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少爷不喜欢自己这一身很是招摇的打扮,心中惴惴却是不敢开口说话了。?中?文网?w?w?w1.?8?1?z8w?.
“你不在府中跑到这来干甚?”
薛明心中有些无奈,只得瞪了一眼段浩轻声道。
“少爷,宫中来人下旨,殿下召见您老进宫叙话。”
听到薛明的话,段浩顿时活泛起来。他知道,今儿个这关算是过了。
段浩的话让薛明眉头微挑。
赵桓作为赵佶唯一的子嗣,如果不夭折的话,将来继承大统那是铁板钉钉的事情,更重要的是,如今刚刚过而立之年的薛明已经贵为观文殿大学士,甚至即将出汴京城镇守大宋朝最为富庶繁荣的江浙广东一带,成为大宋朝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二品封疆大吏,不说前无来者后无古人,至少在大宋朝数百年的历史上,薛明已经是头一个了。
内廷之中,福庆公主已经是地位最为尊宠的长公主殿下。外廷之中,薛明凭着御街刺杀案、开封大饥还有银夏之战平步青云直入朝廷中枢,朝野内外已经隐有防止外戚擅权之说流传,只是因为薛明同种师道、张商英、郑居中、余深等人的或是交心或是换利互相绑在一起终究没有掀起多少大浪,但是终究已经对薛明的仕途产生了些许的影响。
不然薛明不会舍近求远的半是被迫半是自愿的远离开封甘愿南下广东。
此际,太子册封大典在即,朝野内外,宗室外官无数双眼睛都紧盯的情况下,却是在这个时候相召,让薛明心中莫名的有些焦灼。
脑中神思百转,薛明定了定情绪:
“宫中来使是何人?可还在府中?”
“是李公公来传的话,听说老大您是出城狩猎了,李公公未曾多言就先回宫了。”
听到是李全德前来传的话,而且没有多余的话,薛明心中稍安。
“你带着这四位小兄弟还有一半的禁军兵卒先回府中,安排四位小兄弟在府中住下,一应用度不必节俭,以后他们就是府中客卿了。”
指着岳飞四人薛明对段浩道。
“你告诉夫人一声,我去宫中见驾了。”
说完薛明扭头对着扈三娘、岳飞等人道:
“扈姑娘就也先回府中休息,至于你们四个,就只能等我回来再设宴为你们接风洗尘了。”
“国事为重,大人不必如此客气,我们兄弟四人就先回府歇着了。”
杨寅抱拳道。
“只要大人莫要忘了给我兄弟四人找的媳妇就成了啊!”岳飞突然插嘴。
“……”
薛明摇摇头,无言失笑。
华灯初上。
薛明刚刚到皇城门口,就看到了等候在城门处翘以盼的李全德。
看到薛明一行人,李全德眼睛一亮,紧赶了两步似乎是想要迎上来,随后似又想起什么而后又停下脚步,站在原地静静等着下马而来的薛明。
“明轩见过李公公!天寒地冻,烦劳李公公久侯。”
走到近前,隔着几步不等李全德开口,薛明已经先是抱拳躬身一揖道。
薛明对李全德先前的动作丝毫不以为意,如今的李全德因为交好薛明和福庆公主两人,在福庆公主的枕头风下在宫中的地位已是愈加稳固,虽说如今是常侍在公主的锦绣宫不曾围着赵佶打转,不过他无论是在宫中还是在赵佶心中的地位,俨然已经不再是李彦生可以比拟的了了。
“哎呀,明轩真是折煞老奴了,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李全德一张老脸顿时绽放的如同一朵菊花,慌忙扶住薛明。感觉到袖中突然多出来的那一团沉甸甸的物事,李全德那张如同老菊花绽放的老脸却是更加紧凑了。不声不响的将袖中的物事挪了挪放严实了,李全德紧紧挽住薛明起身,那亲热劲倒像是两个隔了数十年没见的至交老友一般。
如今的李全德是越看薛明越顺眼,越是打交道越喜欢。
毋庸置疑,做为皇帝身边的近侍,他们这些个宦官们享受的也是常人无法享受的锦衣玉食,接触的也是整个大宋朝最有权势的一帮人,无论是见识还是其他诸如权术勾心斗角之内的事情也都要比一般人强的太多。
正是因为他们这些人相比正常人什么都不缺甚至比绝大多数正常人都要享受明白多的多,同时也正因为相比真正的正常人,如李全德这类人,却又少了对于一个正常的男人除了性命外最为重要的一样东西,他们的需求也变得比同很多正常人相比又不正常了。
要说如李全德李彦生这些个赵佶身边最为受宠的内侍,身为皇城内的宦官领,品级虽说不是太高,却也不是很低,俸禄自然差不到哪里去。一应吃喝用度自然更不会差到哪里去,更不要说还全都是公款,或许要补贴进宫前的亲人家用,却也不至于如此见钱眼开。
归根结底,如李全德李彦生之流,爱的或许不是钱财,只是因为缺少了那部分对男人来说或许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后,更需要一份尊重罢了。这也是为何薛明每次对待李全德的态度绝算不上亲近、仅仅只是足够平等的尊重却依然让李全德极为受用的原因。
他们或许想要的只是一份应该给予正常人平等的尊重罢了。
恰好,或许因为他们的身份,很多人会对他们谄媚交好,却也正因为他们身上少的那部分东西,交好还有奉承之中,少了那份真诚的平等的尊重。而这也正是他们最为敏感的部分。
李全德带路,加上禁军兵卒又有几人不认识薛明的?自然没有任何阻拦,当然王君和刘猛两人是只能在皇城外候着的了。
“明轩莫要担心,如今太子册封大典在即,皇上和殿下诸事繁多,明轩你也公务繁忙,太子册封大典之后就将离开汴京城南下广州,殿下是觉得好久没有见过明轩,这次一别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所以才想着今天晚上召明轩你进宫说些体己话。”
走在蜿蜒的小径上,眼见没有外人,不等薛明问,李全德已经很是善解人意的解释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