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就跨越了一个维度,韩云也是度过了没有小玲陪伴的一段时间,在这几天,他总是感觉有着很多的不适应。毕竟,一个原本一直陪伴着他的朋友就这样突然地消失在了他的世界当中,就算是一个普通人也会感觉到有很大的不同。
而在这短暂的休息时间当中,韩云一直坚持不懈地在锻炼着自己的战斗技巧,尤其是车棋与马棋结合起来的能力。因为他知道,自己跟真正的天才比起来,最大的优势就是能够拥有多种棋子的能力,倘若没有这项能力,他只能算是一个杰出的人,根本无法跟那群非人类一般的人相比。
其实韩云随着时间的推移,对于周龙翔的感谢也是多了几分,他现在才明白,多了剑鬼一个这样见多识广的老前辈对于他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现在的他,事无大小,全部请教自己身体当中的剑鬼前辈,总是可以得到较为满意的答复,从而获得了极高的战斗经验。
但是安安稳稳的时间总是并不漫长,韩云接到了花想容派人送来的消息,他们下一轮的对手已经出来了。虽然是一支从普通人当中层层突进来的队伍,但是能够从数以百计的队伍当中杀出重围足以说明他们的实力有多么的强大了,这种草根出生的社会队伍,跟家族的队伍相比最大的优势就是,他们的心里只想着胜利。
江天机,韩云快速地看着这只队伍的资料,却是被一个平淡无奇的马棋吸引了一会注意力,随后便是凝神观察。他发觉,这个人每次的表现总是极其的平淡,但是却在每一次的比赛当中都发挥出了极高的作用,仿佛就是一个真正的高手在隐藏着自己的实力。
而从年龄上看来,已经过了而立之年的江天机,却是没有之前参加上一届比赛的履历。对于他这种岁数的人来说,参加这种比赛就已经是一个了不得的奇迹了吧,毕竟之前的社会主并没有获得好成绩的先例。
尽管分出了种子组跟社会组,似乎看起来把平民跟贵族分割开来,给了平民同样取胜的可能性。但是实际看起来,缺少训练,没有能力,无法组织,这一切的一切都成为了平民无法超越贵族的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
不过韩云虽然稍微也知道这些东西,但是却不代表着他就对这群泥腿子出身的家伙掉以轻心,毕竟其实他也应该算是平民的一员。只是他的境遇比其他人好上一些,从平民到一个体面些的贵族,到底需要多少代人的努力,无人得知,只是现在的韩云已经算是经历完了这一番过程。
也正因为是平民出身,韩云对于这社会组当中的人也是极为了解,他清楚地知道,每一个人到底应该会是怎么样的表现。从而他能够找出一些表现突出的人来,从而在战场当中集中精神对付他们,缺少一些意外的发生。
可是,江天机,却是一个韩云琢磨不透的人。
江天机的资料很简单,简单得令人不敢相信,充当游侠的他早年游历四方,倒也闯出了一番事业。不过似乎是因为一时的失败,导致前些年的积蓄全部被一扫而空,参加比赛的原因是想要加入军队,吃一口免费的饭,理由也看上去很充分。
只是,韩云就是从这平淡无奇的资料当中,硬是找出了江天机的一些破绽。因为他的表现实在是太过于稳定了,他并不是什么主导的角色,他只是一枚普普通通的马棋,但是每一次比赛,他从没有过亮或者过黑的表现。江天机就仿佛是一个不懂得疲惫的傀儡,在自己参与了的这么多场比赛当中,没有一点突出地漏洞,更没有一丝卓越的成绩。
现在的韩云已经不是当初的乡下老表,他在看到这人第一眼,就猜测这人肯定背后有着不小的目的。因为他的实力根本不止如此,而一个隐瞒实力参加军部演武的人到底有着什么样子的目的,韩云也是不得而知。
而且,此时的韩云唯一能做的就是自己悄悄地记下这人的名字,在身体里暗中跟剑鬼商量着。他在害怕,害怕自己的推断被其他人所推翻,毕竟自己已经让其他人失望了一次,他不想再让失望再一次地浮现在其他人的脸上。
况且,剑鬼已经充当了一个合理的倾听者与建议人,他在一旁帮助分析此人的奥妙,倒是免去了韩云的许多麻烦。
“韩云,你猜测的没错,这人身上必有什么蹊跷。你没看出来吗,在他的队伍即将失败的时候,他总是恰如其分地改变了焦灼的战局,可是在胜利一面倒的时候,他却是看起来没有丝毫亮眼的发挥。我看他的目的就是保证自己的队伍能够进比赛,至于自己的表现到底怎么样,对于他来说根本不重要。”
其实社会组总是失败的一个主要原因也正是如此,他们的队伍根本不齐心,或许有人因为一时的威望换取了领导权。但是当局势一旦失控的时候,每一个人最后相信的也仅仅是自己的拳头,他们当中表现优异的可以直接加入军队当中,所以队友还有一个身份,也就是他们的对手。
韩云早就知道了这一点,所以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剑鬼在说什么,其实他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对江天机多了几分关注。毕竟,花家下一轮的对手就是这个看起来弱小,实际上却仿佛有着无穷力量的家伙,本来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韩云,此时此刻自然是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而就在韩云对于江天机的神秘来历感到十分头疼的时候,江天机本人却是在田单的府衙当中接受田单的谈话。
田单跟江天机对坐在一张桌子面前,两人的表情都是极为严肃,连空气都仿佛因为两人间这凝重的气氛被冻结住了。而养甚跟田浩作为田单的心腹,都是站在田单的两边,两人也是目光如炬,仿佛两尊门神一般伫立不动。
“江天机,你可知道,苟长生已经早就离开了会稽,甚至已经到琅琊跟齐国的陈庆之勾搭上了。想必陈庆之的威名,你也听说过了,连续数百战未尝一败,甚至直接打穿了一个国家,这简直就是奇迹的代名词。而为了对付我们越国,齐王也是把他从北方战场调了过来,他到边境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整顿军务,训练士兵,我看他的所图可不仅仅是保家卫国啊。”
这对于越国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消息,甚至绝大多数人都被此时安静祥和的条件迷魂了眼睛。久居和平的人们,早就忘记了当初一度要被打亡国的恐惧,南方人性子柔和,自然也就善于苟且偷生。
可是江天机的脸上却是没有丝毫的动容,他只是微微叩首,随后说道:“作为最深处棋子的我,自然也是有着我自己的消息途径。其实我已经早就知道了苟长生出走的事情,以及他出走的目的,只是王上不急,我自然也不急。毕竟水九已经到了王都,水家也就不会背叛,我们的边关简直固若金汤。”
只是江天机的话没有让田单凝重的脸有着丝毫的转机,他带着饱含深意的眼神盯着江天机,仿佛是一头雄狮在看着自己的猎物一般,恐惧而又未知。显然,田单对于自己无法掌控的事物,也是有着一丝警惕的,而此时的江天机正是这样的人物。
而随着此时局势的僵化,在田单身边一直站立不动的田浩也是突然迈出了一小步,这一小步却是仿佛石头堕入水面一样,一下子激起了千重浪。江天机感到心中一惊,猛地抬头朝着跨出一步的田浩看去。
看到此时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田浩之后,江天机看了好一会,突然露出了笑容,对着田单说:“真是没想到,这个在会稽恶贯满盈的田家大管家,竟然真的是当年那个叱咤风云的煞星田浩。如果被那群被他欺负的家伙,知道这个人当初立下的赫赫战功,会不会直接吓得迈不动步了。”
田单的脸上,因为江天机这突如其来的一席话,总算是有了一些动容。他可是万万想不到,当初二十年前的事情,江天机竟然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对于这个人也是多了几分忌讳。不过这人毕竟是越王交给他的,他能不能驾驭是他的事情,但是他必须得用这个人。
想到这里,田单把自己心里的盘算娓娓道来:“明天你的比赛就是跟花家了,不知道你可否有信心,不管你胜或者不胜,你都拥有着一个机会。我早就收到了情报,你的队伍当中可是有不少意图违反的逆贼,只是找不到他们到底是谁,跟他们背后的人是谁,所以我无从下手。而你明天所要做的,就是把他们给引出来,越王的安危你不用担心,我自有计较。”
听完了田单的安排,江天机点了点头。