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他掌心的粗糙轻刮着她细腻的肌肤,她忍不住轻颤,心中开始慌乱,忙去扯他作怪的手,顾掣峰却并不让她得逞。两人一來二去,衣襟的带子越弄越松散,他的手不但沒有被扯出來,反而暴露了她自己!
颜柯顿时想把自己埋起來,他会不会以为她是故意的?欲拒还迎?可他眼里的笑......
“顾掣峰!你混蛋!”
她羞愤难耐,抓紧了自己的衣服,抬起一脚就踢了过去,顾掣峰始料不及,猛然伸出手一把将她抓住,压在了身下。
他一身齐整,她却衣冠不整,腿脚被压制着,又羞又急,抬起手就要扇过去,顾掣峰却再一次抓住了她的手,她不能动弹,只能靠嘴,“你放开我!混蛋!”
他幽暗的眸子死死地地着她,所有的感觉都往一个地方汇集,本想作弄一下身下的人,却忍不住覆手而上。
“顾、顾掣峰,你混蛋!”
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侵袭而來,她咬牙打颤,为自己的不能动弹羞愤欲死,他眼中的灼热让她害怕。
“给我,好不好?”
低低哑哑的声音明显压抑,颜柯一愣,忘记了动作,抬起头來,猝不及防地跌进了他闪着光亮的墨色的瞳孔中,压抑着的喘息重重的喷在她的耳边,引起她浑身的战栗。
她不敢再看他,低头就要挣脱他的手,可他的下一句话却再次让她僵住,“我想你了!”心里的防线悉数被击垮,她红了眼,等了多年的话为什么如今才说出口?
她心软了,不为别的,只为这一句话,一句期待多年的话,可是他真的知道自己此时抱着的人是谁吗?
“你知道我是谁吗?”
她暗自吸了吸鼻子,知道自己不该问,万一、如果,他回答出來的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那么她就真的再也活不过來了。可是她还是问了,像每一个陷在自己幻想出的爱情世界里无法自拔的女人一样,问了一个不算蠢的蠢问題。
顾掣峰收紧了手臂,又摸了摸她的眼睛,终是一叹,“我知道,小柯!我一直都知道!”
“小柯!我一直都知道!”
短短的两个字,她停止了所有的挣扎,心里忽然照來一道明亮的光线,让她看到了希望,原來他还是知道面前的人是谁,那是不是说明她在他的心里还有一星半点儿的影子!而不是谁的替身呢?
晶莹的光亮反射进他的眼睛,他露出一丝无奈,抹了抹她眼角的湿润,轻声笑道:“怎么以前都不知道你还会流泪呢?”
喜悦与忧思掺杂,她无法形容出此刻的心情,慢慢的委屈将她的心包围,她只能伸出手主动抱住了他的脖颈,第一次紧紧地!
顾掣峰,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不管你今后会如何对我,今晚,只是今晚,我把自己给你,也请你温柔以对,好不好......
唇主动吻上,顾掣峰一愣,随即化主动为被动。房间的温度越來越高,他贪图着她的香馨,她享受着他的温柔,这一刻,不管前事如何,只有他们两人,谁都打扰不了......
放纵着身体,心里的愧疚却将她席卷,泪终于在黑暗中划出:小莘,对不起!我只想借他这一刻,一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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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好几天,他都会一各种莫名其妙的理由带她走,一到早上,又会主动送她來医院。偶尔两人在病房里视线相撞,她会若无其事的转过头去,他却总露出意犹未尽的笑意,让她实在颇为头痛。
男人,果然是不能惯着!
“小柯,你想什么呢?水都倒满了?”
“啊?”
颜柯一看,才发现面前的水杯里的谁水都溢了出來,她赶紧收回手,抽出抽纸去擦,却不敢去看颜父锐利的眼。
“让我來吧!这些日子,是不是累着了?”颜父赶紧拿过抹布擦水,颜柯讪讪的推开,支支吾吾的点头应是。
颜母住的这间与其说是病房,倒不如说是间公寓,两室一厅,厨卫一应俱全。平时,颜柯会在这里父母做饭,可今天却來了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人李嫂!
“我前天刚回了一趟老家,母鸡下了一些鸡蛋,正好拿來给夫人,你补补身子!”
“我沒什么?你家的鸡也不多,你儿媳妇坐月子还要许多呢!”
“沒事!家里还有呢!”
颜柯从厨房里面走出來,见到的便是李嫂乐呵呵的把自家煮熟的土鸡蛋剥给母亲,她顿时头痛!她忘记了一件事串通!
“大、大小姐?”
李嫂试探的声音响起,让她装死都來不及,讪讪的笑着应道:“嗨!李嫂!好久不见!”
她今天怎么就沒认错人呢?
“好久不见?”
颜母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颜柯顿时头皮发麻,李嫂却已经放下鸡蛋,走了过來,“是啊!都这么多年了,你终于回來了!你都不知道老爷和夫人有多想你!”
李嫂说着说着,就开始抹泪,颜柯心有戚戚,忙安慰道:“是我不好!让你们担心了!这些年多亏了你照顾我爸妈。李嫂,你这些年还好吗?”
“好!都好!就是老爷和夫人想你想得紧!你说你一去就那么多年,怎么一个音讯也沒有?”李嫂说着又拉着她看了看,满脸的心疼,“你怎么那么瘦呢?是不是吃的不好?”
颜柯不知如何应答,随便应付了几下,待她一走,就想脚底抹油,颜母却出声叫住了她。
“小柯?”
正要跨出去的一只脚生生的顿住,若无其事的笑道:“妈,怎么啦?”
颜母盯着她,双手抱胸,摆出招工的架势,“少给我打哈哈!说,回來这些天不回家,都去哪儿了?”
“这些天,这些天……”颜柯咀嚼着这两个字,偷偷的看了一眼正出來的父亲,见到父亲丝毫沒有想要相帮的意思,才嗫嚅着道:“去了子棋家里,你也知道,我们很久都沒有见面了嘛?总是有很多讲不完的话嘛!”
上学时,她因为玩的晚了,怕回家遭责骂,经常宿在季子棋家里。季颜两家是世交,老人知道他们要好,即使是她半月不回家,他们也不会说什么,甚至还有人提议要给两家人结为儿女亲家。只可惜颜柯沒有同意,拿“好哥们”的借口推辞,最终不了了之。
可显然,这个借口此时不太好用了。
“是吗?那你知不知道子棋这些天來看我的时候,我问他,他说并沒有跟你在一起啊?”颜母紧紧地盯着她,想要看出她的心虚,故意拿话套她的口风。
颜柯一听,不由得责怪起季子棋來,这个时侯,怎么不跟自己默契一点!见到颜母还盯着自己,装傻充愣地笑道:“是、是吗?他最近有点……有点忙,脑子里可能不太清晰,常出现短暂性失忆。”
正巧这时,季子棋和一个小护士从外面走了进來,听到后面的话,问:“谁短暂性失忆啊?”
一身白大褂的季子棋出现,颜柯來不及责备他,忙拉着他,使劲的眨眼,咬着牙说:“昨天你不是说你最近忙,出现了短暂性失忆吗?你看,你连我这些天晚上在你那里休息的事情都不记得了,是不是?”
敢情她又把他当成挡箭牌了?季子棋好气又好笑,可怜她眼睛都快眨抽筋了,才“解释”道:“伯母放心!这些天小柯确实是跟我在一起。太久沒见面了,我们说着说着话就晚了,也就沒有再送她回去。沒有及时跟伯父伯母说一声,让你们担心了,是我的错!”
颜母笑笑,当是接受了这个说法。后面的小护士倒是睁大了眼睛,心里不由得好奇,这个女人究竟是谁啊?竟然和季医生那么熟悉?两人还一起过夜了?她还住在他的家里?她是他女朋友?
季子棋查看了一下颜母的病情,笑道:“伯母恢复的很好,过两天应该就可以出院了!”
“哎!我都说了我好得很,我沒病,你们非得让我住这么几天,我觉得我都快发霉了!”颜母不甚在意。
“是!伯母身子好!总之,多休养一下是沒有错的!”
护士把药放到一边,嘱咐一定要吃了东西再吃药,颜柯看了一眼那药盒,眉间闪过一些疑惑,却沒有多想。
季子棋想说什么,却被突然进來的人打断了,“妈!爸!”顾掣峰提着水果篮,从门外进來,朝着季子棋淡淡的点了点头,绕过颜柯,走了进去。
“妈,您的身体好些了吗?”
他恭敬的问候,颜母却冷冷一哼,倒是颜父皱眉开了口,“你來就來,别买那么多东西,这里还有很多都吃不完!”
“嗯,好!”
季子棋笑笑,忽视掉他经过时嘴角怪异的笑,“那伯母您先休息,我再去其他病房看看!”说着走了出去。
颜柯见他嘴角隐隐的笑意,心里有些赌气,转身往厨房里走去,谁知人却跟了进來。
“怎么啦?生气了?”双手拥住她,下巴靠着她的肩头,心里忽然觉得觉圆满起來。
颜柯推攘了他,想到父母还在外面,拒绝道:“你别这样!有话就好好说!我爸妈还在外面呢!”
顾掣峰一笑,不但沒有放开,反而拥得更紧,“我抱我自己老婆,有什么不对的!”颜柯心口一滞,回头见他眼里的认真,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他捏紧她的手,神秘道:“我带你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