可以变成一个成功养马人。
还是动弹不得,在老张头亲切的笑容下,陈羽诅咒了他祖宗十八代,眼见对方扶着自己上山,别提有多么悲愤,难道他的清白就要这么毁了。
毕竟是特殊日子,老张头身上还挂着两个篮子,再加上还得扶着一百多斤的女婿,感觉还是略有吃力,不过他笑了,得意地笑了。
好女婿绝对逃不掉翠花的魔掌,对于亲生女儿还是有信心的,毕竟单身孤独这么久,再怎么正常也都差不多要化成饿狼了。
“女婿啊!翠花虽然难看了点儿,但小时候心肠特好,又是帮邻居吃饭,又是帮邻居嗑瓜子,又是帮爹物色娘们,虽然失败了,但可以看出她的性格多么温顺体贴。你这个鬼样子,一看就是个王老五,没有女人的衰样,这不正好,你缺娘我缺女婿,咱们俩一起就是天作之合。”
为什么老头能够看穿他没有女人,就算陈羽身体没有任何问题,也不知该怎么反驳,一不小心被揭短感觉真是非常憋屈。
这不是关键的,关键的是他的女儿也叫翠花,到底造得什么孽,相隔五千多里的地方,竟然有一个跟翠花重名的人,不仅如此,连容貌都比翠花要更胜一筹,难道这就是传说当中的缘份。
又一个翠花要成为陈府人不成,可这关他什么事,两姐妹互相安慰鼓励孤单走过一生岂不更加轻松完美,为什么要把无辜的人卷进姐妹斗争当中,这种冤屈究竟向那个派出所去诉说,他们立案吗!
“到了!你先自己站着,我把东西先放下再说。”
刚一松开手,陈羽就瘫倒在地,不知道是因为身体原因,还是两个翠花已经深深将他的灵魂揉成了粉末。
“你看你像个什么样子,连站都站不稳,哎,翠花真是命苦啊!不过也没其他办法,要是你能活过明天,就算你再丑再弱再虚,也是我老张头真正的女婿!”
此话倒是说的荡气回肠,气氛把握的很到位。
难道还要他感动不成,这个老头也太自说自话了,虽然不是和男人那个心情算好点儿,但翠花不是那个翠花,翠花却要胜似翠花。
世界一直是这么疯狂的吗?为什么不再多考虑一下,给自己女儿找个虚汉真的能生出孩子,不要开玩笑了,本少爷根本就不行。
不小心想了不该想的,也怪翠花在陈羽的心灵当中实在是蹂躏过太多面积,多少的苦楚都无法倾诉出来,世上应该找不到比这更痛苦的事了。
重新扶起陈羽,才想到自己的失责,女儿身体那么柔弱怎么可能扶动一个大男人,当即挂着饭篮,往那个已经五年没有接近过的小屋走去。
屋中没有灯光,好在有月色的陪衬,否则老小两人估计都要迷路了,总算是到了门口,老张头却犹豫起来,敲了几下门,就有脚步声响起。
“再怎么丑那也自己生的,难道能把亲爹给吓死了。”
心里打气之后,老张头也不再慌张,还是想要给女儿留个好印象。
“吱。”
门打开了,一个穿着布衣面带黑纱,头发有些乱的女子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还好是戴着面巾,看来女儿虽然长相出点儿问题,头脑还是挺清醒的,不过倒也有好奇。
“女儿怎么不穿红裙啊,今天可是你的大喜日子,这种样子怎么能当爹的放心。”
“爹……”女子说话声音特别低,“算了吧,女儿已经认命了,莫要再害了这位弟弟的性命,否则翠花真的忍受不了,还请爹爹快快回去吧!”
“哎呀!事到如今还说什么,你只要一直戴着面巾不就没问题了,你看女婿,就他这鬼样子,以后能找到妻子吗?你不光是在帮自己,也算是帮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