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分家试行一年,现在武院也在磨合期。??中文? w≈w≥w≠.≤8≈1≤z≤w≥.=c≈o≈m≠和文院的情况不同,武院的头领不称院相,而称将军。壮牛是现在的临时负责人。
武院下设水军,6军和护卫军三军,再设了参谋,后勤和器械三个机要部门。水军名为鳄军,6军名为犀牛军,护卫军名为神龙卫。原来河部落的军队改编成了水军和护卫军,6军主要由招募的新兵组成。
壮牛上任,最主要的工作便是训练新军,绞杀入盐氏,防止来自东面的入侵。
壮牛在王川的支持下,事情也算做得井井有条。新招募的犀牛军经过一个冬天的训练,便散了不少出去,在东线建立哨所和烽火台作为警戒。同时壮牛亲自带参谋部的组织派遣特战队员,深入太江南岸,潜入入盐氏内部,打听详情和绘制地图。
开春之后,冬熊在太江北岸收集水患的难民。线报传来说,入盐氏在经过冬日的饥寒之后,死了两千多人,但开春之后又开始大量补充,人数增长极快。
到了五月,线报传来的消息是,入盐氏的人口已经恢复到去年冬天的水平了。预计到入冬下雪,这些人可能会增加到上万人。
彼时新城在建,壮牛不能急着出兵。一众官将在商议对策的时候,便有贪心的提出,要是能将这些人吸收过来便好了。这大概是无心之语,说这个的人的出点也许是冬熊东奔西跑也没弄回多少人回来,但敌人眨眨眼便过冬熊了。
现在河部落或者说华夏军官之中,基于装备,训练和作战理念的领先优势,早生出了老子天下无敌的气概。听到敌人人数增加,没有一个人忧心的,都是乐呵呵计算如果现在打仗,自己可以挣多少功劳回来。
在这种心态下,几千的敌人统统都杀了或者等对战逃散之后再慢慢俘虏未免可惜了。于是才生出了这样的感慨。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壮牛等人听到这话,却上心了。现在不能进攻,放任对方壮大,等到战时会成为阻力,有没有办法分化掉他们一些人呢?
问题到了王川这里,王川没有让他们失望,随口抛出了一个叫无间道的计划来:派一员大将过去成为那边的心腹,然后自己收罗一批人,在战前带走,或者在战时里应外合……
这种套路在史前无疑是极为高明的手段。一众军官都踊跃报名要成为这个千古第一无间道。最后这个名额却落到了能入水捕大鱼的鱼尾头上。
用鱼尾自己的话说就是:“我这种粗人,谁怀疑我就干谁,谁还会怀疑我?”
王川也觉得直性子的人骗起人来才会让人没有任何防备。加上他一手套大鱼的本事应该能在敌营排上用场,因此也同意了。
鱼尾带着十来个身材消瘦的手下,穿着破烂兽皮,将头弄得和鸡窝一般,拿着许久不用的石矛骨矛,从北面大泽绕到了东面,然后大摇大摆进入了入盐氏的地盘。
像他们这样的人,三天两头就能见到。因此鱼尾他们很快混入了入盐氏当中。他们还担心了几天接下来会有登记审查之类的流程,但安静待了几天,别说这些了,旁人连他们的来处也没有多问。
王朝那边将入盐氏看成大敌,入盐氏这边也把河部落当成了假想敌。但两边对待敌人的态度却是决然不同的。
王川时时提防着入盐氏的进攻,唯恐这些人渡江西进,烧了周边的寨子农田。甚至时时盯着,要除入盐氏而后快。
但入盐氏这边对河部落却所知甚少。他们只知道有个神奇的部落在太江上游,有诸多物产和传说,赎盐氏便逃到那边去了。他们也派人盯着上游,但也只是盯着而已。对于战备方面,他们有一些怪诞的传说丑化河部落,同时要求不要让那些挂着兽皮布匹的帆船路过他们的区域,如此而已。
或者在入盐氏的人看来,两边相隔几百公里,除非找到熟悉道路的人带路,要不然连想遇到都不可能。派人对战什么的,那实在是天方夜谭。他们已经躲到太江南岸这个赎盐氏也不知道的地方来了,就算冬熊想为熊人报仇,那也要等几年后两边先接触上吧?
他们放在东面的人,也不是预警战斗,而是防止有人过来打探的。
他们自然不会想到,山川河流在王川面前不过是一张图而已。后世马奇诺防线都可以绕过去,入盐氏安排的这么点前哨,实在不算什么。
入盐氏这边的人分散住在十几平方公里的区域里,大家平时捕食鱼虾生存。中间的区域里种植着稻谷。原来入盐氏的领早被现在的人杀了。现在的领名为谷,他因为会种植稻谷而被推举出来成为了领。谷手里也也掌握着食盐的配给权,同时他也派人到周围进行有限的交易换取肉食。但作为船夫和押运工,他们的交易手段连鱼尾看了都觉得不齿。
入盐氏的人怎么交易的呢?他们拿着盐出去交易,要是现对方手里有肉食,则将那些肉食全部换回来。给多少盐并不在乎。要是对方不同意,便直接动手抢。这样一番交易下来,周围便再没有什么部落了。这也省了谷领不少事情,他只要看着自己的稻谷就行了。
谷领管理部下的手段,也显得极为简单。他手下有二三十个大头目,他也只管这些大头目。谁的肉食贡献得多,新来的人便分给谁。至于其他的约束?没有。各大头目自己约束手下,想怎么管怎么管,没人过问。
鱼尾从管束森严,连拉屎都有人管的王城过来,觉得这样简直如天堂一般。摸清了这里的情况后,他便再没有什么顾忌,在先前潜入的细作的配合下,开始甩开膀子大干。
在王川和牛帆讨论壮牛有安排的时候,鱼尾已经凭借者一手不俗的套鱼功夫成为了入盐氏的大头目。同时,以他们十几人结网捕鱼和扎木为篱的建房的手段,网罗了上千手下。
对于入盐氏的其他人来说,这个名叫鱼尾的粗汉是残暴的。他的手下虽然吃得好些,住得好些,但鱼尾折磨手下的手段却叫人嘲笑甚至心寒。
只要是他的手下,每日早晚都要围着住地跑圈,跑得慢了饿肚子,不跑的挨鞭子。敢逃走的,则会被追杀好几天。
他要求他的手下一切听他的指挥。有半句不从,都会挨鞭子。旁人就看到过在天热或者暴雨的时候,他的手下站在无遮挡的地方站着一动不能动,任汗水雨水打湿了这些人也没一个躲的,原因就是鱼尾说站的时间不到,下石头也得站着。
鱼尾自己是个粗汉,对水下的要求却很高,要讲究卫生,不乱拉屎尿等等。据说是鱼尾不喜欢各种臭味……
如此几个月之后,鱼尾的队伍成了入盐氏里的奇特存在。因为高强度的训练,老人孩子几乎全跑了,他这里只有青壮男女。入盐氏里来了什么刺头般的人物,就会被丢到鱼尾手下去,大家乐呵呵看着那些人被鱼尾折磨。这番折磨之后,鱼尾的队伍里大部分都木讷,少言,看入盐氏的其他人似乎都眼中带恨。
但不能不说,因为这些人都听鱼尾的,他们捞得鱼虾是所有人当中最多的。有时候外出围猎兽群,他们也能获得最多收获。对此,入盐氏的其他人笑道:“他们弄不了这么多就得挨鞭子,能不拼命嘛?”
入秋后,鱼尾让人以追杀逃犯的名义给北面大泽的大黑送了一次情报,几个手下聚在一起密议。手下道:“现在快入冬了,东面来人应该还有最有一波,要不我们再多弄些人吧。这样我们也可以给大王多献些奴隶。”
鱼尾在那手下头上轻扇了一下:“没脑子。现在快下雪了,弄的人来不及训练,万一到时候不听我们的就会坏事。我们现在可不只是要带他们回去而已。带多一百人还不如我们按计划行事的功劳,废那个心干什么?”
鱼尾跟着王川学了几年,性子还是耿直,但脑子却多了不少见识。这也是王川敢放他独当一面的原因。
“那谷那边再分人过来我们就不要了。”另已手下道。
鱼尾也在那手下头上拍了一下道:“你也没脑子,现在来的人不要不是给人怀疑么?要,他们分多少要多少。来的人要加重训练。能熬下来不逃的,到时候我们行动的时候就把他们绑起来。”
“我看最近他们可能在怀疑我们了。”
鱼尾道:“他们怀疑个屁,他们就是想占有我们的肉食。这样,一会我们就把我们一半的肉食献给谷,跟他换一点盐回来。我看谁还敢看着我们。”
“这样我们就不够过冬的粮食了啊。”
鱼尾重重在这人脑袋上拍了一下,压低声音道:“我们就待到水面结冰!对外就说冬天谷会拿他的稻谷喂养我们的。这样等他们来了,我们正好借口要粮,去烧了这些谷子。”
在攻击的时机上,牛帆给了上头两个方案,一是在秋收前攻击,这样他可以一把火烧掉入盐氏的稻田。二是在下雪后攻击,要是那时候鱼尾烧掉入盐氏的谷仓的话,入盐氏的人就算能逃也将饿死大半。
综合考虑了鱼尾的意见,王川等人选择了第二个方案。
鱼尾其实也是喜欢第二个方案的。将粮一烧,这些人自然会溃散掉。而四下冰雪的情况下,大部分人将不战而亡。这样,最大的功劳就是烧粮食的他了……
这边商议刚完,外面便吵吵嚷嚷起来。几个大头目带人闯了进来,要质问鱼尾为什么搞“特殊”。
鱼尾暴起,一声令下便叫来几百人将这些人围了。
鱼尾拿着束鱼的皮绳便冲入人群去,让人将这些人按住,劈头盖脸鞭打了一顿。这些人没有想到鱼尾说动手就动手,带的人也不多,被鱼尾的人一围,顿时便慌了。结果被鱼尾抽了一顿结结实实的鞭子不敢反抗。
鱼尾抽出一身汗,丢了血淋淋的鞭子,站在人前骂道:“老子辛辛苦苦的套鱼摸虾养活自己人,给谷领的供奉从不比你们少,老子想尽办法辛勤下水,不让部下偷懒,为何你们这些只会从谷领那里要吃食的懒汉敢来质问老子?”
鱼尾这边正骂着,谷听到消息赶了过来。鱼尾当即便抹一把脸,一把鼻涕一把口水抱着谷的大腿道:“领,我鱼尾不过多准备了点肉食给小的们过冬,这些人便说我有二心……要是领不信,尽管把人和肉食全弄过去,我鱼尾以后也跟着领吃饭便是了。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话说。”
鱼尾的人都比较仇视别的入盐氏的人,谷也不敢将他们和其他人搅合在一起。这就把鱼尾的肉食全拿走,反而坐实了鱼尾所说的话了。谷自然也是不做的。两边推让一番,最后谷“无奈”拿了鱼尾一半的肉食。只说入冬后粮食不够,再跟他要。
在谷看来,自己所有头目中就鱼尾耿直可爱,是最不可能有二心的。其他人实在是想多了,这肉食说拿就拿,谁有他来的痛快?
送走这些瘟神,鱼尾当即带人下水。自己脸上的口水鼻涕,自己都觉得恶心了,得洗洗。回头得跟大王报告这一段,自己付出太多了,这第二个千夫长应该给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